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涂初初x裴墨(1/2)
裴墨回到家时,客厅没开灯。
主卧的门虚掩着,露出一点儿暖光。
他脱了外套换了鞋,车钥匙随手放玄关柜子上。
走过去,推开门,发现光源来自床头的夜灯,光芒幽幽的,挺轻柔。
涂初初穿着睡衣,平静地躺在被子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裴墨落在顶灯开关上的手忽然就顿了顿,心里有点好笑,语气波澜不惊的“你干什么”
涂初初轻轻“等你。”
裴墨耸眉“等我做什么”
涂初初喃喃“等你制裁我。”
“”
当他做什么这个事儿很难讲。
但裴墨心里有个答案,等我做你。
他转身去洗澡,出来时涂初初还没睡,仍然是那个动作,慷慨赴死一样。
这家伙总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给他出其不意的惊喜,比如现在,裴墨觉得她可爱得要死,好想使劲亲亲。
他吹干了头发,豹子似的不疾不徐靠过去,心里好笑得不行,面上不显,只是问她“我洗澡洗了半小时,初初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涂初初脸上透露出绝望的平静“嗯。”
裴墨捏她脸,腮帮那个地方,总是软软的,河豚一样一捏就炸,“没有偷偷玩手机,再在我出来的时候,迅速把手机扔开”
“”
涂初初差点就憋不住破功了。
裴墨闷笑,手指落到她睡衣扣子上。
卧室里光线昏昧,又是清透的。
裴墨忽然想到什么,顿住没继续,耸眉,嗓音低沉慵懒“咱们是不是说好了,撒一个谎脱一件”
“嗯。”其实说的是谁先撒谎谁脱光涂初初欲哭无泪,脑子宕机也完全不想再反驳,随他去吧这不都一样么,“我已经换好衣服了,就只穿了这一件。”
“成。”裴墨点点头,“初初只穿一件,意思是不是,只撒了一个谎”
“那不然呢”
“我怎么感觉,好像不止。”
“”
他本来就居高临下,强势的气场硬往下压。
涂初初心里打鼓,飞快地过前几天发生的事,思考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瞒着他的事儿
撩起眼皮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他这双眼,眼皮很浅,一如既往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底部亮着零星的光,里头除了她的脸庞,其余什么也没有。
涂初初不太确定,底气不足“没有了吧”
裴墨低笑,修长手指落在浴袍“确定没有了”
涂初初咬唇“确定”
就那一秒。
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猛地睁圆眼,小细胳膊撑住他的胸膛“不对还有除了今晚偷偷蹦迪,还有前几天,我说我回家睡觉,但其实是去玩剧本杀了跟你打电话时,我根本都不在家,我在外面”
裴墨笑笑,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好乖。”
他嗓音低低哑哑的,带着热气,落在她耳边“不过太晚了,宝贝。下次你早点讲,我克制一下。”
早点讲也没用。
他才不会克制。
涂初初一边在心里喊狗东西天天演她,一边回应他的吻。
到后半夜,挂在裴墨身上喘不过气,涂初初挥舞小白旗,嗓音软得能掐出水“歇歇会儿。”
裴墨亲密地埋在她颈间,轻吻她脸颊“叫我什么”
“裴墨”涂初初声音颤巍巍。
“叫,我,什,么”
“”
裴墨一字一顿,说一个字,涂初初跟着颤一下。
“裴裴”涂初初声音里浮起小小的哭腔,很小很小声,“哥哥。”
裴墨撩起眼皮,看到她身后,城市如同打翻银河一般的街道,车水马龙的景观。
永不休止的城市,藤椅咯吱响,仿佛被风吹动。
他抱着她,手指落在柔软的腰间,叹息似的,哑声“初初,真的不想跟我结婚吗”
“你又开始了。”涂初初没力气,小咸鱼似的嘟嘟囔囔,“说好多遍了,我们连恋爱都没公开呢,去哪结婚,而且你妈妈肯定也不会同唔。”
后面的声音被撞碎,吞进去。
天快亮时,涂初初意识不太清醒,被他抱着去洗了个澡,回来,躺床上。
裴墨睡觉总喜欢抱着她,就跟怀里非得塞个什么东西似的。
他身上气息很清爽,但今天跟往日不太一样,她迷迷糊糊往他怀里拱,手一挥,碰到不该碰到底东西。
涂初初“”
涂初初一下子被吓醒了“裴墨。”
她揉眼睛“你是吃什么药了吗。”
裴墨“”
裴墨目光幽幽的,说不上来是无奈还是好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涂初初嗓子都有点哑了,小小声,结巴“不是,不然那你怎么,怎么又”
他伸长手臂跨过她的腰,将她一整只按进怀里,低声“不做了。”
涂初初咽嗓子“可这样也没法睡啊”
静默三秒,裴墨没动,也没说话。
天快亮了,黎明之前静悄悄,涂初初听着他的心跳,被温暖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没几秒,又开始眼皮沉沉地犯困。
将要睡着的前一秒,裴墨忽然低声“初初,还在吃调节激素的药吗”
“嗯”涂初初一个激灵,“嗯”
“是第三个月”
“对”
“下周就第四个月了,你先停药看看。”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涂初初激素一直不太正常,用中药调理过,但她总是熬夜,调理了很久也调不过来,最后还是找西医开了激素药。
但这东西吃多了容易血栓,涂初初自己心大觉得无所谓,裴墨一直替她记着,轻捏她脸颊,“我带你去复查,成吗”
“”
涂初初没声,裴墨低头凑过去,蹭她额头“记得住”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声哼“记得住。”
“不过。“裴墨微顿,想到,“吃着这个药的话,是不是挺安全的。”
“什么安全唔。”涂初初整个人都僵住。
睡意一下子又全没了,她怀疑自己上辈子可能对裴墨实施过什么酷刑,他冤魂不散这辈子才要这么缠着她
“裴墨。”涂初初动了动腰,发现动不了,欲哭无泪,小声求他,“不行,你拿出去,我睡会儿。”
“不耽误你睡觉。”
“会滑出去的”
“不会的。”裴墨云淡风轻,吻她,“你又不是没这样过过夜。”
“”
“裴墨。”涂初初心累,真诚地道,“你要是下次抓住我蹦迪。”
“嗯”
“要不还是把我打死算了。”
“”
裴墨失笑,低头亲她唇角。
涂初初实在太困了,昏昏沉沉闭上眼。
彻底坠入梦乡之前,听到他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怎么会打你。”
他轻声“喜欢你都来不及。”
太轻了,后半句话,像一个梦。
涂初初梦见爸爸。
距离父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很少入梦,偶尔几次,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拎着双皮奶或者别的小点心,站在放学时熙攘的人群里等她。
她小跑过去,他就伸手过来牵她,稳稳握牢她的手。
一边走,一边用那种熟悉又温和的语气,问她“初初在学校有没有多喝水最近降温,你住校也要多穿一点,不然很容易生病的,爸爸总不放心你。”
她听到后半句话,就开始掉眼泪,止不住一样,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周围环境都扭曲了,父亲起先手足无措地问她“怎么了初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没一会儿,他慢慢跟人群一起羽化、消失。
好像被人推了一把,将她推出梦境,她从中跌落,困难地睁开眼。
还是白色的天花板,吊顶,起起落落的窗帘
视线无法聚焦,口干舌燥,有人附在耳边,低声叫她“初初,初初,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好不好”
新的一天,清晨,阳光无声入户,清风卷起白色窗帘的一角。
静谧的房间内,裴墨亚麻色裤腿卷起,半跪在床头,帮涂初初测了体温,准备给她物理降温。
刚把她的小细胳膊从被子里薅出来,就看她很不舒服地皱眉,迷迷瞪瞪开始掉眼泪。
“初初。”她好像被魇住了,裴墨放下稀释的酒精,躬身抱住她,哄小孩似的,轻轻拍后背,“初初。”
涂初初迟缓地清醒过来,双眼无神趴在他怀里,茫然地盯着别处看了好半晌,才小声“裴墨。”
裴墨稍稍放开她,叹息“你是不是又梦到爸爸了。”
涂初初垂下眼不说话,浑身没力气,小章鱼似的趴着,蜷成一团。
“难受吗”裴墨明明刚看过她的体温,将她抱在怀里时,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碰她的额头,“我早上醒过来,就发现你在发烧。你昨天半夜出门,也不多穿一点。”
涂初初愣愣地,腮边挂着好大一颗水珠,长而卷的睫毛上雾蒙蒙的。
听他这么说,她眼睛一眨,又一颗泪滚下来。
“难道不是怪你吗。”她可怜巴巴的,嗓音又软又哑,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说了不行你非要折腾我,我就是被你搞发烧的。”
“”裴墨失语,“不是,你是着了凉。”
“就是因为你。”涂初初不听不听,小声尖叫,“你太久了,你不是人。”
“行。”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每次一生病就变得很脆弱。裴墨不跟她讲道理,抱着她轻轻拍,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稀释酒精,低声,“是我不对,委屈我们初宝了。”
初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