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1/2)
当晚,翁婿二人相谈甚欢,以高湛酒量,自然是容怀仲败下阵来,如此父女二人皆被一人喝得酩酊大醉,家里房盖被人掀了都不知……
婉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头还是有些昏,得知昨夜小姐醉酒的衣妈妈,一早就备好了解酒汤,让姑娘服下。
可婉婉正喝到一半,管家却忽在这个时候说有急事求见。
管家是父亲的心腹,婉婉除了日常理账会与管家沟通外,平时管家有事都会找父亲,根本找不到婉婉。
果然管家一进屋便道:“姑娘不好了,老爷病了。”
昨儿婉婉在萧园有意无意的,也听到了翊王与父亲和众大人们的议事。
如今外面的消息,翊王在鲲县军营称病不出,已经许久未曾露面。
朝中有人猜测翊王是生了什么重病,但只有邕王知道,他这位三弟是中了他派去人兵器上所带的毒。
心腹推测,翊王这么多日不露面,显然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只是消息还一直未曾放出去,在做最后的催死挣扎。
而能为翊王料理身后事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从鲲县匆匆回来的容怀仲。
如此邕王最先要铲除得便是婉婉的父亲,容府的眼线已经在三日前被找到,并也得知要给容怀仲tóu • dú这事。
所以翊王与容怀仲便打算来个顺水推舟,先装病,让邕王以为他计策得逞,起兵入宫之时,他们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个档口,亦真亦假之时,婉婉一时也有些分不清楚,只能并退左右,问管家,“父亲他不是……”
管家是容怀仲心腹,容怀仲装病这事他自然也知道。
“不是!”管家愁苦着脸道,“老爷今日的确是打算好按计划称病的,但晨时二姑奶奶突然上门来寻老爷,二姑奶奶走后没一会,老爷便突然病了!”
今儿容怀娟突然登门求见,原容怀仲放了狠话,与她断绝兄妹关系,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可耐不住容怀娟哭诉,一直跪在外面左一声兄长,右一声哥哥的,把自己弄得可怜。
容怀仲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实则血脉相连,也是软了心,便应了与她一见。
见面过程管家全程在外面守着,很是平静,管家本以为是二姑奶奶悔悟了,结果竟闹出了这么一遭。
外界的消息是翊王在鲲县病重,生死不明,再加上良王正好也不在京中,这等千载难逢得好时机,让邕王决定在除夕三十当天发起宫变,逼圣上退位,禅让皇位于他。
“姑母来过?”也不知是女孩子的直觉,还是怎么,婉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忙起身跑去父亲房中,此时容怀仲已经被下人扶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神智不清。
小厮说:“管家走后,老爷呕了口好大的血,然后就昏倒了。”
“父亲?”婉婉在床边试图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
小厮呈上那染了血得棉帕,漆黑漆黑得血迹,竟与墨汁一般。
婉婉与管家见了皆是震惊,此时桌上还放着容怀仲见容怀娟时,喝了一半的茶水。
婉婉拔下她发上的银簪,管家立即将银簪放入茶碗中,果然是黑的。
父亲中毒了!
这时本出去请郎中的小厮,满头大汗的跑回来道:“管家!咱们府门前突然有许多官兵把守,那些官兵凶神恶煞,根本不让出啊!”
翊王生死不明,良王又不在上京。
邕王在这个时候选择逼宫无疑是最好的机会,此时大量军队涌入上京城中,最先控制得,便是在朝中有撼动地位,却又与他对立的几位权臣。
容怀仲自然是首当其冲,这些昨日他们在萧园便已说过,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可那是在父亲装病的情况下,就是把容府围得水泄不通也没什么,可如今父亲中了毒,急需请郎中解药,这便是最要命的了。
“这么快!”管家一时愕然邕王的速度,昨儿他与容怀仲谈起时,还推测许在除夕发难,结果二十九便……
如今容怀仲被容怀娟下毒昏迷,且正值邕王宫变这个档口。
此事必有蹊跷,可事已至此,如今还来不及考虑这个。
越是到火烧眉毛,性命攸关之时,越不能自乱阵脚。
院子里,已有下人开始慌乱了,婉婉攥紧了帕子,咬唇思索片刻,让管家去门前与官兵游说。
就按着一开始计划得那样,做出火烧眉毛,事态紧急的样子,不要露出丝毫破绽。
诚然邕王就是要治父亲于死地,必不肯放人出去请郎中的,所以她叫十个保镖来,与她一起从密道出去。
她去萧园请郎中为父亲诊治,保镖则派出去找容怀娟。
她不知父亲中得是什么毒,万一这解药只有下毒之人才有,婉婉不敢冒险,“务必要将她找到,抓回来!”
十个保镖齐齐保证,“小姐放心!”
虽然十个保镖身形单薄,婉婉起初很是惆怅,但多次救她于危难且功夫高强,婉婉已经对他们越来越信任,看着越来越顺眼。
“好。”
婉婉点头,十个保镖过了暗道便以轻功消失在院中,抓人去了。
周管家见到婉婉,以为容小姐来找殿下,便说今日不巧,殿下并不在园中。
婉婉走得急,有些喘,嘴里冒着哈气儿,头上不知在哪刮了雪。
她道:“周伯,我不是来找殿下的,我是来找您的。”
邕王宫变谋反,军队已经进了上京城,如此形式紧急得情况,她自然知道先生此刻人肯定不在萧园。
“找我?”周管家先是一愣,随后略有猜测,“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婉婉点头,“我父亲中毒昏迷不醒,府里又被官兵包围,府中人出不去,恳请管家帮我请位郎中来,为我父亲医病!”
周管家一听,神色大变,知道事态紧急,一边安慰婉婉,“小姐莫急。”
一边忙派人出去,“快去请冷太医过来。”
冷太医是高湛的心腹,没一会,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两座府园虽是一墙相临,但只后院向靠,正门皆在两条不同街道上,所以并未惊动外面的官兵。
不出婉婉所料,容怀仲的确是中了毒,且这毒剂量很大,若不得及时医治,用不了一个时辰,便会被毙命。
这时十个保镖也把逃跑的容怀娟抓了回来。
被宣平伯府赶出来的容怀娟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早已没了伯爵府夫人该有的风光派头。
她见到容怀仲病卧床榻,冷静得,就像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丝毫不见半分惊异之色,这无疑也证实了她便是下毒之人。
婉婉对这位黑心肠的姑母并无什么话可说,让保镖抓回她,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丝救父亲的机会。
既方才冷太医说这毒他可解,那么容怀娟便没了可用价值,既无用她见看都不愿看一眼,便只吩咐:“待事过之后,将她送入内狱。”
保镖甲应声说:“是。”
这时冷太医过来禀报,“容小姐,解药已经喂给容大人服下了,但其毒剂量太重,能不能解,还要看明日之前,容大人能不能苏醒,若苏醒便已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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