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难缠(1/2)
从姜喜那边下手,显然不行,她不管结局怎么样,要让股份去到陌生人手上,她就怎么样都不会同意。
如果姜之寒不同意,股东大会上少数服从多数通过不了,他就算有心变现,那也没办法。
向径微微沉思,对赵文凯道:“去把最近能用的资金都用起来。”
赵文凯一顿,了然,不再耽误。
与此同时,夏行终于联系了姜喜:“送你一份大礼。”
姜喜表情变了变。
夏行笑得没什么真感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说过,这个圈子里没什么真感情。”
姜喜沉默了好一会儿,紧紧的握着手机,说:“靠你了。”
夏行没心没肺的笑,胸腔颤动。
……
向昀从向父那里离开以后,就直直朝向家开去。
向母早就已经恢复平静,正端庄的坐在沙发上,见到向昀,也不过是凉凉一笑。
向昀见她满身伤疤,瞳孔紧缩,心疼溢于言表,他走上前,“他打的?”
向母喃喃说:“阿昀,我要怎么办,你父亲,大概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当初他都敢带那一对母子回来,他有什么不敢的?”
向昀抿唇,是了,那个女人回来了,所以安分了这么多年的向父,终于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柔声哄道:“妈,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
谁要是敢来挡路,他就一一铲除。
向昀离开的时候,没有看见身后的向母,神情冷漠,哪里有半分可怜。
他离开之后,回了别墅。
赵段刚刚摁灭了手上的烟头。
向昀轻挑的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含笑:“段段,你最近联系的人,都是谁?”
赵段不动声色的往后撤:“朋友。”
他从身后搂住她,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皱眉,不拒绝。
向昀带着她上车了以后,格外警惕。两个人无声,却有情绪汹涌澎湃的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偏远的荒野,向昀带着她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什么人,一直走到尽头,他推开了一扇门。
赵段指尖微颤,勉强冷静。
面前的苏蓉,气色还算好。
向昀问:“你认不认识她?”
赵段摇头,平淡极了:“不认识。”
向昀上前不知道给她注.she什么,她轻轻的颤抖,呜咽出声,大概是痛苦非常。
赵段偏过头。
“一点镇定剂。”向昀说,“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先出去等着。”
赵段点点头,她走出去,拼命走拼命走,走出好远,拨通手机号码:“向径,你快过来,在……”
“跟谁打电话呢?”向昀却在这个时候贴上来,亲亲密密的吻她耳垂。
赵段动弹不得,微愣几秒以后,在手机上拨动了什么。
“段段,你在联系谁?”
赵段告诉自己要冷静,说:“朋友。”
向昀手往下,抢过了她手上的手机,丢在了地上。
“你不会背叛我的,我相信你。”他牵着她往回走,回到了那个关着人的房间。他关上门,带上了手套,“原本我没想这么做,只是有的人存在,伤害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他微微笑,指着苏蓉:“你以为这只是一个老尼姑?这个女人,毁了我妈的一生,让我从小没有父爱。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想让我妈成为一个弃妇!我本来,不想伤害她的,可是我容忍不了。”
赵段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动手,只是段段,你会不会揭发我?”
他似乎没打算等答案,往苏蓉走去。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入了佛门,并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
仿佛是真的,生死有命了。
向昀一步一步走过去,赵段手心出满汗,握了握,黏糊糊的,但她的心情好像更理不清。
她还记得,向昀学的化学专业,对化学反应应该很敏感吧?
他手上的药剂又是什么?
赵段口干舌燥,看着他握住了向母的手,闭了闭眼睛,忍不了了,快步走上去撞开了向昀的手!后者突然受力,后退了两步。
他冷眼看着她。
赵段说:“你这个疯子!”
他却说:“连你也要背叛我么?你跟向径,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原来他一直知道她跟向径有联系。
赵段终于忍不住掉眼泪:“背叛?向昀,你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提这两个字?你还妄想什么?我爱你吗?你找那么多人对我做出那些事情,你以为我还能对你念念不忘?姓向的,别做梦了!”
向昀脸色不好看:“我找人对你做过什么了?”
赵段盯着他笑:“向先生贵人多忘事,的确忘记了曾经找过好些个男人找我一夜风.流吧?我不介意提醒你,就在你向昀的酒吧里,还记不记得?”
向昀如同当头一棒,他只看见一个男人从她房间里出来,以为她是自愿。
他说:“我没有。”
“那些人手上都有你给的佣金,向昀,那个转钱的号,我记得清楚,你搪塞不了我。”
赵段伸手偷偷解开了苏蓉的绳索。
她忍住心中对陈年旧事的恶心,趁着向昀出神,对苏蓉喝道:“跑!”
可是她被注she镇定剂,能跑多远?何况还是个瞎子,勉强找到门,依旧摸爬打滚。
向昀抬脚欲追,被赵段死死拉住裤脚,她在心里笑,他不好过,她应该就是最好过的。
他就这么站着,没有再走了,过了一会儿,蹲下来,“我会去查,但是苏蓉,走不了的。”
赵段抬头看着他,笃定的说:“未必。”
未必的,未必。
谁也不是神,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下一刻,车子轰隆声响起。
向昀脸色微变。
赵段得意的笑了,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手机里面,开了定位。”
楼下的人往上走,笛鸣声让向昀辨认出,里面还有警察。
他一顿,想要抱起她,赵段却怎么都不肯。
他冷声说:“跟我走。”
“不。”
赵段飞快的拿起他刚刚打算给向母的药剂,“要我走可以,我先喝了。”
向昀眼底阴沉,没有再逼她,绕了后路飞快离开。
赵段正要站起来,脑子却一痛,再接着,血涌下来,她踉跄两步,一股蛮力拽着她往门外走,再接着,她被人一推。腾空,落水。
她迷迷糊糊的想,这片郊区,没有监控。
……
向径看到那个狼狈的跌落在楼梯上的女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随即他飞快的跑过去把人抱起来。
苏蓉挣了挣,大概还以为是坏人,向径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她,说:“慧如法师,是我。”
一个去她庙里两次,见过她两次的香客。
苏蓉却在此刻颤抖出声:“阿径,我的阿径啊,妈妈对不起你,还是拽了你后腿,给你添乱。”
她以为,不相认就不会带来伤害,想不到,事与愿违。
向径双眼血红,紧紧拥住怀里人。
他压抑了这么多年,想要的,不过就是她的平安,哪里怕她拖后腿?
向径最害怕的,是他足够强大,他想保护的人,却不再身边了。
他说:“妈,我不怕。”
他说:“妈,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这场团聚,他期待了将近十年。
苏蓉动容,怜爱的摸了摸他的侧脸,向径乖顺的任由她的动作。最后听她说:“快,里面还有一个帮了我的女人。”
一堆人蜂蛹去寻找,一无所获。
向径自己在屋子里转了转,只看到赵段的手机,最后他走到房间,盯着平静的湖面,心想,向昀放不下赵段,应该是被带走了。
可他还是吩咐人:“周围再搜一搜。”
……
向径带着苏蓉去了医院,所有的设备,自然都是顶配。
他联系姜喜,想叫她过来看一眼,后者委婉拒绝。
向径皱了皱眉,却迎来赵文凯,后者说:“办妥了。”
就等着向径签字。
一份文件,白纸黑字,公司的章已经盖好。
向径没有立刻下手。
赵文凯淡淡说:“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反而容易出意外。你知道的,扫清向昀,总是有办法。”
向径神色如常,提笔签字,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起来潇潇洒洒。
“联系他。”他又丢下这么一句。
至于是谁,赵文凯清楚,知道是向父。
向父彼时刚刚接完向昀电话,打算去履行后半份协议,对于他的打扰并不是很高兴:“有事?”
这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向径嘴角一侧轻微挑起,平淡疏离:“人在我这儿。”
……
向父赶到医院,大抵因为匆忙,身上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人在哪?”他满脸焦急。
向径上下打量他一眼,并不在意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叫他失望:“你应该清楚,她不想见你。”
向父浑身僵硬,眼中失望情绪尽显。
最后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太满意:“找的是最好的医生么?还有病房情况不怎么样。要不然我来找人?”
向径薄凉的扫了他一眼。
向父讪讪的说:“我有空再来看她。”
向径了然,他手上的股份肯定不会再给向昀,但也不会给他,怕是要被他用来威胁自己。
他点了根烟,目送他离开。
再接下来,甚嚣尘上的,大概就是恒央股份被稀释的事。姜之寒的百分之五十,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向径一手独大。
可他又干出了件叫人跌破眼镜的事,转手又把恒央的股份给卖了。
这明摆着是不要恒央了,公司成了他的弃子。
姜之寒联系姜喜说:“我们得另作打算了,向径用这一招,说明他弃掉了恒央,打算做大向氏科技。”他叹口气,说,“你得明白,对向径而言,向家再差,也是他家。姜家再好,也终究是外人。”
姜喜舔了舔嘴角,干巴巴的说:“我知道了。”
她联系了夏行。
向径也算是处理完了一个段落,赵文凯劝他休息两天,却看见他在买机票。
到这会儿,或许没有见面的必要,以后会有合适的时间的。
但向径还是决定去一趟。
……
赵段几度尝到了窒息感。
她没晕,却没有力气,只有勉强探出脑袋吸两口空气,边又沉入水中。
肺部终于逐渐开始火辣辣的,她想,她或许是要死了。
可她听见旁边水声哗哗,有一个人拽着她,往岸边走去。
她感觉到他在给自己做心脏复苏,再然后,他低下头来给她做人工呼吸。
亲吻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人,她本来应该陌生,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赵段没想明白,就昏了过去。
再等她醒来,却看见一个光着的背影,正在打电话,那个女声她熟悉,是姜喜。
赵段猛然惊醒,动作很大,那个男人回了头。
不,不是男人,还算是少年。
他吊着眼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咧嘴一笑:“姐姐,你醒啦?我想着你可能死了,本来不打算管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决定下水去看一看,没死就好,不枉费我浪费力气,我几年都没有为不相干的人做过什么了。”
赵段翻身起来,后脑勺隐隐作痛:“你到底是谁?”
他笑,迷倒众生:“夏行啊。”
“你的真名。”
他偏着头,真真假假的说:“我就叫夏行。”
赵段抿唇不语,盯着他看。
他披了件衬衫,点烟,双腿架在柜子上,几分漫不经心:“本来我是想看一出好戏的。向昀母亲害了你,你说他们母子关系会如何?不过,我觉得这出好戏突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似笑非笑,眼底不容拒绝:“我想睡你。”
他走过来,俯身下来,赵段才知道他力气这样大,他拿眼神勾她:“我救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得。”
赵段拒绝不了他。
夏行才真正是个魔鬼。
他戏谑说:“那个老男人都快要三十了,你能满足吗?”
可是他遮住了所有原来老男人留下来的痕迹。
赵段在事后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无辜耸肩,又替她检查脑袋上的伤口,随意的说:“我只是无聊,想看看戏。”
夏行想了想,又说:“向昀还爱你。”
赵段不语。
“你爱他吗?”
他第二次问了。
赵段说:“爱的,没有爱,就没有恨。”
夏行表情未变,洋洋洒洒的笑着,他说:“真好,我就喜欢看,所有的真爱都不能在一起的戏码。”
赵段没想到向母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她以为的过去,仿佛缠了一层雾,她又看不清了。只有那些面目可憎的人,做着让她跌落谷底的动作,在回忆里不停的激荡着。
赵段喃喃说:“你是在别人的痛苦上取乐。”
他笑,下巴靠在她身上轻轻蹭她:“没办法,我真的太无聊了,只好发掘让我觉得刺激的事。顺便还能让你知道过去,是不是很好?”
……
向昀在脱身后,终于打算联系赵段,而后想起,她的手机丢了。
他不得已皱眉,又想起赵段那会儿脸上的表情,还有她的话,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仔细一想,还是恍惚,他恨她的背叛恨了那么多年,可她竟然不是自愿?
向昀忍不住怀疑她,或者这是她用来让他分神的计策?
不管怎么样,他总要搞清楚,很多年以前,他确实找过一群人,但那是他找来,保护赵段不让她跟赵蓄起矛盾的。
向昀暗自想着,或许赵段是故意贬低了这群人,给苏蓉争取逃走时间?
他不再拖延,当年的那批人,开始寻找当年那批人,不太好找,难得找到一个,大家叫他阿三。
阿三说:“向总,我也是为了讨债,偷偷回来的。您不要追究我的责任啊,躲过这一阵,我就麻利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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