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神荼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向后退了一步，请他进来：“进来吧。”

“好哦。”叶飞羽积极地进屋，忙碌地把啤酒零食摆到桌上，夏天怎么可以没有冰啤酒，这些人间的享受，他问：“虽然你不用吃东西，但也是可以吃的吧？”

神荼摆手谢绝：“你自己吃就好了。”

“OK，OK，不勉强你。”叶飞羽带酒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灌醉神荼，他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那么臭不要脸的请求，只有喝酒了他才说得出口，没办法，脸皮薄就是这样：“那我自己喝了。”

叶飞羽说着，立刻开了一罐，啤酒的淡淡酒香气在屋里蔓延。

神荼依旧靠坐在昨晚那张单人沙发上，慵懒并且放空，诚然，以他的地位，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用绷着，但他却很少把这一面外露。

面对叶飞羽如此放松，大抵有一种长辈的自觉，毕竟叶飞羽的出生由他决定，破破烂烂的灵魂，也是他东拼西凑，花了很多年修补起来。

神荼看着叶飞羽，自然有一种天然的长辈心态——看这小子还能怎么舞。

叶飞羽仰头，把一大口啤酒喝下去，瞬间感觉自己透心凉，然后热气上涌，哇，他喝的不是酒，是勇气。

“哥！”刚才还是神荼先生，喝了酒立马称兄道弟，叶飞羽说：“我们接着说昨晚没说完的问题，那个，你今晚要忙工作吗？”

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卷宗上，越发好奇新朋友的工作。

“无妨，你说吧。”神荼交叉着手指，一副我什么都不做，认真听你说的模样，却仍然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

“好！”叶飞羽又灌了一大口酒，勇气加倍，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坦白的事情，他的口吻变得无比心虚：“先说一件事吧，之前我在楼道里扔乒乓球那会儿，其实我在直播来着，一不小心把你的脸播进去了，真的是不小心，这个……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其实那时候叶飞羽就应该知道，404的新朋友不是鬼，如果是鬼怎么可能会被摄像头捕捉到。

“哦？无所谓，我的脸……”神荼手指搭在自己脸上，不在意地说：“用腻了就会换一张。”

换换换，换一张？

叶飞羽想象力过于丰富，脑海里开始编恐怖故事，比如从人的脸上扒脸皮什么的！

叶飞羽不由自主地摸自己的脸，瑟瑟发抖：“这，这样吗？”

“怎么？”神荼饶有兴味：“你害怕我看上你的脸，然后扒下来自己用？”

“！！”叶飞羽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所幸那两口酒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终于还是冷静地坐着：“咳，没有啊，你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不管了，先吹彩虹屁再说。

“我一看你就觉得你很正派！让我莫名地亲近，这就是缘分啊。”

叶飞羽也不是瞎掰，第一次见神荼，他确实没有多么害怕，就好像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挠挠头，感觉很奇怪，主要还是这位新朋友看自己的眼神，不像凝视一个入侵者，他眼里有温度。

明明是那么疏离冷漠的气质，应该靠近都让人不寒而栗才对。

这些婆婆妈妈的感受，叶飞羽不敢说出来，想想都觉得很自恋！

神荼：“嗯，放心吧，我不会扒你的脸。”

叶飞羽：“……”

一上来就这么恐怖，接下来的对话还怎么进行？

只能硬着头皮进行：“哦，你不介意就好。那么之后我又又又不小心拍到你，宽容大度的你应该也不会介意……”

神荼不言。

这种寂静让人很有压力。

叶飞羽忐忑地偷偷喝口酒，此刻他的双颊已经泛红，说起来他的酒量很菜，一罐顶了天。

喝到半醉的他，抱怨般说道：“我真的是不小心把你拍进去的，结果我直播间的粉丝都很喜欢你，他们每次直播都威胁我，不拍你就不看了。”

说到这里，他像小狗一样期待地看着神荼：“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神荼：“这个问题你昨晚问过了，我没兴趣。”

小狗的眼神立刻暗淡下去，但他不死心：“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大不了我们三七分，我只要三成！或者二八也行！我真的很有诚意！”

神荼无奈：“与其找我，你不如在楼里挑几个性情温和的鬼，或许他们会愿意跟你合作。”

叶飞羽拼命摇头：“不行不行，粉丝们只想看你，你还没有听明白，只有你才能帮我，只有你。”

“……”神荼有些诧异，看了看桌上的啤酒罐，又看了看双颊通红的叶飞羽，惊奇：“怪不得你说，不醉不归。”

原来就这点酒量，那的确是不醉不归。

忆起当初，那个人的酒量，好像是千杯不醉。

“你喝醉了。”神荼没有沉浸在回忆中太久，只是晃了一下神便回到现实，对叶飞羽说：“也是怪我自作主张……罢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叶飞羽只是身体有点晕，他脑子清醒得很，闻言狂喜：“真的吗？！”

神荼预感不好，立刻打个补丁：“我只是说尽量满足，但没有说要陪你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他指指卷宗：“有工作要忙。”

叶飞羽双手握拳：“赚钱哪里幼稚！”

“赚钱不幼稚，但是你的赚钱方法很幼稚。”神荼缓缓说道。

要是换个人这么说，叶飞羽一定怼回去：“你会不会说话？”

可面对神荼，他只是蔫了。

就像一只垂着耳朵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