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1/2)
◎幼稚死了◎
两个人跑到路边,看见公交车到站停车,门开了便上了。
简觅夏从牛仔裤兜摸出硬币,两个人往里走,靠边站,喘着气笑不停。
简觅夏拉手环觉着疼,把手翻过来,路温纶看见她手掌破了,说要找间药店。
简觅夏说不用,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太猛了吧,差点儿就被逮到了。”她松弛下来。
路温纶说:“怎么可能。”
“看来你没少干这种事。”
“你……”路温纶放缓呼吸,懒得同她争辩。
车窗斜顶上贴着线路站点,简觅夏一三五数过去,说她还有四站,下了车再换乘。
“你呢?”
“我不坐这趟车。”
两个人看着彼此,又笑了。
“明儿画室见吗?”简觅夏说。
“下午?行。”
简觅夏回家,拿钥匙开门,戴蓉闻声来应门,将她堵在玄关数落了好一通,直到冯维文从露台走出来,掐了烟,劝戴蓉消气,“暑假嘛,孩子玩一玩很正常。”
戴蓉不悦道:“这么晚回来,一身弄得脏兮兮的——还好听我劝去画画没穿新裙子,不然还得回来跟我哭!”
“好了,好了……”
简觅夏把手藏在背后,生怕戴蓉发现她手擦破了,不然定要问个清楚,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简觅夏低头回到卧室,取下单肩背的画筒,塑料黑漆上一夕间多出许多磕碰痕迹,但好像……贴着许多标签的行李箱是取过很多地方的证明,这些痕迹是她独自拥有的秘密证明。
戴蓉拿酒精、棉签进来给简觅夏处理伤口,念叨说还好没太严重,然后赶着简觅夏去厨房,自己用微波炉热了饭菜吃。
暑假画室老师会布置作业,因此简觅夏一般不会连着去画室,为了明天下午画室,简觅夏连夜赶临摹作业。
最后累得瘫倒,一晚上睡得又沉又不舒服,将近晌午被戴蓉叫起来,在衣柜前思索半天,还是穿了体恤与牛仔裤。
吃过午饭便出门了,在地铁上给唐钰发消息:今天下午要去画室OTZ
“总攻大人”回了N个感叹号:你敢放我鸽子!
行车到站,简觅夏熟门熟路往画室走去,在院儿门口碰见路温纶。
他正从车上下来,不怕晒似的穿黑Tee黑长裤,连球鞋也是黑色。
车门敞开,简觅夏瞥见后座还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穿一身黑裙子。
“我姐。”路温纶说,“路温纱。”
车里的人稍探过来,笑着挥手。简觅夏只得点点头,露出一个笑。
“小路,姐姐走了,好好儿学啊。”光是甜美声音,就让人想象路温纱是位大美女。
路温纶似乎很烦姐姐在人前装嗲,扯唇角,“拜啦。”
简觅夏跟上路温纶,重点有些奇怪,“怎么叫你小路?”
“不然?她大路,我小路啊。”
简觅夏笑点也奇怪。
路温纶说:“我Q号是她给我的,她起得网名,我一直没改,懒得改。她ID‘罗马’你懂吧,条条大路通罗马。就一女神经。”
简觅夏觉得这个姐姐很有意思,却也发现路温纶和他姐姐感情十分要好,他很喜欢他姐姐,否则哪个十六七岁的酷哥会沿用小时候姐姐给的网名。
“我没有亲的兄弟姐妹,表兄妹就是最亲的。”
“响应政策,积极分子,挺好。”
“但我会好奇有哥哥姐姐是什么感觉。”
“嗯……”路温纶微微蹙眉,“会打架。”
简觅夏笑了。
*
窗外蝉鸣声渐匿,暑假猝不及防结束了。报道这天下午,简觅夏、唐钰和张约翰挤了同一辆公交车。
唐钰最后半个月去国外训练了,剩下两张卷子抄的简觅夏的,张约翰鄙夷地说,都要分班了,就你们傻兮兮地还写那么多作业,他说他把习题册抄完主要是为了应付父母,免得吵他成天在外瞎晃。
整个年级的分班情况张贴在过道上,人们一窝蜂围在那儿看。唐钰撺掇张约翰帮他们看,张约翰长手长脚又壮实,挤开人群,拍了张照片,立马退了出来。
“看到没有?”唐钰期待又有一点紧张。
张约翰把手机递上去,唐钰立马划屏幕放大图片,“唐钰——简觅夏——耶!”
唐钰转身雀跃道:“我们都是一班!”
简觅夏笑着收拢了手,“太好了!”
张约翰说:“我也一班。”
唐钰嫌弃,“什么呀,那我们原来班的还有哪些人?”
张约翰说:“没几个人,你家里没听到消息吗,一班是文科实验班了。”
唐钰狐疑,“那你怎么进的?”
张约翰咧笑,“我么我……”
唐钰翻白眼,“不用说我也知道了。”
听说分到重点班了,简觅夏喉咙有点干涩。简觅夏该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晓得她的情况是否和张约翰一样,托了关系……
“咱们走吧。”唐钰把手抵在腰上,示意简觅夏挽上。
看女孩们朝八班走去了,张约翰追上说:“你们怎么就顾自己啊。”
“哦,”唐钰颇不在意地问,“你爹哪个班?”
“十三班,理科竞赛班。”
“猜到了。”
张约翰接着说其他人的情况,大体上相熟的一群朋友几乎全部分开了,除了几个读文科班的。全年级只有三个文科班,一个文科实验班,剩下十余个理科班,一个竞赛班,三个实验班。竞赛班和实验班的区别在于竞赛班的同学有数学竞赛之类的某科目特长,参加国家比赛获奖有机会为高考加分,而实验班选入的是综合成绩优异的同学。
简觅夏默默地听着。
一班主任依然是英语老师吴沛,她站在教室门口等待同学们来报道,一见唐钰几个便亲切熟稔地打趣,孩子们也都很惊喜。
“老面孔啊,我待会儿要收作业的。”
张约翰说:“我没问题!她们俩不知道,您重点检查。”
吴老师抚眼镜,“快进去坐着。”
“得嘞!”
他们找中间排的位置坐下,聊着天,时不时注意进教室的同学。
张约翰人缘很好,好多人他都认识,进来便打招呼。唐钰认识的人也不少,但顾着和周围的同好女孩们说话。
简觅夏偷偷摸出手机,在课桌底下检查消息。路温纶没动静,发来消息的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傅禹。他去了十班。
简觅夏刚才就听说了,理科实验班。想他在父母面前可以轻松一点点了,回复了“恭喜”。
愿意出力的同学去办公室提来课本,整个教室吵吵闹闹。吴老师让同学发放了课本,便站上讲台叫大家安静下来,开始讲话。很随意地通过自荐方式选拔了班级干部后,吴老师便放大家去吃晚餐了。
从这天起,梦幻般的下午三节课制便结束了。老师建议大家上晚自习,言外之意便是实验班的同学除了各别特长生,必须上。
亦没有人甘于跌出实验班,有一个走读生要上,所有走读生便都想上。
学校附近破旧饭馆人声鼎沸,简觅夏和唐钰碰到了以路温纶为首的几个哥们儿。张约翰走进来就点小炒,招呼俩女孩和他们一起坐。
看起来是他找齐大家要聚这一餐,毕竟他是其中最喜欢热闹的那个。
傅禹,还有网吧见过的向阳也在,他们都是十班的。向阳的头发染深了,依稀还有烟花烫的痕迹。
他们说起老师让向阳剪头发的场面,一位男孩学他们班主任惟妙惟肖,大家笑起来。
饭馆大妈收拾好角落的圆桌请孩子们坐。他们就近坐下,剩下周绍辉站在一边。
“你拿个凳子来坐啊。”张约翰说罢往后厨喊,“姐,差张凳子!”
大妈拿了张凳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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