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017章(1/2)
喜欢跳芭蕾舞的。
只一句话,林以柠心尖振动,难言的情绪如春风野草,沿着脊背后颈,带起一层酥麻的战栗感,齐齐涌向大脑,脱壳而出,俯视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胡杨琢磨了半晌,忽的了然,“靠!所以你真的和舞蹈学院那个妹子搞到一起去了?就跳芭蕾舞那个!”
晏析:“……”
桑鹊眼中一亮,显然来了兴致,“哪个妹子?也是我们学校的?”
胡杨挠头,“就舞蹈系那个,大三的,叫……忘了叫什么了,前两天还追到医院来给析哥送东西。”
桑鹊八卦地看向晏析,“真的吗真的吗?所以你终于要给我找嫂子了?”
晏析抿唇,自动屏蔽了胡杨和桑鹊的问话,视线重新投向林以柠。
女孩子垂着眼,凝白脸颊上的薄红退去,纤浓的眼睫遮了眼底的情绪。
晏析有些烦躁地推开桑鹊凑过来的脑袋,低声警告:“好好煮你的火锅。”
桑鹊一顿,才发现桌上的火锅已经开沸,红色的汤汁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沿着锅沿溅到了桌面上,她急忙往里面丢菜。
待汤锅里冒起的泡泡平息下去,晏析已经起身。桑鹊知道晏析不喜欢说这些情情爱爱的事,错过了最佳八卦的机会,她撇撇嘴,走过去挽住林以柠的手臂,“林妹妹,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刚才在厨房已经偷偷试过了,超好吃。”
林以柠回神,勉强牵起唇角,“好。”
火锅做了鸳鸯式的,林以柠坐下才发现,她的正对面是飘满辣椒的红汤,鲜亮的汤色浸了一层薄薄的油,花椒的小颗粒跟着汤汁一起翻滚。
林以柠咽了咽嗓子,喉咙口好像已经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
桑鹊正要挨着林以柠,在茶几一头的单人沙发坐下,却被孙非遥拉住。
“干嘛?!”
孙非遥:“有事。”
位置让开,晏析走了过来,一声不吭坐下。瞥了眼面前的红汤,他起身,很自然的将清汤锅转到了自己面前。
桑鹊挣脱掉孙非遥的手,“哎哎哎,你干嘛,我要给林妹妹吃我亲手做的红汤。”
晏析掀起眼皮,“哦,我感冒了,得吃清淡点。”
“那你可以去对面坐着啊。”
“这里风水好。”
“……”
作为新年的第一餐,胡杨提议大家一起喝点酒,考虑到林以柠的酒量,五大三粗的胡杨第一次贴心的给她准备了白开水。
林以柠却推开了面前的白开水,“我想……喝一点酒。”
晏析侧眸看她,她却故意避开他的视线。桑鹊一听林以柠要喝酒,当即一拍大腿,“行啊!今天咱们俩不醉不归!”
林以柠上次在Rloa喝了果酒后的画面,胡杨还历历在目,他下意识看向晏析,见晏析没有反对,斟酌了一下,拿了罐度数最低的鸡尾酒饮料给林以柠。
林以柠拉开拉环,莹润的唇沾上铝罐的边缘,香甜的水蜜桃味扑面而来,丝丝凉意滑过喉咙。
喜欢跳芭蕾舞的又能怎么样,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跳。
林以柠如是告诉自己。
桑鹊是个话痨,火锅又是很有氛围的食物,红白汤色翻滚,耳边吵吵嚷嚷,林以柠却吃得很安静。
一罐鸡尾酒见底,她想伸手去拿第二罐,指尖刚刚碰到微凉的铝罐,罐子就被晏析抽走了。她抬眼,触上男人沉沉的视线。
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林以柠看向晏析,执拗地和他对峙。一旁胡杨和桑鹊还在拌嘴,孙非遥偶尔搭一两句,欢闹混着笑声,只他们这方寸天地看似安静,却暗流涌动。
半晌,晏析先垂下眼,将微凉的易拉罐放在林以柠完全够不到的桌角,女孩子的眸子乌亮,浸着水色,就这么直直看着他。
就在她几近控诉的视线里,晏析拿起脚边的常温的一罐放在林以柠面前,“喝这个,不冰。”
林以柠粉润的唇抿了抿,长睫低下,没有接话。
一旁,胡杨咽下一口牛肉,扯着大嗓门问:“析哥,你不是找电影吗?电影呢?要不就看我说的那个末日丧尸片吧。”
“丧尸你个头啊。”桑鹊戳着桌上的豆腐,“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你被僵尸吃掉的脑子?哦,吃饭看丧尸片,你可能本来就没脑子。”
胡杨:“……”
晏析起身走到墙边的柜子前,从木盒里抽出一张碟片,靛蓝的海面,男人孤孑的背影,外壳上映着一行英文:TheLegendof1900
《海上钢琴师》。
墙屏亮起,如眼的镜头一点点拉远,小号手马克斯·托尼正在擦拭他心爱的小号,蒙太奇的运镜里,蓝白的海面,浅薄的阳光和汇集了形形sè • sè旅人的巨轮……
胡杨嘟嘟囔囔,“又是这个。”
左右不过一个背景声,其他人也都没多说什么,倒是林以柠,视线移不开,一直看着缓缓推进的电影画面。
她最喜欢的那首钢琴曲——PlayingLove就是出自这个电影,男主人公1900在惊鸿一瞥的瞬间,即兴发挥,弹奏给暗恋的那个姑娘,被称为“1900的一见钟情”。
PlayingLove,源自于一见钟情。
电影林以柠看过,可眼下再看,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故事吸引,吃一点东西,便抬眼看好一会儿。
她看得专注,是以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晏析时而投来的目光。
电影看到一半,桑鹊凑了过来,挤在林以柠身边。
桑鹊今天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林以柠被她抱着手臂枕着肩,听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全无头绪的事。
屏幕上驶向海岸线的巨轮,无数人翘首以盼,桑鹊目光有点呆,吐槽般的喃喃:“我就不喜欢国外,国外有什么好,吃的不好吃,玩的没意思,男人还长体毛……”
桑鹊的高中是在国外念的,却坚持要回国读大学。
“我跟你说……你别看校草现在很装逼,他上幼儿园那会儿,可纯情了……有小女孩拉他的手,他都要脸红个好半天。”桑鹊幽幽叹了口气,“要不是秦姨没了……”
桑鹊打了个酒嗝,咂咂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关于晏析妈妈的事情,林以柠从李嫂那里听说过一点,这事在晏家像是个禁忌。
“柠宝,你是苏市人啊……晏析高中的时候,也去苏市念了一段时间书,我算算啊——”桑鹊掰起手指头,“他当时高三,你……应该是高一?还是初三?当时校草出了场车祸……”
“叮——”
玻璃酒瓶落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林以柠蓦地抬眼,斜对面,孙非遥松开手中的玻璃瓶,看向桑鹊,桑鹊绷着一张俏脸,不说话了。
茶几一侧的单人沙发空着,晏析不在,出去接电话了。直觉告诉林以柠,孙非遥在提醒桑鹊,不要胡乱说话。
林以柠想到了晏析手腕上浅浅的疤痕,他说那是因为一场车祸,所以车祸是他高三的时候发生的?
她试图去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无果。
倒是桑鹊,酒意未醒,又开始凑到林以柠耳边絮叨。
“柠宝,我快要过生日了,你到时候要一起来啊……”
“好。”
“柠宝,你是几月的生日啊?”
“三月。”
“白羊座?”
“双鱼。”
“双鱼座诶。”说起星座,桑鹊的话似乎更多了。她转头去看林以柠,带着点审视和研判,“天真温柔,单纯善良,极易激发异性的保护欲。”
“嗯。”桑鹊点点头,“是个双鱼座的小仙女。那你喜欢幻想吗?就是做白日梦那种。双鱼女都超级浪漫,超级爱幻想的。”
放映室的门推开,晏析接完电话进来,林以柠看到来人,又倏而低下眼,“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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