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2/3)
女人们凑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穿着无袖的短褂儿,肥腻的白肉层层叠叠地挤出来,晾在外头,就像菜市场的猪肉铺子上挂的那些肉,她们的褂子下没穿内衣,肥大的R头有时会凸出来,让路过的小年轻们见了,脖子都臊红。
女人们往往还要似喜还嗔地用广东话骂上一句,叼你老母啊,傻仔。
我妈妈阿霞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员,听说她没结婚之前,也是很漂亮的女人。
我曾在家中翻出过一张单人照,照片已经泛黄,我妈妈穿着红底描黑花的旗袍,戴着一顶宽檐帽,帽上别着一支白玫瑰,她描了眉,涂了唇,羞羞怯怯地盯着镜头,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饰演林黛玉的陈晓旭,我妈妈比陈晓旭还要漂亮。
她闲下来时,也会跟我说起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说那时追她的人能排到北海去,说其他车间的小伙子常三五成群地来偷看她,说有个制衣厂的老板曾向她求过婚,还说有经纪人要挖她去做电影明星。
我听完,总是会问她,那你怎么跟我爸爸在一起了?
我爸爸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中等个头,国字脸,扔进人堆立刻就会淹没。
他的工作也很平凡,机修厂工人,身上总是污迹斑斑,沾着黑色的机油,他性格沉默寡言,别人都说他是个哑炮,意思是三杆子闷不出一个屁,被人踹一脚都不敢吭声,因此常常受人欺负,他在工厂里受了气,只好发泄在我和妈妈身上。
在我家,打骂是常有的事。
我妈听了我的问题,已显老态的眼睛里顿时浮现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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