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快船（2/3）

“水！”龙茹芸大声惊叫起来，地板上竟有水流了进来。

小风恨恨一拳击打在船板上，叫道：“不好了！海盗戳破船底，他们想淹死我们。”

“我们快回到上边去！”小风拉着龙茹芸，急急忙忙向密道爬了回去。

爬了一段路，只觉一股热浪袭来，龙芸心惊叫道：“火！火！上边着火了！”

她的脸上全是惊惧之色，对着小风凄苦一笑，说道：“没想到我们俩要死在这里。”

小风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又恢复了镇定，他只觉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负起此时的担当，这种责任感让他陡然间变得成熟起来，他突然拉着龙茹芸就向船底爬去。

龙茹芸嘶声道：“爹爹还在甲板上，我们冲上去，他会救我们的。”

甲板上全是火，如是龙肖生大杀四方，怎么能容许海盗放火，这残忍的真相，小风却说不出口，他奋力抓起龙茹芸欲挣脱的手，只安慰道：“上边战况一定很激烈，我们冲上去，只会让你爹分心，他分心之下，我们更难保全，我跟着我走，我小风一定可以保你周全。”

“你，你，船都快沉了，你拿什么保证？”龙茹芸的脸上又是伤心又是无奈。

小风转过脸来，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握着龙茹芸的双手，沉声说道：“我告诉一个我最大的秘密，你记得那天你爹爹从船下救了我，说我在水下呆了好几个时辰吗？其实我在水底下困了超过一天。”

“这就是你的秘密？”龙茹芸有些不以为然，叹道：“你运气好，难道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再说，是你运气好，又不是我运气好，我这倒霉的丫头，总是有坏运气伴随着我，只怕你和我一起就不会有好运了。”

小风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贴近龙茹芸耳边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其实我能在水下呼吸，这才是我最大的秘密，但涉及到……”话未说完，船猛地一晃一斜，两人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

这下不用多想，两人一下就掉入水中，这船舱的水里，更显得危险，四下都是黑暗，只不知从何而逃。

龙茹芸手忙脚乱间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海水，正在惊慌之间，只觉手已被小风抓住，又觉有了依靠，不由稳定下来，只拼命闭上口鼻，由小风拉着向外游去。

水更急了一些，乱流更多，小风手抓的很紧，身形向前游去，竟似一条游鱼一般。过了一阵，龙芸又觉窒息涌来，惶急之间，不由连拉小风不断示意。

小风回头一看，他的夜眼穿透黑暗，只见龙茹芸头发四散飘飞，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出奇，紧闭的嘴又勾勒出一丝倔强，更有无尽可怜，她似陷入无尽的惶恐之中。

小风虽能水下呼吸，但那水下呼吸却是一种天赋，就像鱼能在水中呼吸一般，这本领自己会用，却无法像法术一般传与他人，他这才觉得一阵害怕，连忙拉着龙茹芸使劲向前方游去。

一阵剧烈的旋涡卷来，船下沉带着的涡流已在头上，这奇异的力使他们不上反下，向更深的海底降去，这自然的巨力，让人不能反抗。

龙茹芸的手已经有些发软，她的眼也缓缓睁了开来，似要在离开人世之前，好好再看一眼这世界，虽然，海底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小风内心的犹豫如天人交战，在这一刻狠下心来，他调集胸口的空气，嘴唇向龙茹芸印了上去，此时，软弱的龙茹芸已不会挣扎，也许，也不会挣扎，她只觉有股气往口中度来，让她从黑暗之中，又顿时返转光明世界。

这从死到生的美好，这随波逐流的水，只让她发软的身体飘飞的更自在，她只觉自己似飞在空中，并且会一直飞下去，直到永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光明大作，龙茹芸又回到现实。她睁眼看去，只见两人浮载浮沉已在水面，小风只在身边痴痴的看着她，她只觉没来由的娇羞，就想将头全埋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