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2/3)
他当时语气很淡,感觉并不看重这些手续和仪式,顺手做完就完事的感觉……
祁汐用力明了下唇,在对话框里输入“应该过年的时候吧”。摁下发送前,她又删了个干净。
祁汐:其实……
他还没有跟我求婚呢。
时菁回了个“啊”,后面跟两个感叹号。
正欣慰还是好友了然自己的心思,人家就又来了一句:
你们还有这程序呢?
“……”
祁汐:不应该有么……
时菁:不是,主要你俩这,人身家也给你上缴了,家长也见过了,房子也马上到位了,就感觉,你俩这小日子早就过起来了啊
祁汐努努唇,很轻地咂了下舌。
制作人这话,也很符合她一惯的标准:实在的到位才重要,虚的无所谓。
时菁又道:
你老公,纯纯一钢铁直男,估计也没想到求婚订婚啥的。要不你暗示他一下?
不,不是的。
祁汐在心里否认。
陈焱是钢铁直男没错,但他不会想不到这些。
——一个费尽心思给她准备生日惊喜的男人,一个细致到给她擦润唇膏的男人,不会没想到求婚这件事。
说白了,“钢铁直男不懂浪漫”这样的说法,不过是为不够用心开脱的借口……
门板“砰砰”响了两声。
“吃饭。”
聊结婚聊得祁汐心里莫名有点憋。她朝卧室门扬声:“我不想吃。”
“不想喝粥……”
男人没回话,只听见咔哒一声,门开了。
半晌再没动静,祁汐偏头。
陈焱没进来,门半敞着。
祁汐皱起眉刚要喊他,鼻尖突然动了动。
反应片刻,她掀开被子下床,蹬上拖鞋往外面走。
在卧室里嗅到的香味越来越浓。
不是粥,而是——
“哪来的炒米粉啊?”祁汐看着桌上的盘子,惊讶出声。
还不是一般的炒米粉,就是她最喜欢的,郭阿姨的牛肉炒米粉。
从气味到卖相都一模一样,满满的盛出两盘。
都没有放辣椒。
下意识往厨房方向看,对上男人笑意盈盈的眼。
祁汐难以置信:“这……你做的??”
陈焱走过来拉开餐椅,挑挑下巴:“尝尝。”
祁汐坐下,挑起一筷子米粉放嘴里。
“好吃!”她眼睛亮亮看男人,“跟郭阿姨家的一样!”
陈焱轻笑:“废话。
“就跟她学的。”
“啊?”祁汐怔住,“你什么时候跟她学的?”
陈焱撩了下唇边,也拿起筷子。
“这玩意儿又不难做。主要是她那料。”
他又朝门口的快递盒子示意:“郭阿姨给咱寄的,下午刚到。前阵子天气热寄怕坏。”
——不然早让你吃上这口了。
祁汐眼皮抖了下,没接话,垂睫又夹起一筷子米粉。
应该是怕她发烧吃辣嗓子疼,男人没放辣。
可她却觉得很好吃——比郭阿姨做的不辣的还好吃。
“我记得郭阿姨说,他家米粉的料都是家传的,不给外人说。”祁汐问男人,“你怎么让人教你的啊?”
“倒也没费什么事儿。”陈焱淡淡答。
他找郭阿姨一开口,人家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说,她这料亲儿子都不知道怎么调呢,不过看在他这么疼老婆的份上,就交给他啦。
“我跟她说,”陈焱慢悠悠道,“我媳妇儿要吃不上您这口,晚上得馋得睡不着。”
祁汐失笑:“哪有那么夸张啊。”
陈焱嗤:“怎么没。以前问你吃什么,十回里八回都米粉。”
“后来不也巴巴先跑店里去了。”他凉凉乜她一眼,“我他妈还以为你回浔安就是吃米粉去了。”
“……”
祁汐气音笑,没吭声,埋首安静吃了一会儿。
“那是因为,这个米粉是你带我吃的第一顿饭。”
女人声音很轻,带着点难以启齿的含糊意味。陈焱筷尖一顿,扭头看她。
祁汐却没有继续说了。
也是知晓一切后她才明白过来:那晚,少年带她去小吃街的南都炒米粉,不是随便挑了一家进的。
她从南都来,他希望这份家乡的味道,能够驱散她初到浔安的种种不快。
她也确实受到了抚慰——不是因为家乡菜,而是陪她一起吃饭的人。
吃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和谁一起吃,才重要……
祁汐轻轻拨了下盘子里的牛肉块,说:“我回南都之后,都没有再吃过炒米粉了……”
她在浔安最爱吃南都炒米粉。
回到南都之后,却再也没吃过。
陈焱很深地看了她几秒,轻地啧出一声:“看来我又混蛋了。”
他侧转身面朝她,坐姿懒散散的,目光却很认真:“以后给你做一辈子米粉,能补回来么?”
祁汐摇头。
“要陪我吃一辈子米粉。”
陈焱笑:“好。”
他拉过她的手:“老公陪你吃一辈子的饭。”
**
一周过后,北城正式入冬,气温骤降。
病过一场后,祁汐也渐渐适应了北方的气候,甚至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空气干放个加湿器就好,跟暖气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以前她也在有地暖的房里呆过,陈家的这套房子是老房,暖气是那种靠在墙边的成排铁片,不怎么好看,但火力是地暖没得比的。
靠在暖气片旁喝着冰咖啡背书,这种悠哉是她前二十六年不曾体验过的。
房子越暖人越懒。之前祁汐还能和上课的男人同步起床,天冷后她根本起不来。
周日,陈焱没课。祁汐本想着能好好睡个懒觉,没成想一大早就被男人叫醒。
他的叫醒服务不知道是不是受军营影响,一向简单粗暴,上来就掀人被子:“起!”
不动弹就给人屁股上来一巴掌:“懒婆娘,太阳照屁股了。”
“……”
祁汐细细哼唧了声,胳膊先摸床头上的手机。
看清屏幕上的时间后,她两眼一黑。
才七点半。
没起床气的人也有气了,祁汐把手机往男人身前一扔:“这点儿哪有太阳啊!”
陈焱眼疾手快抓住她手机,弯腰放回床头,又把赖床的人往怀里搂。
“没太阳,有雪。”
祁汐睫毛颤了颤,猛地睁开眼。
“下雪了?!”
“嗯。”
祁汐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直奔阳台。
抛下身后笑出声的男人,她迫不及待地推开窗。
真的下雪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起来,还不算大。
海盐一般的雪粒从空中簌簌而下,落在地上银银茫茫一片霜。
不是期待的鹅毛杨,可以打雪仗的大雪,但第一次看见雪的南方人已经足够满足。
祁汐在窗口冻得鼻尖微红也不愿意动,陈焱没招,翻出以前部队发的又厚又长的大衣,把老婆从头到脚裹了个边。
最后给人手里又塞了杯热水,他才牵着小乖出门。
南方人养南方狗,小乖见到雪也是兴奋到不行,尾巴摇得快窜天,一点没有平时老态龙钟的懒样了。
在楼上望着小狗被男人逗得汪汪叫唤,祁汐笑弯了眼。
她一直以为盛夏是属于他们的季节。
现在看来冬日也是。
和他在一起,一年四季,都是好时光。
直到连打了两个喷嚏,祁汐才依依不舍地关上窗。
从卫生间洗漱出来,遛狗的男人正好带回了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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