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品(1/2)
第二天,徐嘉仪让男嘉宾去把於星夜接过来。
“我真的受不了他了,肠胃炎而已,我看他那样子还以为自己疑难杂症晚期了没救了呢。
你赶紧来吧,还得是你来我能舒服一点。我让他去接你了,正好你晚上再把你车开回去。”
就这样,於星夜爬起床出了门。
天气越来越热,眼看就要入夏了。
空气因为骤升的热度变得沉重潮湿,黏糊糊的,压得人眼皮都睁不开。
徐嘉仪的男嘉宾已经把於星夜的牧马人停在楼下了,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男生低着头在看手机。
於星夜也没多打量,问他:
“人怎么样了,好点了吗今天?”
男嘉宾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乏幽怨地说:
“好些了,但估计还是不太舒服。”
“......说是要你去才能好。”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於星夜却笑得很得意。
“那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给她带过去?你昨天整晚都在她家吗?你们吃早餐了吗?她好像也吃不了什么扎实的或者刺激的食物......”
男嘉宾真的是个惜字如金的,只说:
“给她煮过白粥了,没喝几口。”
......
一连串问题就只挑着回一句,哪里还看得出半分昨天晚上那副焦急失措的样子。
於星夜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手机提示收到一条短信。
掏出来一看,是昨晚中断的对话。
“什么事。”
“陪朋友养病。”
原本就停在了这一句,然而过了一夜,却又收到了滞后的回复。
“”
不是OK,是
於星夜不明白了。
这不就是“好”跟“好的。”的区别吗?
就这,也至于隔了一晚上再追着补上吗?
徐嘉仪躺在巨型恐龙靠枕上,戳着男嘉宾切成小块的橙子,边吃边发表不同意见。
“你少显外行了,当然至于了!”
“头天晚上回,那话说完了就完了,今天还怎么继续聊一天?”
“但是今天早上再回,哎,效果立马就不一样了,你只用顺着随便说点啥,新话题不就接起来了吗!”
於星夜还在半信半疑,盯着那四个字母一个点重复看。
怎么看都不觉得,发出这么简短一个单词的人,会屑于使这种小心思。
怎么看都更像是,没当回事,昨晚问完就睡了,今天起来才随意收个尾,浑不在意地为他们每一次都干巴巴的话题划上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句点。
男嘉宾又洗了一盘草莓,叶子也摘干净才端进来。
听见徐嘉仪的经验之谈,他也没说什么,只重重把盘子搁在徐嘉仪架在床上的小桌板上。
徐嘉仪翘着腿捻一颗起来扔进嘴里,“不怎么甜嘛,不过水分还挺足。”
又招呼卡顿在那个界面好久了的於星夜:
“别老盯着看啦,你要么就直接回,要么就放下手机过来吃草莓。”
她还是不死心:
“所以顺着随便说点啥,是应该说点啥......”
徐嘉仪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草莓,撑着小桌板坐直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摆着手指头数给於星夜听:
“今天天气好热啊。”
“你这会儿才起来吗?我今天好早就起来了耶,都已经到我朋友家啦!”
“我朋友说对你感到很抱歉,因为我为了陪她,放了你鸽子......”
“——以上,任选一句,都可以开启你愉快网聊的一天。”
於星夜听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忍不住感叹:
“你好会啊......”
整间屋子里最没存在感、一直一言不发的人也难得跟着发话。
“是啊,你怎么这么会?”
徐嘉仪:“......这种girlstalk你就没必要听了吧,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其实。”
男嘉宾也真的乖乖听话离开了徐嘉仪家。
走之前,还给她俩一人倒了杯水,摆在已然难堪重负的小桌板上。
徐嘉仪心安理得地继续大口吃草莓,顺带继续给於星夜当狗头军师。
“其实你也没必要就这么爽约嘛,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不是好不容易才约到的人嘛。”
於星夜放下手机,也坐到床边一起吃草莓。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就是不爽,不行吗?”
“对着我就守死男德,在外面就不知检点,这种人,没意思透了。”
於星夜心知肚明自己是在嘴硬。
嘴上装凶狠说着人家的不是,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昨晚在医院,那道半开半掩的门隔开的,不像是走廊与诊室,倒像是成年人的世界,与不成熟的她之间的一道天堑。
她当然可以厚着脸皮给人家添麻烦,然后仗着对方的教养和底限得寸进尺。
但她不能一直这样,拿着这么拙劣又任性的一招,当做制胜法宝。
总有失效的一天。
就像被卡尔严厉拒绝的那回一样,不知道适可而止的下场就是被教育“不要再以自我为中心”。
说得再难听一点,就是自私自利,不顾旁人的感受。
如果说这一次被卡尔拒绝是於星夜第一次验证了这个道理,那么她第一回感受到以自我为中心的下场,大概是在她十五岁那年,不打一声招呼就咋咋呼呼跑去给她妈妈过生日,结果反而给所有人都添了大麻烦的那回。
那时她还住在於家,学校离家虽然远,但她也没有被寄宿。
那天她早早地收拾好书包,一下课就从学校里跑出来。
特意没等司机,就自己跑去了母亲的江边平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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