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让我走(2/2)
没人。
他说,我会对你好。
还是没人。
小向径受不了了,眼前世界一点点崩塌。
喜儿。
回来吧。
向径的枕头微微湿润,可是第二天就会干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
向径醒来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心底异样,他直觉自己做梦了,可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向径套上衣服,洗漱完毕,公司还有一大堆琐事需要处理。
他这一天非常忙碌。
向径忙完了以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医院。
这回是谭雯再照顾她,对他没有那么抵触。只是淡淡的说:“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不合时宜的事,堂堂恒央的下一任当-家,怎么能做出打架那些事?”
向径没说话,他接过谭雯手上的毛巾:“我来吧。”
谭雯叹口气,退了出去。
向径一点一点的替他擦拭,漫不经心的说:“半个月了,该醒了,爷爷的事还有后续没有处理好。”
她当然不会动,也不会有反应,不过向径的动作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今天,公司的股权全部交到我手上了。你睡着,有一点好,不会发疯似的来我面前闹脾气。”他光是想一想,她要是在,就觉得头疼。
可是她不在……
不在的话似乎也不行。
不太好过。
向径奇怪,怎么就不好过了?这几天他没有过冲-动,应该很好的。
姜喜的睡颜,真的好看。
向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挣扎了。
向径说:“我喜欢你这一款的,我一直知道。不过黎江合介绍了两个跟你差不多的,很奇怪,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有一个不好看的就算了,可是他对着那个好看的,也提不起一点兴趣。
甚至刚加了微信,对方频繁给他发消息,他就把人家删了。
聒噪?
也还好。
姜喜最聒噪的时候,一个小时以内就有九十九条未读,可是他也能忍受下来。
所以问题出在哪?
向径把玩着她没什么肉的手掌,感觉手感没有以前好了,他顿了顿,轻声说:“你来告诉我,问题出在哪,好不好?”
他说着,低下头去,在她唇上深深印了一个吻。
向径又道:“你不起来,一直睡着,怎么替爷爷守护姜家,拿什么来跟我斗?”
他絮絮叨叨。
谭雯在门外默不作声,向径今天仿佛变成了一个话唠似的。
她有点明白了。
向径……自己不懂而已。
谭雯叹口气,心底难受得厉害,谁也不知道,她的喜儿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变成这副模样。
-
又过了一个星期,国外的专家终于姗姗来迟。
他们商讨后,一致认为,这是癔症,换句话来说,心里受的刺激过大,到了接受不了的地步,才会这样。
只是大多数人有精神疾病,而她这样的,比较少见。算是个例。
解决的办法并不算难,她脑子里听得到的,旁边人要多跟她交流,才会理解的。
谭雯当下一愣,把姜之寒和向径都赶了出去。
她有很多话要跟姜喜说,比如她很爱很爱她,那天她只听到了她选择新的家庭,却没有听到她的后半段话。
原话是,可是如果喜儿遇到了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我愿意用我的家庭去换。
还有很多很多,她以前想说,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亏欠。
谭雯毕竟缺了姜喜几乎所有的童年。
她并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
-
向径和姜之寒两个人站在门外。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姜之寒的脸上还挂了彩,受伤的痕迹还没有完全好透。但这并不否认他的俊朗。
向径点了一支烟。
姜之寒冷冷道:“我其实该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不应该找了你的道,退出去。”
虽然是姜喜开口,背后故意挑拨他跟姜喜关系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向径。
向径来姜家的第一天,姜喜虽然围着他打转,但关系还是要跟姜之寒好一点。
姜之寒道:“那个时候,你就未雨绸缪,我是不是该夸你,好心机好城府?”
向径嘴里的烟头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起起落落,上面的星火也一下一下的明明灭灭。
他笑了笑,散漫,似乎是开玩笑:“那个时候,我单纯是因为嫉妒。”
姜之寒不信,不信都写在了脸上。
只是嫉妒,还要故意疏远姜喜?真要是嫉妒,在得到了以后,不是应该要好好守着,好好珍藏,再或者来他这个“前任”面前显摆?
不论哪一点,向径都没有做到。
向径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两个继续站着,一直站到了谭雯出来。
“你们谁有话跟喜儿说的,进屋吧。”她淡淡的说,疲倦,累极。
姜之寒走了进去,向径却没有动。
他只在玻璃窗外看着,一直到看见姜之寒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目光才闪烁了一下。
姜之寒偏头,看了他一眼。
在他的方向看去,向径西装笔挺,五官英俊,只是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姜之寒不知道说到什么了,一直在对姜喜笑,那样温柔,仿佛从来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向径知道,姜之寒喜欢姜喜。
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个专情的人,可是在她面前的表现,却似乎深爱她一人。
向径跟其他人接吻,似乎都没有过。
这天向径没有进去,他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一连拿下几单漂亮的生意,如今实权在握,他更加肆无忌惮,手段也越发了得。
姜之寒冷笑,他就知道他没几分心思花在姜喜身上。他真正爱的,是恒央。
而向径在他得出结论时,正好和别人聊得开心。
一直到某一天,赵文凯打电话过来说,他想看看姜喜。
向径似乎这才想起,还有个“昏睡”的妻子在医院里。
他说:“不行。”
赵文凯不行。
当天他自己却抽空过去。
谭雯不在,姜之寒也不在。
向径走到姜喜身边,这次没有走近她,漫不经心的说:“不管我威胁你,还是哄你,你都不愿意醒过来。那你想要什么?”
她瘦了更多了,小小的一个。
“想跟姜之寒走?”他没什么语气的说,“如果你能醒过来,要跟他走,我不阻止你。”
他也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向径说:“我走了。”
可是他在转过身以后,还是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还是安安静静的睡着,并没有任何反应。
往后的日子还是这么过。
向径不太自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直到有一天,他进浴室洗漱,看见了姜喜粉丝的牙杯。
牙杯上都落了点灰尘。
他盯着牙杯出神了好久,然后打开水龙头,把牙杯清洗得干干净净。
姜喜的是粉色的,他的是蓝色的。
不过买的人,是姜家那位娇气的大小姐。
向径在洗漱完后,去了客厅,又看到成双成对的拖鞋。
他叹口气,没法否认,还是有点想念的。
至少她不在,他都睡不好。
向径漫不经心的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哄骗她醒过来。
-
——你要是醒过来,可以走。
姜喜记得好像自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想走。
公司没了,姜家没了,她想走。
这笔买卖看上去似乎不太吃亏。
于是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手指微动。
她张了张嘴,干涩极了,嘴唇似乎是干枯的沙漠,起了无数的死皮。
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可是她得告诉妈妈,她很好,告诉表哥,她没事。
姜喜努力的开口,最后终于发出一点声音,“妈妈……,表哥……”
病床边的谭雯惊醒,以为是幻觉,抬头时,却怔住,随后眼泪掉下来。
——
……
向径的会议,一连几次被打断。
他不耐烦,终于接起来。
是新助理:“姜小姐醒了。”
向径看上去很平静:“嗯。”
他从会议室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角落,才发现不是门,又原路折返,漫不经心:“她说什么了?”
“喊了谭女士,姜先生。”
向径笑了笑,没有他。
可几分钟之后,姜喜的电话打了进来。
虽然没有提他,但是有电话。
他神色放松下去,刚要说我马上过去见你,却听她道:“你说的,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