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封(1/2)
宋落跟着邢在宇去了附近电子烟的售卖店,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是很适应,站定在门口对他说:“你去买吧。”
邢在宇霸道地搂着她肩膀,带着她进去,站在陈列柜面前,低声和她说:“选一个味。”
“我?”宋落仰头迷茫问。
邢在宇嗯了声,重复一遍:“选个喜欢的。”
不是她抽的,以为他选择困难症才拜托她,礼貌地询问他的想法:“你喜欢苦一点的?”
邢在宇比较无所谓,他问了老板哪种口味比较甜,老板让他们从水果味里挑,清凉夹带香甜,不会踩雷。
“事后烟的话……”邢在宇修长的手指在五颜六色的方形烟雾包装盒中移动。
宋落脸骤红,说什么事后烟啊,在外面就不能要点脸?
她随便抬手抽出一盒,不好意思再和他逗留下去:“就这个了。”
看了眼。
乌龙桃子味的。
他接过去结账,宋落站在门口的屋檐下等他。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阵阵脆雷响起,短短一分钟不到,雨淅淅下了起来。
宋落闻着雨裹挟的清透香,“不是阵雨。”
阵雨和连绵的雨的味道有区别,不知道别人能不能闻出来,她能很准确的判断出来,或许是因为喜欢雨天的原因,才锻炼了这个本领。
阵雨闷沉,里边灰尘味浓厚,连绵的雨会有种露水的薄凉和清香。
对比起来。
她比较喜欢后者。
邢在宇把电子烟的烟弹装好,放到西装内袋里,把外套随意地搭在胳膊弯,看了眼地面反弹的水珠,惋惜说:“还想带你去我租的新房看看。”
当然不是单纯的去新房看看。
宋落不扭捏:“跑这么远干什么。”
她拇指往后指指。
是他们刚出来的那家高级酒店。
邢在宇笑了笑,拉开西装外套挡在她头上,带着她原路返回:“走吧。”
又是不等她考虑好做决定就行动,被迫跟着,后面她还跑得有点上了瘾。
宋落跟着他跑过湿泞的小巷子,走过狭小的廊檐躲雨处时,他让她走里面,她悄悄看了眼,他的左肩头全湿透了。
到酒店大门,她的白布鞋湿了,他护得好,裙子倒没湿。
往亮堂堂的大厅走去,邢在宇问她带身份证了吗,宋落迟钝地摇了摇头,身上的体温已经在攀涨了。
上一个问她带身份证了没的人是戚相宜。
刚上大一,元宵节那天戚相宜和家里人吵架,叫她出门玩,没有明说去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带身份了吗,宋落想法跑歪前,戚相宜补充说去网吧开机要带身份证,不然会被当未成年人赶出去。
她还没有带身份证和一个男人去开房的经历,挺……刺激的,可惜的是,确实没带。
邢在宇从西装内袋里拿出钱包,让她坐在休息区等他,然后迈着长腿走向前台。
宋落抱着他的衣服,如坐针毡,不是害怕,而是准备触碰到另一种世界前的自我狂欢。
不到十分钟,邢在宇过来叫她。
宋落回神,邢在宇站定在她面前,弯腰轻轻地拍开她不小心被脏到的肩头,收起了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说:“要是不愿意,我送你回去。”
听完她蹙眉,冷声说:“我是主导者吧。”
所以轮不到他来问自己愿不愿意。
邢在宇嗤笑,宠溺说了声好,“是阿落问我要不要,我是被动者。”
宋落把外套丢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扯过房卡走向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服务员帮忙摁下十八楼。
电梯停在所在的楼层,踩上软乎乎的毯子,属于酒店的气息袭来,宋落停下脚步等落后她一步的男人。
“十八楼?”宋落盯着泛着白光的LED灯。
邢在宇没觉得哪里不妥,自认为很绅士地问:“你开房有楼层要求吗?”
例如不住十八楼,只住十七楼这种。
宋落轻微摇了摇头,轻笑说没有。
只是内心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不知道这条路走向哪里,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是她还不能坦诚去面对。
进到屋子,她催他先去洗澡,毕竟他用外套护着她,自己淋了雨。
一个人逛了圈房间。
邢在宇大手笔,定的大床房带着一个客厅和一个书房,她简单的在外面的浴室洗了个澡,最后在穿衣服的时候,犹豫片刻,单单裹着白色的长浴袍走出来。
都到这了,她也不想矫情,扫了自己的兴。
去到房间,她拉开落地窗帘,遥望着远处的江景,玻璃上水珠作怪,夜景变得模糊起来,下意识抬手去擦,只碰到一片凉意。
茶几上的手机闪了闪,她坐在舒软的地毯上,拿过手机点开微信。
难得的,宋偲给她发了微信。
宋偲:宋落,你去哪了?
宋偲:我听你爸和宋泽说了你的事,你再自己想想吧,有没有必要这样做。
总是这样。
一件事情让她自己去想,去判断,美名其曰是对她的锻炼。
也知道宋偲是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能够站在公司利益出发的接班人,可……她不想成为一个抛弃内心那一点点仅有的自我意识和善意的人。
太冰冷太可怕了,就像宋偲一样。
她知道如何处理邢琛的事情,甚至可以做到完美。
不说会不会走到结婚那一步,现在两家合作,为了长远利益着想,她应该先答应下来,像宋偲说的,放精明一点,稳住合作对象。
但,她不想。
一点儿也不想,厌恶了这种乖巧听话,仿佛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麻木的躯壳,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
宋落关掉手机,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勒令脑子不去多想其他。
大概十分钟后,邢在宇从浴室出来,头上盖着一条毛巾,发梢滴着水珠,他随意搓揉两下,黑发凌乱得有美感。
“喝吗?”他从冰箱里拿了瓶红酒走过来。
事前喝酒。
宋落认为可行。
他坐在她旁边,醒酒到倒酒,动作娴熟,他做起来有种优美得像一副上世纪复古油画的感觉,她看的有几分痴,放轻呼吸,怕打扰了画中的人。
女人落在他手上的目光直白,很好地取悦到邢在宇。
“抿一口。”邢在宇递过高脚杯。
宋落看他一眼,没动手,倾身用唇碰到玻璃杯边缘,邢在宇挑了挑眉,不由得勾唇笑笑。
女人像只猫,会勾人,也很傲娇。
他抬了杯脚,酒红色的液体缓缓被她饮下。
宋落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壁灯,回味说:“味很馊。”
“馊?”邢在宇喝了口,“正常味道。”
宋落摇头解释:“发酵的果酒都有种馊味,我很讨厌。”
“换啤酒?”邢在宇贴心问。
“想喝水。”宋落对酒的欲望不大,奇怪的,其实进到这间屋子她就有种微醺的昏沉感。
或许真的像她在看到那盏标志着十八楼的LED灯时的想法一样。
地狱才有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似乎即将要被宣判、被掠夺。
邢在宇给她倒了水。
宋落很乖地喝完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邢在宇解决的。
她赤脚踩在毛毯上,走到床边,倒在床尾,侧躺着望着男人的背影。
邢在宇用手机在床头扫码从小型自助售卖机选了要用的小雨伞,她对这档事没经验,说不紧张是假的,见他这样,应该算是个……老司机吧?
心想她不懂不要紧,两个人当中有个人懂就好了,跟着他走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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