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4/4)
准备展现自己有多变态,从而震慑住郁岁吗?
这不是把人越推越远?
不出片刻。
围绕在裴湮身边的邪魔便被杀掉。
岑疏狂讲:“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尊上对邪魔也是很厌恶的。”
郁岁:“误会?”
“玩脱了吧。”
岑疏狂冷汗淋漓。
又听到裴湮传音入耳的话语。
——“带你的兵去守魔界的结界。”
岑疏狂一喜。
第一反应是,看,果然是有误会的!
正要解释就听到了第二句话。
——“别废话。”
岑疏狂不明所以。
为什么不解释?误会很有意思吗?
但他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裴湮走到郁岁面前。
忽然见郁岁吐了口血,停下脚步。
她病的越来越重。
不管怎么补,都像一朵正在凋零的花。
不能再拖了。
他心想。
这段时光已经是奢望了。
郁岁接过任吟的手帕,擦擦血,“我想要一个解释。”
裴湮神色漠然:“没有解释。”
冷漠的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认识过。
“阁主小心!”
没等郁岁反应过来,身后袭来的邪魔便被了之解决。
了之微微蹙眉,“裴剑尊,你不该让阁主来这里的。”
神魂不稳,修为又未恢复。
而这些因飞升路大开而下界的邪魔怎么可能放过郁岁?
裴湮冷笑,“与你何干?”
了之:“贫僧慈悲为怀,见不得她再出事。”
郁岁觉得这两句话好像没什么联系。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宁孤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提剑就刺向裴湮,“狗贼,拿命来!”
不出一秒。
就被裴湮呼倒在地,吐了口血。
郁岁看宁孤临吐血,然后捂住了嘴巴。
了之关切:“阁主怎么了?”
郁岁:“有点想吐。”
了之指责裴湮,“裴剑尊收一收,你恶心到阁主了。”
宁孤临呸了声,吐干净口中的血,重新爬起来,“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这和尚,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一个裴湮在舔也就算了。
怎么又多了个和尚?
了之念了句阿弥陀佛:“贫僧自灵禅寺而来。”
宁孤临:“……”
了之对宁孤临会心一击,“宁施主不刻意模仿裴剑尊以后,顺眼多了。”
宁孤临冷笑,“大师套了层和尚皮囊,倒也人模狗样的。”
了之:“彼此彼此。”
宁孤临看郁岁。
自我假装郁岁在为他发言。
“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了之噎住,震惊宁孤临的不要脸。
他正祭出万能语句,念一下阿弥陀佛。
忽然见郁岁对裴湮大打出手。
系统惊了:怎么突然动手了?
郁岁:“脑子昏沉。”
系统:说人话。
郁岁:“我也在疑惑。”
“好像是,突然热血上头。”
系统:你以为你是宁孤临吗?
宁孤临热血上头,“岁岁我帮你!”
郁岁心想,别来帮我。
我这会儿也懵着呢。
不是没有想好要不要杀裴湮。
单就他放出邪魔,试图毁掉一十三洲的结界这件事,都罪该万死。
或者说,他不顾修士性命下生死棋这件事,就得以死谢罪。
但她不喜欢做无用功。
她如今这么虚弱。
时不时还要吐一口血的,根本不可能在纯粹拼修为的时候杀掉裴湮。
这简直是在送死。
况且。
郁岁很难形容心中的情绪,明明这么罪该万死,但好像有个声音在讲,也许有苦衷呢,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真是疯了。
但剑以出鞘。
已然拔剑相向,郁岁便只好全力以赴。
剑指裴湮时。
“我有一个问题。”
裴湮挑开她的剑,淡定讲出经典台词,“爱过。”
郁岁:“……”
您真厉害,我思路都没了。
不远处。
掌门等人也赶了过来,忽而惊叹,“师父竟然拔剑了。”
许是太过震撼。
他都忘记要称呼裴湮为魔尊。
宁孤临持续热血,“诸位,魔尊作恶多端,今日正是你我联手剿灭的——”
话没说完
就被了之给捂住了嘴巴,“贫僧见宁施主悟性极高,于佛有缘,不若出家吧?”
宁孤临:“……”
了之见他安静下来,便又去问掌门,“情况如何?”
掌门:“结界暂时稳固住了。”
“但邪魔最近几次攻击都极有计划。”
“坐以待毙没用,先下手为强。”
了之点点头。
看向不远处的裴湮,微微叹息。
“不必管他们。”
掌门:“大师是否知道点什么?”
了之:“今天是个好日子。”
顾西辞冷笑,“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好日子?”
了之:“战争,总会有伤有亡。”
“当年九重天死伤的守卫者不比一十三洲少。”
他们下界保护一十三洲。
最先受到伤害的便是他们。
顾西辞:“和九重天有什么关系?”
了之:“阿弥陀佛。”
顾西辞:“……”
真的很烦和尚这种“万物皆可阿弥陀佛”的讲话。
了之没再理会顾西辞,抬头望向天空。
飞升路大开。
邪魔出世。
这场情劫也该结束了。
不远处。
霞光满天,亮如白昼。
…
郁岁与裴湮打斗之间,身旁逐渐无人,只余下一片寂静。
“我真的有一个问题。”
裴湮语气很轻:“我也有一个问题。”
剑招过的很快。
郁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挑落裴湮的剑,她眸色诧异。
接下来的事也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
快的迅速。
让她几乎都没有反应。
虽然挑落了裴湮的剑,但剑招也未曾慢下来,忽地被裴湮握住手,仿佛替她执剑一般,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郁岁:“??”
郁岁:“!!”
系统:???
系统:!!!
它想到了剧情结尾。
裴湮是个厌世疯批。
因为厌世,所以觉得无趣,所以自杀。
因为疯批,所以死也要与一十三洲共沉沦。
这个剧情居然阴差阳错都对上了。
系统惊叹:杀夫证道吗?
郁岁回过神,震惊看向裴湮。
“你竟真的厌世?”
裴湮简直哭笑不得。
胸腔的剑并不疼。
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疼痛,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
况且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只是这场死亡的代价,是未来的形同陌路。
他轻声问,“那岁岁有没有爱过?”
郁岁抿唇。
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爱吗?
她不知道。
郁岁讲,“我无法给出‘不爱’这个答案。”
可也给不出“爱”这个答案。
裴湮眸色出乎意料的温柔。
这就够了。
他彻底没了生息的时候。
郁岁还在茫然。
真的死了吗?
可是上一次剑刺入胸膛也没有死啊。
她呆呆坐在裴湮的身体旁。
骤然之间。
一股暖流注入身体,好似魂魄归位,再也没有往日的疲惫与虚弱。
郁岁仿佛看到了零星场面。
看到了魔界的活祭。
千年一次。
裴湮以魂魄为引,血肉为祭,试图为她招魂。
血肉与魂魄早已残缺,日日受苦痛折磨。
不属于人,也不属于魔。
只是一副套着皮囊行走在人间的骷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