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小说 > 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 > 第34章 离京(双更)

第34章 离京(双更)(1/2)

目录

“唔……”

难以言喻的低吟不受控制溢出,渐渐涨满暖暧厢房。

鼻梁撞到了一起,牙齿磕碰到数回,顾钦辞的吻技实在青涩得过分。

不算太美好的体验,宁扶疏被他揉碾得喘不过气,想反客为主教教他,可对方压根不给她机会。顾钦辞盈盈笑意之外,有一股强硬的狠劲儿。似想要确认怀中人的归属,他的唇舌一如他指下琴音,不知疲倦地搅弄风云。

他眼眶逐渐染上猩红,像失去神志般,扯碎宁扶疏最后残余的清醒,势要拉着她堕落沉沦。

锦绣衣袍信手丢出,覆盖在断了弦的桐木古琴上,颤出“铮——”的一声嗡鸣,余韵绵绵。

又很快被宁扶疏软成春水的闷哼淹没。

可她的鼻音同样被另一道敲门声覆盖:“叩叩叩,主上,清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影卫通报清晰传进两人耳廓。

宁扶疏攥着顾钦辞衣襟的手蓦地一顿。

不约而同掀眸,她纤长眼睫刷到了顾钦辞下敛的鸦青睫毛,在对方混沌迷离的眼底看见了相同一抹清冽徐徐荡开涟漪。

她比顾钦辞更冷静三分,而顾钦辞对北境战况的关注,则远远超出她三十分。

清州,值得八百里加急的。要么是临危受命的徐向帛首战溃败,要么是生死未卜的顾钧鸿惨遭噩耗。

顾钦辞眼中笑意一点点凝固。

宁扶疏见状,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进来。”

黑衣影卫推门而入,兴许是对长公主的放浪形骸习以为常,又或者是自恃下属卑微身份,目光平平掠过衣衫半袒的两位主子,面无表情呈上军报。

宁扶疏下意识接过,撕开封口,倏尔顿了顿,望向怀抱住她的人:“你先看吧。”

顾钦辞伸出来的手微微发颤,像是害怕什么。即便他竭力隐藏,可仍旧被宁扶疏察觉,他动作缓慢,视线不敢坦荡地落在纸上。

拆信的动作再慢,终有尽头。

宁扶疏看不清倒映在他漆黑眸底的墨色字迹究竟写了什么,只瞧见顾钦辞瞳孔骤缩,好似不可置信,又将信笺从头到尾重新读了一遍。

良晌,如暴怒野兽倒立着毛发的人恍惚在一瞬间失去浑身力气,眼底神采涣散。

夜风一吹,军报就掉到了地上。

宁扶疏狐疑低头……

白纸黑字,执笔写信的人许是着急,那字甚为潦草,写得斗大。

——顾帅阵亡,尸骨已运往军中。

宁扶疏心下一沉,从他腿上站起身整好衣物,瞥去眼神让影卫退下。

门扉合得严实,将浮华喧嚣阻隔在两端。

她弯腰将信报拾起,有些不确定顾钦辞此时情绪。宁扶疏素来不太会说安慰话,嘴唇动了好几遍,照样编织不出抚人愁情的句子,索性缄默,静静端详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

倒是顾钦辞率先开口,没有抬眼:“臣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宁扶疏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光太灼烈,当下是无论如何都得说些什么了。

只她料想强大自尊如顾钦辞,早已见惯弟兄生死,必然不会相信诸如“逝去的亲人其实化作了苍穹一颗灿烂明星守护着你”,这类哄小孩儿的话语。

将将从情`欲中抽离出来的脑袋一时间有些卡壳,鬼使神差地道了句:“你,要继续吗?”

话音脱口而出惹得人当即愣怔,想敲自己一个脑瓜崩。

此情此景,这话多少有些胡闹了。

却见顾钦辞掀眸望来:“殿下兴致不减?”

他随性一笑:“那便继续吧。”

说着,竟当真朝宁扶疏走去,似乎真有此愿,动真格儿的。

宁扶疏:“……”

短短两步距离,男人锦绣靴头就碰到她的云履。可晚风吹得浓云卷聚,遮住半轮秋月,早已没了水到渠成的旖旎气氛。

那纸写着顾钧鸿噩耗的信笺还在她手里,宁扶疏终究在他近身之前,出声提醒:“侯爷莫不是忘了……”

“至亲辞世当守孝丁忧,不可饮酒作乐,不得婚嫁圆房,不预庆吉之典。”

顾钦辞脚步顿住:“从前怎没觉得殿下这般守规矩。”

“我是在为自己守规矩吗?”宁扶疏软了语气,叹声。

垂眼瞥见他鞋面上一点绯色斑驳,她抽出袖中绢帕蘸上茶水,继而拉过青年那双骨节覆茧的手,擦去他指尖凝固血迹:“顾大将军是侯爷的兄长,我总得顾虑着你一些。”

捏着他粗粝指腹的手很柔软,动作耐心细致。顾钦辞看她一眼,自己留在她唇上的殷红也已经凝固。

结成一朵炫目的牡丹花。

是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待擦拭完,宁扶疏松开他的手。

顾钦辞忽然五指收缩,将那细腕一把捏住。

宁扶疏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下意识试图挣动,但顾钦辞这回的目标似乎并非她这个人。

而是抽走了她指尖捻着的丝帕。

并掸开找到一处干净没使用过的地方,按上宁扶疏两瓣诱人朱唇,用力摩擦。

直将唇上的血揩到帕子上,他一向寡淡的神情好似倏尔添了两分浓墨重彩,心情大好地绢帕丢开。

宁扶疏抬指碰了碰唇瓣,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泛着火辣辣的疼。

忍不住在心底吐槽:擦血便擦血,这人就不知道稍微温柔些么。

她欲用眼神控诉顾钦辞,却在抬头时目光不经意瞥过那张沾满点点血色且皱巴巴的帕子,正不偏不倚被扔在床榻正中间。她视线凝滞,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东西看着怎那般像……

落红。

宁扶疏被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愣,兴致不减的究竟是谁?

他的颦笑神采都与风月无关,却比个中高手更风流。曾以为他不通风情,如今才觉,实乃大错特错。

可亲人死讯当前,他竟当真无动于衷?

“不过是死而已。”顾钦辞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恍若无事地将调情举止揭过。漫不经心往椅子上一坐,后背靠着桌沿,大喇喇翘起二郎腿:“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晚罢了。”

宁扶疏干巴巴应了句:“顾大将军是为大楚捐躯,重于泰山。”

她话音刚落,顾钦辞又道:“我在生气。”

“他居然比我先死?他怎么敢比我先死?要我给他收敛尸骨、为他吊唁招魂?”

一连三句质问,咬牙切齿,字字狠厉。

“顾应璞他怎就这么能耐呢?!”

应璞是顾钧鸿的表字,取君子如璞玉之意。

宁扶疏:“……”

怎么好像和她以为的伤心欲绝,不太一样。

“殿下知不知道,兄长的腿,是如何断的?”顾钦辞突然抛来一个问题。

宁扶疏道:“因为战场上刀剑无眼?”

顾钧鸿作为武康侯嫡长子,是毋庸置疑的爵位继承人,顾老侯爷对他的栽培和用心绝对不会比待顾钦辞的少。他也曾鲜衣怒马,智勇双全,十三四岁便提着长`枪背着大弓随父上阵杀敌,十五岁便领着麾下士兵攻破朔罗城池,收归大楚版图。

那时,军中人私底都称他一声顾小侯爷,知道武康侯势必会将侯爵传给他,只等顾钧鸿弱冠成年便封为世子。

然,天妒英才。

变故发生在顾钧鸿及冠前几个月,战中失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双腿中箭无数,又被敌军投石砸中,髌骨碎裂,筋脉断裂,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也是从那时起,顾钧鸿才开始功于谋略诡计,靠用兵如神取胜。

武康侯世子之位,这才掉到了顾钦辞头顶。

这是《楚史》上的说法。

可而今,宁扶疏望着顾钦辞眸底愠意逐渐褪去,被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落寞而取代,听他说道:“是刀剑无眼没错,但他本可以不用遭受漫天流矢和落石。”

难道顾钧鸿的腿疾另有隐情?

顾钦辞看出她的怀疑,垂了眼,似下定决心将尘封的经年往事开启:“其实这事儿说来也简单。”

“我虽自小在边关长大,可幼年时,父亲并不允我出入军营。他请了邯州最负盛名的老先生教我读书写字、作画抚琴,诵背那些之乎者也。至于武功,是他亲自指导我的不假,但就那几下招式,说花拳绣腿都抬举。”

宁扶疏静静听着,这些都是正史中没有的。如此说来,倒也难怪顾钦辞的琴技比朝暮阁头牌更胜一筹。

“少年儿郎能静下心来读书的是少数,更何况我的父母及兄长是武将,进出侯府的所有人也是武将,叛逆那股子劲儿一上来,他越不准我做什么,我越是非要做。有回趁着父亲挂帅出征,我威逼利诱府里家将,混进军营,夺过哨兵兵手里的缨枪就四处找人单挑。”他话音微顿,过了一会儿才续道。

“但后来我才明白,那天的‘所向披靡’,是他们碍于我的身份,亦或是单纯不想欺负小孩儿,故意让我。”

“那年我十三岁,满脑子想的都是,兄长年近十五攻破朔罗城池,我不比别人差,我也可以。某天夜间朔罗袭营,我假传父亲的军令,领了五千骑兵擅自出击应敌。”

宁扶疏隐约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反观顾钦辞却愈说愈平静,仿佛临驾喜怒哀乐之上,在讲旁人的故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结果就是中了敌方的诱兵之计,五千骑兵全部被俘。降者,给朔罗当冲锋陷阵的打头兵,肉垫子;不降,悉数斩下头颅装成一麻袋,送回军营内羞辱楚军。”

“至于我,被他们悬挂倒吊在城墙上,威胁父亲拿邯州十座城池换我性命。”

宁扶疏纵使已经有了猜测,但骤然听到比她想象中更惨痛屈辱的亲身经历,还是不禁心底咯噔一声:“想来以武康侯的心性,不会答应。”

“自然。”顾钦辞道,“父亲命身边副将拉弓起箭,射死我这个不孝子。那根箭,我至今记得离心脏只差三指距,堪堪钉在我的肩胛骨下,然后副将又取出第二支箭羽搭上弓弦……”

“那是兄长第一次违抗父亲命令,也是唯一次违抗如铁军令。”顾钦辞闭了闭眼,毫无波澜的嗓音终于荡出一丝很微弱的哽涩,“他付出了五万兵马和自己一双腿的代价,杀光了朔罗军中所有欺辱过我的人。”

楼外忽而起了秋风,吹得窗棂震颤作响,萧萧瑟瑟,刮出钻骨凉意。

七年前这桩往事,是顾延镇守边陲三十余年以来,遇到最惨烈,也是最荒唐的一场仗。他没有上报朝廷,而是选择将其尘封于北境雾缭缭的黄沙之中,直到今日被顾钦辞重新翻开堆积厚重灰尘的扉页……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同宁扶疏讲。

在他溜进军营四处找人干架后,这件事立马进了凯旋回营的顾延耳朵里。

寒冬腊月,北地风雪是砭骨侵肌的冷。可比那无边白茫更寒冷的,是顾延的脸色:“跪下。”

少年顾钦辞直挺挺站在营帐前,他性子执拗,认为自己没错,坚决不肯跪。

而武康侯顾延执掌边军多年,最不缺的,便是治下严明的雷霆手段。他二话不说抄起军棍,对着顾钦辞打直的腿弯重重打了下去。

少年当即皱眉,身体扛不住痛,被打得膝盖砸进雪地里,干雪溅了有半人高。

可是他不认罚,手掌撑地就要站起来。

顾延怒意更甚,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没等他站直,实木做的军棍又狠狠打在了他腿上。

父子两人僵持较量着,顾钦辞每动一下,顾延就毫不留情地打一下。直到后来,顾钦辞皮开肉绽,再没力气爬起来,腿根处潺潺流出来的血被北风一吹,立马粘在衣服料子上。

顾延浑厚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知错吗?”

顾钦辞疼得几乎跪不住,纵使两股战战发颤,仍旧倔得梗直脖子,声音虚弱气势却不弱,嘴硬道:“不知。”

顾延被他气得肺腑胀痛:“那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告诫过你什么?”

“不准进军营,不准碰兵器。”顾钦辞道。

“你今日犯忌,那二十棍是罚。”顾延斥道,“现在可知错了?”

“不知!”顾钦辞记得顾延对他的要求,但这和不觉得自己错了不冲突。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住顾延:“孩儿不明白,为何兄长可以学着驰骋疆场,学着统帅三军,而我却不可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美漫哥谭没有蝙蝠侠 火影:刚当海贼王,我重生成佐助 医仙之纵横无敌 村野小神医 以暴制暴,从暴君杀成千古一帝 出国后,我带回光刻机能一等功吗 我以道种铸永生 古仙传说 盘龙之亡灵主宰 末日进化:开局捡到一个美女丧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