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派出所。
沈时野靠坐在折叠椅上,目光幽深,盯着正在做笔供的女人,瘦的都快没型了,原本微圆的脸蛋瘦成尖下巴,那双眼睛大的突兀,此时双唇无色,头发凌乱,制服不整,坐在那……好像刚被人蹂躙过。
他不知道这几年顾思楠经历了什么?
遇到那样的事,一般女的早吓哭了,她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镇定冷静的像个毫无情绪的木偶,警察问一句她答一句,面不改色,似乎对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是发生过太多次让她麻木了吗?
还是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这种事,试问那个女的能习以为常,更别说接受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甘愿这样践踏自己?
难道真的是因为钱?
沈时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潮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顾思楠能感觉边上那道冷冽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像似要在她身上看出两个窟窿来,她拽紧披在肩上的外套,把自己裹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不管她怎么遮掩,手还是遏制不住发抖。
她此刻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慌乱。
顾思楠做梦也没想到,沈时野会在‘夜艳’出现,且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情况下解救了她。若可以选择,她宁可直接死掉,也不愿被他看到那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那一刻,她不愿被他看到她的脆弱与无助,要命的自尊让她竖起盾牌,唯有那样才能让她找回一点尊严。
做完笔录,那位张总酒也醒了一大半,自觉理亏,加上他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怕这事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便以喝多了为由主动向顾思楠道歉,说他是因为最近公司连连失利心情不好才会失控,希望她能愿谅他的过失,并提出赔偿且不追究沈时野的责任。
顾思楠听他说不追究沈时野的责任,便接受他的道歉。
一开始她真怕他反咬一口,因为沈时野下手很狠,打的他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手也被沈时野拧肿了,若要闹起来对沈时野也不利。
沈时野一听她接受对方道歉,气的都不想说话。
……
从派出所出来,顾思楠很诚恳的向沈时野道谢:“晚上,谢谢你。”
沈时野两手插着兜,淡淡的看着她,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交谈过,且这声谢谢也是五年以来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疏离又陌生。
他不羁一笑,扔下一句:“不用谢,不管是谁我都会帮的。”音落,他转身便往外走,高傲的自尊让他不想再对她有多过的关心。
顾思楠看他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好像他们两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诶,思楠,你身上披的衣服是不是那个人的?”陪同顾思楠一块来的同事,在她身后提醒了一句。
顾思楠这才想起她身上披的是沈时野的外套,她竟然都给忘。
同事见她望着远处发愣,颇为担心,问道:“思楠,你还好吗?”
“没事,”顾思楠转目朝她笑了笑,“很晚了,我们也回去吧。”
同事蹙眉:“你还回去呀?”
“嗯,我衣服跟包还有家门钥匙都在店里,不回去,我也回不了家呀。”
同事叹气,没再说什么,陪着她去路边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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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野一上车,手机就响个不停全是杨灿跟赵灿打的,问他喝一半人跑哪里去了?
顾思楠出事沈时野没跟他们说,店员报警后他就跟着一块去了派出所,也没跟他们打招呼,私心他不想顾思楠被人当笑话看。
他在群里发条我先走了便把手机关静音了。
手机是安静了,可他整个人却异常的烦躁,顾思楠被按在矮几上灌酒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无助又惶恐的样子让人揪心。
这几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界?
还有,她当年不都离开北城了,怎么又回来了?
望着车窗外,沈时野心头涌出好多疑惑,原本想溪落她的心思已是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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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楠回到住处已是深夜十二点多,开门时她轻手轻脚连客厅的灯都没开,就那样摸黑进了她的房间。
这房子是她与人合租的,室友住主卧她住次卧,房间很小只有十来平,放一张床一张书桌跟一个简易衣柜也就没有地了,看着很逼仄。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胃有点不舒服,晚上她什么也没吃这会有点饿,但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身心具疲连动都不想动,就那么忍着。
她明明困的眼皮都撑不开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沈时野走下台阶扬长而去的背影。
撑开眼睛,她望着门后挂的那件男士夹克,她不禁想起与沈时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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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楠是上大二那年认识沈时野的,说认识也不是真认识,只是知道机械工程系有这么号人物,说他篮球打的好,人长的好,家里还有钱。但她还听人说,这人骄横霸道,狂傲不羁,交过很多女朋友是个纨绔少爷。反正有崇拜仰慕他的人,也有不屑他的人。
顾思楠每回听同学聊起这人就当八卦听听,既便她们把他吹上天,她对这人也没什么好奇心,因为她不可能跟这种人有什么交集。听多了沈时野的“流风韵事”跟“风光伟业”对这人就更加没什么好感,感觉就是个二世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这人,简直就是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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