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1/2)
(一更)
“糟糕!”正全力朝传送阵奔跑的虹翘踉跄地崴到了脚,“魔王来了!”
天边又一道灵力波飞过来,越过虹翘和追风,把传送阵砸了个稀巴烂。
完了完了!
她一把拽住追风,翻滚着躲避:“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天炎山因为泼天的灵力波动颤抖起来,仿若随时都会火山喷发。
朝冽再顾不得别的,放开金仙巅峰的势力,掀起滔天银浪。
威压压得迎棠喘不过气。
原来他这才来真的,早前他和元婴、化神的她之间的打斗,到底有多小打小闹?
她心里越发恼怒,气得挣扎出他的防护,用灵力扛起昏迷的逐月。
且说丹缘本来在魔王殿躺的好好的,但从昨晚开始,她就眼皮子直跳,她总是闻到一股特别熟悉的气味,她以为自己神经衰弱了。
万年了,她一直活在迎棠的阴影下。
她做什么,别人都要拿迎棠出来与她比较,她自己也经常回想起被迎棠压一头的日子。
今日天炎山一有动静,她便飞速赶来,谁知就碰上一个与迎棠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
她是个妖修,并非魔修。
那又如何,她毁不了迎棠,也定要毁了她!
丹缘愤恨地瞪着朝冽:“何方上仙,竟敢闯我魔域!”
朝冽眸子染开清透的软翠,唇角的笑容深含邪意:“区区蝼蚁,不配知道本尊的名讳。”
丹缘一口气堵在肺叶子里咳得疼:他娘的,都一万年了,怎么还有人敢对她这么说!
她一鞭子抽开这灭顶的银浪:“本王今日就要收了你们的小命!”
金仙巅峰的神识祭出,一银柄长剑霍然而起,银刃挥舞间,斗转星移。
饶是同为真魔期的迎棠,万年前避开朝冽的攻击都略显吃力,更何况是神识远远不及迎棠的丹缘。
剑刃甫一触及她的肩,便以移山断海之势切中她的臂膀,魔血炸开来,染红了朝冽那张九天绝色的面庞。
他狠戾地长笑,任凭魔血染红他蓝采和的长衫:“你要找死,本尊成全你!”
迎棠被这股充满邪气的灵力吹得长幔横飞。
该死的,她什么也看不清!
魔修的修为是打上去的,丹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她以金蝉脱壳之势,断臂闪开,跃上天空化成巨雕,在空中翱翔盘旋,戾叫声刺穿迎棠的耳膜,震得她脑袋疼。
那雕蓦地俯冲,速度之快,发出震耳欲聋的风啸。
朝冽打横铺开一巨型阵法。
迎棠一眼看出丹缘的阴险之处。
她与丹缘大战几百年,知道她最喜欢出招阴险,每每大招中都暗藏锋利的魔针。
她咬咬牙,飞身而上,将浑身灵力注入长幔,朝空中奋力一投。
与此同时,丹缘和朝冽灵力猛烈相撞,荡开海棠林满枝海棠。
朝冽撑开的结界与丹缘的灵力逐力,自不会落下成,只是银色的灵海中,隐约闪过一痕黑光。
他眸子一跳,正要徒手去接。
海蓝的长幔迅速裹住那痕黑光,朝另一处山头一甩。
那小巧黑针肉眼不见,却在一个弹指后,山头訇然坍塌,碎裂成尘。
“这接不得!”迎棠指尖凝出神识的长弓,“对付丹缘得用神识。”
朝冽哽了一瞬,凝出一根神识箭来,接过迎棠的长弓。
箭搭弓上,他扬臂朝天边盘旋的巨鹰瞄准。
风吹过,云无痕。
他感受到迎棠的视线,头一次有了用真身与她并肩作战的实感。
他竟然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连眸子都恢复了一丝玄色。
迎棠:“还等什么,就是现在!”
纯银的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如流星划过血色的天际。
那箭肯定能射中的,他知道。
朝冽后怕地垂下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雕唳。
丹缘被贯穿了胸膛,眼看要毙命,她用翅膀扇出一道龙卷风,把自己卷进去,随风飞速逃离。
带走一片烟尘。
风风火火来,跌跌撞撞走,与万年前一样狼狈。
朝冽紧握长弓,抹了一把满是血的脸。
等他转过身,迎棠已然不见了。
她正在天炎山内,用灵力扛起逐月。
他搞砸了。
朝冽从空中降下来,朝迎棠递弓箭。
迎棠冷着面,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她抬腕凭空捏碎那部分神识,好似那并不属于她。
他碰过的,她可不要了。
她觉得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她还想怎么这么久了,那个该死的臭猫都没来抓她,她都怀疑臭猫不务正业在戏园子染上恶习沉迷享乐了。
她也乐得轻松。
好家伙,人早就编出一张大网,埋伏在你身边了,还当起你的小师弟来。
什么鬼啊。
迎棠越想越气,每一步都走出一团火。
她飞出天炎山,落在海棠林边,一想到自己还骄傲地跟这丫的说什么“魔尊迎棠”的故事,就觉得操蛋,几欲吐血。
乱红如雨,滚热的天炎山火风吹得人背脊炙热,与她心头的怒气一般滚烫。身后的脚步声沉闷地跟着她,迎棠受不了,手心凝出一大堆神识暗器,转身就往他身上投:“滚!”
朝冽一一躲开。
他觉得心在痉挛。
他看似平静地望着她,唇色却有些发白。他身体紧绷,怕自己发颤似的:“阿棠……”
“神经病!”她素手一翻,掀起满地的石头砸他,“要杀要剐来点痛快的!”
呵,她说呢,堂堂天尊下的禁制,逐月一个凡人竟然就解开了,从那时候他就在耍她!
朝冽起先避开,最后生生挨着,也不愿出手。
迎棠心下更恼火了銥誮,把神识凝成一柄细剑狠狠刺去,他非但不躲,任凭剑锋划过他的脖子,割出一道狭长的血口。
血珠淅沥沥滑落她的虎口,沿着她白皙的手臂滴下来。细剑化为流体,她用早前他教她的一招“南雁北归”,毫不留情地招招攻他命门。
朝冽象征性地防卫几下,竟一一承下来,却也被猛烈的攻击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他不还手,迎棠一腔邪火烧得越旺。她纵身掠出,引出天炎山的魔火火焰滔天,染出成片成片的血红,炮火一样轰过来。
朝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眸子本能地变成几近透明的蓝,但又狠狠压制住:“阿棠,莫要伤了自己!”
火焰烧灼着他的外袍,叫他的皮肉渐渐渗出血来。迎棠疯狂地透支灵力,眼看就要压不住魔火。
他忙飞上去把人从火中捞出来。她不领情,指甲划烂了他的臂膀,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山壁上狠狠甩去。
迎棠紧接着投出神识追击,快得看不到痕迹。
朝冽没放出任何防御阵法,统统吃下,她的灵力似长满倒刺的荆棘,一下子冲破他的七经八脉。
他闷哼一声,于空中咳出一口血来,像一颗从三十三天外而来的流星重重摔进山壁。
山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火风肆意地钻进去,把他啃食地青丝散乱,衣衫褴褛,满身是血。
堂堂天尊,宇内四海均避之不及,现下竟被一个小兔妖欺负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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