第20章 坦 白(1/2)
陈嘉航只和秦牧云对视了两秒后,就不自觉移开了目光。
秦牧云有条不紊的挽起袖口,确定他没有和自己继续对线的欲望以后,才淡淡收回视线。
“白眠妹妹,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江寻问。
白眠没有直接否认,而是拉着熊书怡说:“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和我最好的朋友熊书怡。”
听到“熊书怡”的时候,秦牧云眼眸微抬,淡淡向她看了一眼。
熊书怡莫名心头一紧,情不自禁抓住了白眠的衣袖。
白眠又用手心示意旁边的陈嘉航和贺鹏飞。
“他们是书怡的同事。”
这话一听就明白了,熊书怡是她的朋友,另外两位是朋友的同事,和她没有关系。
熊书怡连忙补充道:“陈嘉航,贺鹏飞。”
江寻并不在乎,象征性应了一声。
“那白眠妹妹,你这几天都去哪里玩了?”
白眠如实相告:“没去哪里,就昨天去了一趟不夜城。”
“不夜城?”江寻一惊:“你什么时候去的?我也去了啊,怎么没看到你。”
白眠下意识看了秦牧云一眼。
秦牧云转动着手里的银质打火机,波澜不惊的望向她。
白眠猛的收回视线:“可能昨天人太多了,没遇上吧。”
江寻一看她的视线,就知道有鬼,单手靠在桌面上道:“秦爷,你昨天晚上真的没遇见白眠妹妹吗?”
白眠盯着面前的餐具不语。
秦牧云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所幸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打断了这个话题,才没有让江寻继续追问下去。
熊书怡狐疑的打量着她和秦牧云。
两个人一看就不对劲。
她用手肘撞了撞白眠道:“别吃了,我有话问你。”
白眠:“……”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她就是怕被熊书怡知道以后刨根问底,才会在陈嘉航面前,假装不认识秦牧云。
要是让熊书怡知道秦牧云不仅比她小,还是下海的男大学生,两个人的相识于一场交易。
她非把劈了不可。
白眠欲哭无泪跟在熊书怡身后,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说吧,你和那个帅哥怎么回事?”熊书怡双手抱臂,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肃穆。
“没怎么回事。”说出来以后,白眠自己都不信,于是话锋一转:“的确是有那么点事,但是我现在不准备继续了,你别问了。”
“那点儿事是哪点儿?亲了抱了还是……睡了?”她对后面两个字略有迟疑,因为以她对白眠的了解,白眠绝对不会开窍到这种程度,但问都问了,就干脆一起说了。
只见白眠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熊书怡没看明白,“到底是亲了还是抱了,还是睡了?”
白眠眉眼低垂:“都有。”
“啥?”熊书怡没忍住,一下就喊出来了,“你说啥?”
引得路人齐齐回头张望。
白眠一下就慌了,连忙捂着她的嘴:“你喊什么?”
熊书怡迫不及待掰开她的手,“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从头到尾,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
白眠心虚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对她和秦牧云的相识经过了一些美化,
然而熊书怡还是一眼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就是你花钱睡他,然后他不仅没有收你的钱,还一直很照顾你,你有点儿心动,但是又觉得他只是图你的钱,在放长线钓大鱼,刻意回避他,怕自己到最后人财两空是吧?”
白眠眼观鼻鼻观心的点了点头。
熊书怡若有所思的摸上了自己的下巴,然而白眠以为她要打她,下意识往拿手挡了一下。
熊书怡反而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躲什么呢?”熊书怡没好气拉过她:“我跟你说,如果他真的是一个yè • chǎng的男模,那你的顾虑就是对的,他肯定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是呢?”
熊书怡回忆着第一眼见到秦牧云的感觉。
这个人身上没有来自名利场的浮华之气,相反有一种在红尘之外的袖手旁观,世人所追求的东西,都仿若他眼里的云烟。
他的这种淡漠并非是看透世事的从容,而是所有人还在台下,为台上的财富名誉你争我夺之时,他早就稳坐高台之上,冷眼旁观这一场乏味冗长的困兽之争。
“那他还能是奔着什么来的?”白眠觉得更可怕,掐着自己的腰说:“我的肾吗?”
熊书怡一瞬不瞬盯着她手里的天珠,忽然觉得一切都想说明白:“你有没有想过,你手里那串天珠是真的,然后你以为的这个小孩……其实很有钱很有钱,祖祖辈辈都很有钱的那种有钱。”
白眠都快被她绕迷糊了。
什么叫很有钱的很有钱的那种有钱。
那到底得多有钱。
熊书怡那瞬间想得都快有点魔怔了,双眼开始呈现出那种丧心病狂的绿光:“不,钱对他们那种世家而言,仅仅只是一个数字,那是生生世世都花不完的金山银山。你以为他打工的古董店,其实是他的,你砸碎的那个花瓶,其实是真的汝窑青瓷。”
“宝贝,你是不是疯了?”白眠的手背抵在她的额头:“我知道他长了一张看起来很贵的脸,但是不要光看他,你看看我,再看看他身边的朋友,你觉得我们哪个当得起这么一个身世显赫的朋友?”
熊书怡一怔。
看看白眠,又回想了一下秦牧云的几个朋友,一个染金头发的精神小伙,一个沉默寡言的社会大哥,一个老实巴交的淳朴打工人,瞬时把她拉回了现实。
也是。
那种富二代哪个不是天天游艇派对,跑车名表,美女环绕,哪有心情跟人玩什么恋爱游戏。
可是把他说成男模……
熊书怡也觉得不像。
毕竟气质摆在那儿的,但是具体要说他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最终认同了白眠的说法:家道中落的富家贵公子。
“所以,昨天那个簪子也是他送的?”
她点点头。
“那你干嘛不说啊?”
“我不是怕你知道以后打我吗?”
“你也知道自己要挨打啊?”熊书怡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白眠,你真的可以啊,这种不知根不知地的男人你也敢睡,而且还知道他是做那行的。万一他有什么传染……你这辈子就完了。”
白眠自知理亏。
没有反驳。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白眠也很苦恼,理不直,气也不壮:“应该是要结束。”
“事实呢?”
事实就是明知不可为,但又忍不住心存侥幸,而为之。
白眠叹了口气。
熊书怡也没有逼问她,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像自己跟何志杰,但凡理智有点用,半年前就该分了,哪能拖到现在,不由感叹道:“你说,这世间真的没有两全法,能不负如来不负卿吗?”
“有的。”白眠想了想,“只是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要从头来过,而很多人光是想到这个过程,就已经望而却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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