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26(2/2)
“你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成全?”
这还是秋月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也难怪,自家小姐这样了,任谁都会发火。
婉娘被猛得一扇巴掌,那眼泪珠子掉得更凶了。
她爬到明裳歌的脚边,求着明裳歌:“明小姐,奴家知错了,求求您放过奴家吧。”
明裳歌的脚被婉娘疯狂摇晃着,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一下又一下地晃动着。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婉娘先前的那番话,意思就是以为,沈谬是拿她来解毒了。
但是事实并不是。
明裳歌看着婉娘一直楚楚可怜哭诉的模样,沈谬应该没有去找她。
那沈谬是去找谁解毒了?
想到这里,明裳歌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但是自己的脚还在被婉娘摇晃着,明裳歌此时正在气头上,她把脚腕从婉娘的手中挣开:“你现在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先不管我会对你怎么样,等会沈谬回来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这话,明裳歌说的是一个实话,等沈谬清醒了,以他的脾性,婉娘能不能活着出这个寨门都不知道。
显然,婉娘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她连忙松开明裳歌的脚,抹了抹眼泪,夺门而出。
见明裳歌开口说话了,秋月也开始靠近,想问问明裳歌的情况。
“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秋月问的怪小心翼翼的,她现在害怕明裳歌再受到什么刺激。
不过这个时候明裳歌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反倒拍了拍秋月的手,安抚道:“没事,沈谬没有碰我。”
解释完最关键的事情之后,明裳歌就想让秋月先回去:“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回去。”
但是这件事,让秋月摇摇头了:“不行的,现在夜已深,外面危险,小姐还是跟奴婢一起回去吧。”
夜是深了不错,外面的篝火都已经灭了,就连那些吃酒啖肉的人都已经回去歇着了。
但是沈谬还没有回来。
她想去找沈谬。
明裳歌抬眸,看向一脸焦急的秋月,一时间她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秋月了。
她叹了口气。
“我跟你回去吧。”
————
苍穹粗犷,万物皆静,星光斑斑点点地洒落在藏青色的天空中。总有人说白天的才能叫碧空万里,但是沈谬却觉得,只有黑夜才是穷穷无边。
土匪寨的后山本就是一个出风口,这半山腰的风往往就更盛。
徐老护住碗里的墨黑的苦药,这一小碗是他刚熬制不久的,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见着躺在草坪上的沈谬,徐老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快点把这第二碗药给喝了。”
听到徐老的声音之后,沈谬顿时从草坪上起了身,他接过徐老小心翼翼护住的那碗药,一口饮尽。
徐老看着沈谬,还是问了一句:“这碗喝完了应该就没啥大事了,你说你小子怎么就被一个娘们儿给算计了呢?”
沈谬把碗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月光幽幽地打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立体的五官勾勒得分明可见,鼻梁高挺,眼皮薄薄的,不似北方那样眼窝深邃,但是却有一种冷硬之感。
被徐老这么一问,沈谬突然低下头,暗自嘲笑了一番:
“婉娘在施粥的时候,确实帮了很大的忙。”
这件事,徐老也知道,听到沈谬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谬双手向后撑着身子,徐老看着沈谬那处还硬|挺着,担忧着问:“你还需要纾解纾解吗?我那里有几本艳本,要我拿来给你吗?”
突然被徐老这么直白地问,沈谬一乍还愣住了,随即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了,徐老您赶紧歇着去吧。”
确实不需要了。
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纾解过了。
他看着明裳歌被绑住,就像一只小鹿一样,受了点惊吓,但是又在奋力的挣扎。
这个场景,在他眼里看来,很令人愉悦。
也很能够精准地踩中人的兴奋点。
激动又刺激。
撑着有些累了,沈谬干脆又躺了回去。
他不想明裳歌看见他那么脏污的一面,那是不干净的,也不是圣洁的。
她要干干净净,永远纯情。
————
一群乌泱泱的部队大军集结在一座小小山头的山脚下,秋风飒飒,压抑之感扑面而来。
这是山群野匪训练不出来的肃穆之气,庄严又郑重。
天色已晚,秋风从山口刮来,本就是能吹得人生疼的刀风,但是在这群人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脸色的变化。
仿佛早已习惯如此,更或者说,他们都早已习惯比这更为厉害的劲风。
风啸声掠过层层叠叠的铠甲人群,肃杀之气在这一块山脚下聚集席卷。
一双手被人背在身后,那双手生着厚厚的茧,即使整个人都被风推搡着,但是这双手也没有一丝的颤抖。
突然,有人低头抱拳凑近:“将军,属下已经查实,那座土匪寨就在这座山上。”
被换作将军的人,慢慢地点了点头,他将唇线抿紧,眉头间的阴沉,让人坦然失色。
良久,他缓缓地开口道:“明日清晨,带兵攻上山。”
————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明裳歌几次三番想去找沈谬问问情况,但是都无果。
明明她知道沈谬就在这个土匪寨里,但是她就是找不着人。
沈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论她如何刻意地找,都找不找人影。
就像是沈谬特意躲着她一般……
上次秦晨就过来跟她说了,扬威将军的人马很快就到荆州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
就算是养了条狗,分别前也该见一面,说句告别吧。
找了好几天,都遇不见沈谬的人,明裳歌逛着这个寨子,平时感觉也没多大啊,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是没缘分吗?
还是缘分到了……
明裳歌大一早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阵足以令人耳鸣的号角声吹响,明裳歌直接从凳子上惊跳起来。
这个号角声,明裳歌很熟悉。
这是军队中才会用到的,用来集结兵马的。
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军队?
不应该啊……
驻守荆州的兵马就用不到这样洪亮的号角的,只有皇帝钦点的大将军兵马才能够配备这种号角。
皇帝钦点的大将军……
是爷爷!
隔壁屋的春花和秋月也听见了,都纷纷赶紧往明裳歌的主卧赶来。
明裳歌看见来人,激动地只差跳起来:“是爷爷过来接我们了!”
秋月和春花听到这个消息,显然也是激动的。
两人赶紧回屋开始忙活收拾着物事,昨天刘叔也从荆州的庄子上回来了,按照明裳歌的吩咐,他是真的带来了不少珠宝,算是把庄子上的家底都给掏了个干净。
虽然直到昨天,明裳歌还是没有见到沈谬,但是她还是嘱托秦晨把那些珠宝交付给沈谬,就说是这些天的住宿费。
秦晨没有拒绝,现在寨里正缺银钱,先前的一百石粮食全用来捐赠给难民以后,寨里的日子就过得更加清苦了。
这些珠宝能换不少银子,也能换不少米面粮食。
刘叔也回来了,那刚好就可以一起走了。
明裳歌看着连刘叔都去牵马匹了,突然间感觉心里空空的。
胸腔里莫名升起一种酸意,她深吸了两口气,还是没能让那种酸意给压下去。
明裳歌看着窗户外面,那颗红豆杉跟来时一样,就是叶子黄了不少,但是它的叶子是秋天里面最后一批黄的,莫名的,心头突然涌现出一种压抑感。
那里原本会有一个冷傲又孤寂的少年。
只是好像,他现在不会在再来了。
……
秋月和春花显然是兴奋过了头,不到一会儿,直接大包小包就给收拾好了。
明裳歌见大家伙都给收拾好了,便叫春花去跟沈谬那边说一声。
沈谬不见自己,那春花总会见的吧,更何况是这种要走了的时候。
不过春花出去了没多久,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她看着屋内的明裳歌和秋月,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小姐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来了好多人!”
明裳歌焦急地跑出去,她没听春花讲完,春花自己也因为过于紧张着急,讲的不清不楚的。
但是明裳歌抓住了关键的点——外面打起来了。
对于从小几乎算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她来说,打起来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要流血、出人命的。
刚才的号角声,肯定是爷爷的,那能和爷爷打起来的,就只有沈谬这边了。
两边都不能出事,这是明裳歌往前面赶的时候,脑子里唯一想的事情。
————
寨门口,是一片的沸反盈天,混沌声交杂在人群的耳畔。
更确切地来说,是形成了两方对峙的场面。
寨门外,好几个穿着黑衣的人被穿着铠甲的压制着,都纷纷跪在了地上。
不用直说,黑衣是寨里的统制衣服,这是山寨里的人。
秦晨今天一大早就着急忙慌地往门口,赶来了。
今儿天还没亮,就有人传话,说他们自己的土匪寨被军队围攻了。
军队,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寨里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秦晨是最早一批跟着沈谬的人,所以沈谬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身为荆州知州大人的儿子,这一方的衙门还真没一个人敢动他们,更何况在沈谬的带领下,他们一般也不去打劫良家妇女,烧杀抢掠的,所以官府那边还真没什么理由来带兵围剿他们。
就连黑云寨还没清剿完呢,确实轮不上他们这个小土匪寨。
所以今早一听说有军队包围了山头,秦晨还真给吓到了。
但随即传来的消息,直接让秦晨派人忙不地跌地去找沈谬了。
军队还扣押俘虏了他们的人。
这几天,秦晨也不知道沈谬到底抽了什么风,每天没日没夜地在后山练着功,平时根本找不着人,他也不让旁人去找他。
所以这几天,寨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秦晨在打理。
但是这种事情,秦晨还真打理不来了。
人家的刀剑只差挥舞到自家门前来了,沈谬这次总该出来了吧。
寨门口,秦晨苦哈哈地给坐在汗血骏马上的明劲光道歉:“大将军,您可能真的误会了,我们真的是一直好好招待您的孙女的。”
秦晨话还没说完,明劲光直接冷笑打断:“好好招待?本将军还难道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好好招待我孙女的吗?”
紧接着,一把大刀直接挥向了秦晨的脖子:“别跟我在这里废话,你们玷污了我的孙女,我没让我麾下八千骑兵踏平了这座土匪寨,就是对你们施恩,半个时辰内,如果我再见不到我的孙女,你的脑袋就可以不用挂在你的脖子上了。”
“啊,啊,啊,别别别!”秦晨一边摆手,一边暗自祈祷着沈谬快点赶来。
一切行动,最终还是得听沈谬的指挥。
这把大刀,刀刃锋利,近在咫尺的刀锋,能够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这是见过无数汩汩鲜血的悍刀,秦晨感觉这刀压在自己的肩头,只差压碎他的肩骨。
一刻钟过去,门口无人过来。
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人来。
秦晨的背脊的衣衫已经被汗液浸透了,他咽了咽口水,想要朝明劲光祈求:“将军,咱们寨主这两天身子不好,可能过来得有点慢,您能不能再等等?”
又是一次话未说完,刀锋似是往脖颈的皮肤那侧又进了一寸,已经有丝丝血丝从微破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就在刀锋要继续往前进时,一声高喝声从寨门内侧响起。
“给老子停下!”
沈谬大跨步走向前来,一把红缨银刀直指高坐在马匹之上明劲光的脖颈。
沈谬的腮帮子紧了紧,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更多的是一种带有匪气的不耐:“没碰你孙女,再给老子瞎叫唤,小心爷第一个就是剁你的头。”
语气张狂至极,但是出自眼前的少年之口,又仿佛合情合理。
沈谬凝眉的样子,充满了吊儿郎当的意思。
突然间,明劲光把刀从秦晨的脖颈处放下,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比沈谬深沉了许多:“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明劲光微微偏头,他把刀的另一头放在自己的左手上。
这是爷爷要生气的样子,明裳歌再熟悉不过了。
明裳歌惊呼一声,赶紧提起裙摆跑到了明劲光的马匹前面,她一脸焦急地看着明劲光:“爷爷,他没碰我,是我玷污了英雄。”
紧接着,明裳歌转过身,向前迈了几步。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踮起脚跳起来往沈谬的下巴处轻啄了一下。
沈谬的脸瞬间刹红:“???”
明裳歌皱眉,“啧”了一声:“蹲下来点,刚刚没亲到。”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给各位审核老爷跪下了,求求您放过吧,男女主连手都没牵,也没干啥不可描述的事情,衣服都好好的呢,网站的规则脖子以下是一点没写,求求您高抬贵手,祝您生活愉快,事业高升!!!
这一章,初初边哭,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