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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祸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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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这是一户普通人家,坛坛罐罐放满了架子,右侧堆满了烧火用的干柴。毕竟是做饼营生的,灶台占据了狭窄空间里绝大部分的位置。

翘翘一进门,就提着裙子往里跑,房间用一块布,夹了一个单独的卧间。

卧间窄小,墙壁都被熏得霉黑了,靠墙搭起的小床上躺了个小男孩,双目紧闭,睫毛麦影一样洒了下来。

“小武,小武……”翘翘一看见小武那张烧得绯红的脸,眼泪包不住,滚滚而下。

小小的她坐到床边,想触碰他又不敢触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小小心心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她一看就是一副千金小姐之躯,在家压根没做过这等事,因此触碰到了被子里男孩滚烫如柴的瘦骨,一下子扎了手。

他真的很瘦,瘦得翘翘心慌,小姑娘回过头来哭着问川叔,“川叔,请过了大夫没有?”

“请过啦,请过啦。”川叔两只大手朝围裙上揩了揩做饼的油,憨厚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吃了几副药了,多挨几天就好了。”

“挨几天,哪里挨得?托天城的仙官已经来了,择选明日就开始了!”翘翘激动起来。

“小武数着日子在等择选呢,他要是错过,该多伤心。”

在凡人看来,被采铎官选去登山,是真正平步青云改变命运的开始。

自进门开始,川叔就塞了两个饼给季寻真和越不惊。季寻真啃着饼朝屋里看,见那男孩不过八岁往上数一点的年纪,面堂凛然,骨相出奇的好,一看就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可以说,若是这男孩前去择选,必定小小年纪便能登山。

“喂,你觉不觉得,这男孩子长得有点眼熟。”季寻真端详小男孩的面目,肘击身旁的越不惊。

越不惊十分洁癖地变出两层素笺,谨慎地看了那油滋滋的牛肉饼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闭着眼咬了一小口下去。

季寻真肘击他的时候,他正在进行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吃垃圾吃食。只一入口,那爽辣鲜香的口感便直击他的味蕾。

“唔……”越不惊发出小小的惊叹。

季寻真瞧了眼自己的手肘,“我没用力吧,你叫什么?”

“好吃。”他压根没听到她说什么,小举了一番那枚饼,又低头啃了起来。

季寻真被打断了思路,也想不起这男孩到底哪里熟悉了,上下打量了越不惊一番,没想到堂堂永夜天狱的少主,连肉饼都没吃过,‘嘁,没见识。’

她心道。

就是。小天道附和。

它才不说它也没吃过,它馋了呢。

小姑娘哭着从身上扒拉出一些玉饰塞给了川叔,让川叔去延请更好的大夫。川叔坚持不要,可川叔一拒绝,翘翘便开始哭。

川叔只得没奈何收下了,把刚出炉的一排饼都包给他们。

翘翘小心翼翼揣好,小个子走到越不惊面前,小手手捧得高高的,“小镜姐姐多吃几个,你还怀着身子呢。”

越不惊嗯了一声,擦擦嘴,收下了这几个饼。

嘁,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怀身子,不就是贪两个饼,不要脸。吃不到的小天道傲娇道。

临走时,越不惊突然说自己在小武卧间落下了东西,回去了一趟。

出来时,听见翘翘在跟川叔告别,“川叔,别告诉小武我来过。”

“唉,你这孩子,明明这么在乎他,怎么不跟他说呢?”川叔摇了摇头。

“小武讨厌我……”翘翘脚尖画着地。

“他怎么会讨厌你呢……那孩子很喜欢你的……”川叔忍不住摸了摸翘翘的额头,安慰她。

出了川家,不远处,有一个小脑袋探出来,朝翘翘使劲招手。那小脑袋上挽了两个双环,一副小婢子的打扮。翘翘一看,连忙跺了跺脚,连忙又跟季寻真两人道别:“福旺哥哥,你要好生对小镜姐姐啊。”

“我是偷跑出来的,现在要回去啦!”

翘翘朝两人挥了挥手,提着裙子,朝自己的小婢女跑去。

季寻真没动,倒是越不惊朝她挥了挥手,他脸色有些苍白,小小咳了两声,不顾脏地将身子靠在了石壁之上。

天啦,越不惊不会吃饼吃出问题了吧,他灵力在急剧下降!小天道惊呼。

季寻真方才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喂,越不惊,你怎么了?”

“没事。”越不惊摇摇头。

季寻真手指点了下越不惊心口处,少年咬了下牙,他胸口有一丝血迹渗出。

“我的老天爷,越不惊,你过了啊……”季寻真看向自己被血液微微浸湿的手指,心中震惊。

“不过几个肉饼,用得着用心头血来换?”方才越不惊进去了一趟,回来脸就完全发了白。季寻真这样的老狐狸如何看不出发生了何事。

她可太清楚越不惊的体质了,他乃天生灵体,所以才被永夜天狱的城主越归一收养。他的心头血堪称神品之物,只要一滴,便能解千般毒百般病。

“一滴而已,你骗了人家,我们得还。”越不惊轻轻喘着气,他的个子很高,竹子一般笔直,“一滴心头血,换一个孩子前去登山的机会,这笔买卖很值。”

他的内心也一样,清澈跟春天初生的青竹一般,“况且这饼好吃,季寻真,是我们赚了。”

他眼睛是全是认真的光彩。

“是是是,我们赚了,他们亏了。”季寻真受不了这样纯粹的人,显得她脑子和心里都乌漆嘛黑的。

“你还走得动吗?”季寻真想要去扶他,“这里没什么线索了,去城里看看。”

越不惊看了一眼她的手,勉强抽出了自己的玉笛,默然将一头纡尊降贵地递到她手上。

季寻真:“……”

好想骂人。

然而,就在方才川家关上的那扇门背后,川叔方才阖上门,就听见小武在卧间惊叫了一声。

像是一个噩梦惊醒了,他转过身去,想要询问儿子。

窗外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的眼球往上翻白,他问道,“小武,你……你……”

他想说:小武,你怎么了……可话语如同卡了壳一般,不断有黑虫从他唇齿间爬出,他再也说不下去。

步伐绵软下来,他一点一点坍缩下去,渐渐地……化为了一滩脓血……

新鲜的蔬菜与瓜果一瞬间腐烂,坛坛罐罐布满了蜘蛛网与尘埃……

……………………

出了巷子,津阳道的繁华之景,如若一副画卷,缓缓铺展开来。

“从哪里查起?”越不惊问道。

季寻真看向他,看着他说着“查”字,眼睛却盯着沿着街道两排直直铺展下去的吃食玩意儿摊子。她非常鄙视这种名为“查”,实为“吃”口是心非的行为。

于是她替他坐实了这个想法,“就从这家开始吃起吧。”

季寻真很自然地指了下离自己最近的卤蛋面摊子,越不惊盯着店主蒸腾锅里,呼啦啦冒出来的热气,慢条斯理地吞了一口口水。

津阳道主城繁华似锦,尤其是自仙门择选开始以来。津阳道为越州中心,整个越州十二道之人,都会聚集到津阳道来参加择选。

季寻真一路见到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族居多,间或有一二直立行走的妖族。她询问了许多人,都没见到任何异象存在。

黄昏既下,月上梢头。

越不惊在揽月楼前,咬下了第一颗糖葫芦。

揽月楼是明日择选之地,楼前搭建了一擂台,为明日仙缘比拼的台子。

“老五你幼不幼稚,多大人了还吃糖葫芦。”越不惊耳畔响起一个粗矿的声音。

一身着粗布衣裳,一眼被黑布蒙住的高大男人扯着嗓门笑话一红衣少年,少年扛着一把剑,神情佻达,他噶几噶几咬了两口糖葫芦,“老二,一句话,干你屁事。”

“嘿,给你两天得意时候。”叫做老二的独眼龙男人嘿嘿一笑,自己这五弟从小仙缘深厚,明日一朝被选中,他们五个兄弟鸡犬升天。

这样一想,心情大好往卖糖葫芦的糖绑子上一抽,抽出十几根糖葫芦,转身就走。

“您……您……给钱啊……”卖糖葫芦的老丈低低地叫了两声。

那独眼龙回头朝他侧拨了下腰间的刀,“登仙老爷吃你的东西,是赏你的,别不识好歹让老子说第二遍。”

全程那红衣少年慵懒地舔着糖葫芦,对一切视而不见。

季寻真摁住打算出手的越不惊,“越不惊,我们现在是采铎官一脉的,别插手。”

说着,取出几个铜板,朝老丈扔过去。

没想到还没扔到老汉,一阵刀风劈来,直接将那几枚铜板劈到了地上。那独眼龙收回了刀,蔑视季寻真一眼,“我们灵山寨五兄弟要他东西,是给他面子,不要不识好歹。”

“臭小子,别坏规矩。”他一只尚存的眼睛,邪邪逼视季寻真。

“小兄弟,别管了,你别管了。”老丈也怕季寻真被他连累,连忙跪下来求饶道。

季寻真自知如今也不是插手时候,朝那独眼龙点头哈腰一番,笑嘻嘻拖着越不惊就往太守府的方向走。

在他们离开后,一条街的摊贩,陆陆续续围向老丈人。

“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

“还起得来吗……赶紧站起来……”

他们的声音都不是从喉咙发出来的,而是胸膛的鼓膜。老丈人脸色苍白到透明,在琉璃灯火中,仿佛看得到里面不属于人类的层层硬壳。

“我也想参加择选……我好想参加择选啊……”老丈垂着脑袋,鼓膜发出声音。

“你终于也孵化出来了,我们陪你参加啊,咱们一起去……”商贩们道。

他们围成了一堆,站在灯火煌煌的街道里,猛然频率一致地转头,看向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揽月楼。

他们也想参加择选,登仙山,受万人崇敬。

为什么不可以?!

把所有人都孵化了就好了……

………………………………………………………………………………

“怎么什么人都能去择选?仙盟不挑的吗?”越不惊一路上愤愤不平,糖葫芦嚼得噶几噶几的。

“仙门择选,有自己的一套法则。我不能阻止,你的尴尬身份更不能搅合进去。”季寻真带他翻回了太守府。

两人探了一整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季寻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却又说不出来。

季寻真停住脚步,望向主院那边“你先回东苑,我还有事。”

她戴上无颜面具的那一刻,忽然手腕一热,被越不惊握住了,“越不惊,你干什么?”

“带我去。”越不惊的表情在糖葫芦的遮掩下不甚分明。

季寻真还没来得及摆脱,两人便被传送到了一个卧房,房中此时正立着两个人。

越不惊微施法术,隐匿了自己和季寻真的身形,他看向两个人,发现是白天津阳道太守澹台历的女婿,贺星洲。

另一个,则是澹台家的二小姐,澹台蔓。

啧,一对夫妻。

他还以为季寻真要去见那个澹台灵犀呢,毕竟白天之时,她这样关注那个少女,没想到她竟有功夫去偷窥一对夫妇。

越不惊在暗处望向贺星洲那如星如玉的面孔,心中竟然燃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幸好季寻真那家伙关注男人比关注女人多。

二更

“星洲,你累了吧……”澹台蔓头上戴着叮铃铃响的吊坠,点缀精致绢花。

她个子不高,头顶刚刚好在贺星洲胸膛处。

她殷勤地想替贺星洲取下鹤氅,贺星洲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反驳,顺势张开双臂。

他手臂很长,白衣红绸,眉眼压低,瞧起来俊逸非凡,又行止沉稳。

澹台蔓比起来,却不过中人之资,胜在小巧可爱,楚楚可怜。她趁着替贺星洲宽衣的机会,倏然从背后抱住他,娇声一唤,“星洲……”

那一声星洲,若雏莺娇啼,柔弱无依,软绵入骨。

“我俩已经有半月未见了,不如……”她咬着唇,手指悄然摸了他的衣衫里层,暗示意味十足。

贺星洲握住她的手腕,拨开了她的手,“今晚,我去书房。”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这贺星洲不会是肾不好吧,这都不上?!

季寻真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的,突然被不知情趣的贺星洲打算了,心底来了气。

比她更气的肯定是澹台蔓,手忙脚乱地又是扑过去,贺星洲摒开她;她又扑过去,贺星洲又摒开她;待她又想扑过去,贺星洲干脆在自己周围设了个屏障。

乖乖,法术还不低。

季寻真:“???”

她下意识肘击一下身旁的人,“你觉不觉得他们不像是夫妻,甚至没有进行过负距离接触。”

“噶几噶几噶几……”

季寻真侧脸看去,发现越不惊啃糖葫芦啃得尤其欢快,他买了一个糖葫芦梆子这么多的糖葫芦存在储物袋里,一串一串拿出来吃。

季寻真:“……”

越不惊被她盯得不是滋味儿,勉强说道,“怎么就不像夫妻了……?”

“夫妻应该接触更加地……自然亲密,他们连手都不会牵。”季寻真解释。

越不惊扫了一眼身旁的季寻真,两人藏在花瓶背后的角落里,被越不惊施下的术法罩着,挨得近极了。他丝毫不察觉异样地说道,“我俩也牵过手,算是夫妻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下巴不经意间摩挲着季寻真的头顶,心底悬得有点空。

季寻真沉吟了一下,其实上辈子两人已经有了夫妻关系了,在邪境大军压境、魔头肆虐灭境那一段短暂岁月,两人在清尘宫过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宁静时光。

“算是朋友……吧。”季寻真答道。

不过那已经是上辈子了,不是么?

“哦。”越不惊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悬的那一块落下来,压得难受。

他俩被一阵哭声重新吸引了注意力,澹台蔓跌坐地毯之上,哀哀地牵着贺星洲的衣角哭泣,“星洲,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姐姐,但就算是妾,我也是过了你门的房中人。”

“姐姐她……她说过绝不嫁你了,你为何不能看看我,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的我呢?”

她说得可怜至极,泪珠从她洁白幼嫩的脸颊滑落,恍惚中,季寻真觉得她似曾相识。

“你有没有觉得,澹台蔓长得很眼熟?”季寻真问越不惊。

“你这句话似曾相识,你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眼熟?”越不惊嘴巴里还嚼着一枚山楂糖葫芦,噶几噶几地吐槽。

季寻真:“……”

她揉了揉脑袋,实在想不起,在哪里看过这张脸了。

在上辈子,她记忆里也没这号人物,更没听说津阳道太守有什么继室,澹台灵犀也是澹台历的独女。

这一世多了一个气焰嚣张的继室和二女儿,不得不让人怀疑是——

偷情的外室转了正。

从他们话语中可以听出,贺星洲并不是明媒正娶的澹台蔓,而是纳妾。

贺星洲再怎样少年得志,也不过是津阳道的郡丞而已。堂堂津阳道太守的二女儿,居然成了父亲下属的妾室,怎么想怎么诡异。

贺星洲闭上眼,似乎听过千百遍她的哭诉,铁石心肠地不愿再听那般,“阿蔓,无论你是澹台家的女儿,还是我贺星洲的房中人,你都应自有骨气。”

不能每每遇到事,就像菟丝花一般,依赖他人。

“我会履行我的约定,把你和你娘亲都带到托天城。”贺星洲复尔睁眼,微灯下他的脸色苍白到透明,“你不能事事依赖我,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

他蹲下来,有些悲悯地垂眸凝视地上的少女,粗粝的手指揩了她眼角的泪,“阿蔓,总有一天我会死,你得自己坚强起来。”

“他阳气怎么这么少?!”季寻真惊呼起来,这一刻,贺星洲蜕下强撑在外的伪装,露出一张素笺一般苍白的面孔,以及他强大仙缘下寥寥无几的阳气。

他说他总有一天会死,这倒所言非虚,不过加个限定日期的话,他这模样,能再撑个一年,都算他厉害。

“我不……”澹台蔓摇头,使劲摇头,可怜巴巴地去牵贺星洲的衣袖,“澹台灵犀找到新人,她不再爱你啦,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你……说什么?”贺星洲听了这句话,脸色明显变差了。

也不知是报复,还是故意,澹台蔓抬起头,眼睛在微灯下锃亮:“星洲,你还不知道吧……”

“灵犀姐姐她啊,在难民窟里领了个男人回来,藏在西厢房的小院里。”

“那男人长得像极了几年前的你,她甚至把你以前的衣服给他穿,对他笑,对他好。等着吧,她才不会跟你去仙山,等你择选离开之后,她就会乞求父亲,答应她和那男子的婚事。”

贺星洲的脸色随着澹台蔓的挑拨,越绷越紧,越绷越紧,直至听到了“婚事”二字,他克制不住颤抖的手,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澹台蔓可太知道怎么去激怒贺星洲,可越是知道,越是拿起这一武器时,才会把它的另一边锋刃对准自己。

晚风冷极了,贯堂进门,她扑倒在地上,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失声痛哭。

……………………………………………………………………

贺星洲走了,季寻真也追了过去,她总觉得贺星洲身上有什么东西,她能找到整件事的突破口。

毕竟贺星洲乃津阳道仙缘最为深厚,仙术最为超绝之人。破境妖魔若想攻破津阳道,总也绕不开他。

况且季寻真真的很想知道,贺星洲为何会如此虚弱,把自己搞得阳气所剩无几。

贺星洲心思急切,直接用了蹑行之术。所以当季寻真拖着越不惊赶到之时,已经看到两个人影在澹台灵犀小院后的水畔纠缠起来了。

澹台灵犀的小院构思灵巧,她的卧间后便是就着人工湖搭建的水畔露台,露台下水波荡漾,飘着几盏莲花状的河灯,露台上帷幕随着夜风翩飞。

越不惊把季寻真带到露台边上一角落里,他发现露台中央桌案边的两个人正在发生激烈的争执。

贺星洲从澹台灵犀身后紧紧抱住她,澹台灵犀则不顾一切地踢他、锤他、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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