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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们结婚,好不好(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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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沅安胸口起伏了一下:“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如果你还想妞妞有地方读书的话。”

林徊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

她还未动,保镖就集体恭敬地弯腰,看似尊敬,却带着威胁的意味:“大小姐,请。”

林徊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起伏,她抿紧嘴唇,面无表情地上了林沅安的车,林沅安从另一边的车门上去。

加长林肯缓缓启动,车内,光线暗淡,气氛也略显紧张。

林沅安的手里玩着烟斗,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座椅,抬眼看着林徊,不容分说:“不许接这部戏。”

林徊深呼吸了一下,克制着怒火:“爸,当年我报考央戏的时候,你就说了,我以后不靠你,你也不会再管我演戏的事情。”

林沅安冷笑了一下:“其他我不管,但这部戏不许接,你当我不知道你接戏的目的。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大叔配少女,反抗原生家庭?呵,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同意的。你出生在我林沅安的家里,你就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家!”

林徊不说话,胸口的怒意几近膨胀,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和林沅安说不清楚。

林沅安也不打算和林徊好好说话,他冷声吩咐道:“我跟游导打过招呼了,他会另外选角色。还有,你这几天除了在家,哪里都不许去,我给你安排了相亲。”

他说着放下了烟斗,慢慢地说:“江崇也会去相亲的。”

林徊胸口重重地起伏着,绷紧了唇线,睫毛轻轻颤动。

她听到林沅安缓慢的声音:“你和江崇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放养的羊,也该被赶回家里了。”

林沅安大概是真的动了怒,林徊被关了起来。

她所有的通信设备都被没收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门外守着保镖,窗户下也有保镖轮班守着。

她冷笑,放弃了反抗,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继续研读剧本。

《喻生》还没这么快确定女主角,林徊想再努力一把,或许她还有机会。

第三天,江媛推开了林徊的房门。

她穿着小香风套装,搭配尖头鞋子,妆容精致,微微抬着下巴,冷淡地睨着靠在床头的林徊。

“林徊,你爸爸让我带你去相亲。”

林徊从床上下来,淡淡道:“知道了。”

江媛说:“别想着逃跑,你走不了的。”

林徊没理她。

门外跑进来一个小身影,林朗趁着门开,溜进来,抱住了林徊的腿:“姐姐!”

江媛蹙眉:“林朗,出去!”

林朗却越抱越紧:“妈妈,我不要,你们不能关着姐姐。”

这几天,林徊在屋子里一直都有听到林朗在门外喊她的声音,他一有时间,就趴在门上和她说话。

林徊揉了揉林朗的头发。算你还有良心。

林徊要换衣服,林朗才乖乖地出去,江媛在走出门外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深呼吸:“林徊,你和阿崇不可能的,你是千金大小姐,你惹了事情,即便再严重,你爸收拾过你,一样会为你收拾烂摊子。但江崇不一样,他是军人,没有任何的背景,能成为少校,全凭他拼出来的军功,你是他名义上的外甥女,他要娶你,政审就过不了。就算过得了,他也一定会背上处分,他一旦摔倒,没人会帮着扶起他。”

江媛抿紧了唇:“还有,你年纪轻,你出于想和你爸爸还有我对着干的心理,和江崇在一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徊打断了。

林徊扭头看她,那双眼眸又黑又亮,情绪复杂,隐隐可以看到两束似有若无的火焰:“你的婚姻可以用来交易、用来赌气,我的婚姻和爱情不是。我对江崇是认真的,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江媛的瞳孔轻轻地瑟缩,她攥紧拳头:“林徊,你不明白真相,你只活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里,就不要轻易地评价别人的婚姻。”

林徊笑:“是啊,同样的道理,为什么换成别人,你们就不懂了呢。你们也活在你们自以为是的世界里,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决定我的爱情?”

江媛盯着林徊,良久,她松开了紧攥的手指,只留下一句话:“林徊,有时间多了解了解你爸爸吧,有时候,你的眼睛被蒙住了,就再也看不到真相了。”

门又被合上,林徊垂下眼睫毛,短短的几秒,她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她咬牙,忍住了落泪的冲动。

相亲的对象果然就是和林徊从小一起混的那几个二世祖之一——傅斯年。

傅斯年嘴角斜斜地勾了勾,两腿交叠,眉眼似笑非笑:“好巧啊,你也来相亲?”

林徊坐下来:“是很巧。”她盯着傅斯年的眼睛,简明扼要,“我有喜欢的人,当然了,要跟你结婚也不是不行,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给你戴上一顶绿帽子。而你想要什么类型的,也可以提前跟我说好,供你挑选。”

傅斯年哭笑不得:“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林徊笑:“手机借给我。”

傅斯年还真对林徊这一款高冷美人喜欢不起来,所以也没什么感觉,大大方方地就把手机扔给了她,看着她给她的“奸夫”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她的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江崇。”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林徊放下了手机,一句话都没说,站起来就走。

傅斯年挑了挑眉,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她拐进了巷子里,有保镖想要追上去,傅斯年扬了扬手,让自己的保镖上去拦住了林家的保镖。

巷子里安安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林徊拉开车门,紧紧地盯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绷紧了下颌的线条,跳上车,狠狠地扑了上去。

他的后背撞上了椅背,身上扑来了一个软软的身体。

林徊跨坐在江崇的身上,她的薄唇抿成了直线,一言不发,就吻住了他的唇。

江崇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眸沉了沉,双手抚住她的腰,收拢、掐紧,勾住她的细腰,和自己紧紧相贴。

林徊睁着眼,一点一点地和他对视着,眼里的情绪翻涌,她用力地啃咬着他的唇,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东西那般珍惜。

江崇很快就反客为主,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座椅,放平了下去。

一个转身,将林徊压在了身下。

他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可以那么软,软得让他想要一口吃下去。

林徊虽然笑着,眼里却雾气氤氲,声音也像是浸了烟雾,性感地沙哑着:“我被我爸爸关起来了。”

她原先不委屈的,可是跟他说着话,就忽然有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委屈。

江崇似乎有些疲惫,哑声道:“我知道。”

“你不是在部队吗?还没到休假时间,怎么过来了?”

“联系不上你,担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江崇低低道:“下午,我不能离开太久。”

林徊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她知道他的难处,也知道她既然选了军人,就意味着要忍受长时间的孤独。

可,她就是不舍。

她也低低地嗯了一声。

江崇说:“现在回林家,说清楚。”

林徊的手指微微僵住,良久,她才说:“好。”

总要面对的。

江崇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拎到副驾驶座上,弓身,替她绑好安全带,垂眸看着她,哼了一声:“刚刚相亲去了?”

林徊笑了起来:“你吃醋了?”

江崇不说话,眼眸里带了些危险。

林徊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刚刚的相亲对象可是你上次多看了好几眼的,我爸觉得是你给我挑的,一定能让我满意。”

她故意刺激他。

江崇眯起眼,用力地在她唇上辗转了几下:“再胡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徊媚眼如丝,眼尾轻扬:“怎么收拾?”

江崇眼珠子越发浓黑,深呼吸了一下,退回到座位上,拉下手闸,启动车子。

林徊侧眼看他,笑了起来。

他五官硬朗,唇线冷如锋,偏偏晕染上了她的口红,显得有些好笑。

江崇冷哼了一声,意识到什么,红灯的时候,他停车,抬眸看后视镜,清晰地看到了他唇畔晕开的口红,暧昧又旖旎。

林徊还添油加醋地凑近他的耳朵,故意朝着他的耳蜗吹气:“少校大人,你刚刚去哪里偷吃了一嘴?”

林家。

林沅安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推门进来的江崇和林徊,他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地注入了油,火苗越来越旺盛,几乎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他手里把玩着核桃,两颗核桃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下又一下。

林徊面无表情。

江崇的手指垂在身侧,他抿唇,直接道:“我和林徊在一起了。”

这一句话是所有怒意的导火索。

林沅安猛然站了起来,绷紧了脸,将手里的核桃朝着江崇的头就砸了过去。

江崇没有躲避,结结实实地被核桃砸中了额头。

林沅安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那一砸上了,江崇的额头几乎立时就冒出了隐隐的血,火辣辣地疼。

林沅安怒气膨胀,对他吼道:“你和林徊在一起!你拿什么和林徊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徊徊才二十五岁,你是她舅舅,你已经三十五岁了!”

江崇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住。

林徊平静地说:“不是亲舅舅,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的日常伦理关系。”

林沅安瞪眼,他抓起书桌上的书籍,砸向林徊。

江崇一把扯过林徊,将她转了个身,护在了身前,他的后背被书籍狠狠地砸中。

林沅安是气急了,书房里供了一把戒尺,他拿起戒尺,就踱步过去,站在两人的面前,冷声:“江崇,你给我松开林徊!”

江崇一动未动,林徊就缩在了他的身影下。

他肩膀宽厚,如山一般高大可靠,几乎为她撑开了一片天地,可以护她周全。

身后,林沅安的每一下,都用力地抽在江崇的背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江崇搂紧了林徊,低着头,甘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林徊咬紧了牙根,想要推开江崇。

江崇收紧手臂,她动弹不得。

林徊的眼睛艰涩,胸口如同破了一个洞,冷风阵阵,她喊了一声:“够了。”

林沅安抽打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徊后退一步,退出了江崇的怀抱,死死地咬着牙:“爸,你就算打死我们,也一样的,我还是会和江崇在一起,还是会和他结婚、生子。”

“结婚?你拿什么结婚?你和他是甥舅关系,他大了你十岁!单这个就过不了结婚政审!你和江崇在一起,乱了我们家的伦理关系,我以后是叫你女儿,还是叫你弟媳?你们的孩子是叫我外公,还是叫我姑丈?林徊,你用脑子想一想!你再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江崇一个月的工资够你买这套衣服吗?对,他是少校,但在我林沅安的眼里,少校顶个屁用!”

“对,所以你也不应该和江媛结婚,你怎么不看看你比江媛大了多少岁?”

林沅安瞪大了眼睛,额角青筋暴起,挥起手,猛地就扇在了林徊的脸上。

一声响亮的啪声。

“混账!”

房间里瞬间寂静,安静得只听得到林沅安怒气喷发的喘气声。

林徊淡淡地笑了,她的舌尖顶了顶两腮,扭过头,呼吸仿佛停滞一般,如鲠在喉,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江崇揽住她的肩膀,眼里闪过心疼,却不得不平静道:“徊徊,你先出去,好不好?”

林徊不肯,看了看江崇的瞳仁,最终还是出去了。

厚重的书房门再次合上,林徊靠在门板上,林家的隔音效果好,她什么也听不到。

面前,一个人影站定在她的面前。

江媛把手里的冰块递给她,淡淡道:“敷一敷。”

将冰块敷在红肿的脸颊上,一阵阵刺痛,她睫毛轻轻颤动。

江媛笑:“你太倔了,徊徊,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你只要换一个方式,说一些软话,一切都会不一样。”

林徊抿了抿唇。

“你爸爸老了,他希望你能过得好。我也一样,我是江崇的姐姐,我也希望江崇过得好。我和你爸爸都清楚,你们一点都不适合。”

林徊手心濡湿,胸口绞痛,她攥紧了手,又慢慢松开。

江媛看了她半天,过了好几秒,薄唇微动,几近妥协:“早上,你还没去相亲的时候,江崇打电话和我谈过了。父母去世后,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今天他求我好好待你。”

她撇开视线,淡淡道:“你们要在一起,我不会阻止,但同样不会支持,我还是那个态度,你和阿崇不适合。我只希望,你不会负了阿崇,你爸爸那边,我也会帮你,但其余的一切难题都需要你们自己解决,我不会让你毁了他。”

林徊心尖微颤,她猛地抬起眼皮,盯着江媛看。

她手指用力,骨节泛白。

江媛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讲:“这么多年,你爸爸很不容易,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也告诉你,我江媛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你母亲。林徊,你也不必一副所有人都对不起你的样子,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母亲给过你什么爱吗?你在这个家里,除了你爸爸,谁还曾给过你温暖?”

林徊黝黑的瞳孔瑟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拧着,她连呼吸都疼。

她薄唇翕动,喉间哽咽,什么都说不出口。

江崇在书房里待了很久,再一次打开门的时候,林徊站立在门前,往里望去。

林沅安的脾气向来暴躁,书房里满目狼藉,江崇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茶水泼得湿透,额角的血迹微干,凝固住了,看上去非常狼狈。

江媛踏进去,蹙眉,深呼吸,看了一眼江崇的伤口,大概也有了几分怒气:“沅安,你怎么对阿崇下这么重的手?”

林沅安瞪眼,江媛脸色也沉了下来:“徊徊你心疼,阿崇我就不心疼了?”

让林徊惊讶的是,林沅安气得满脸涨红,青筋凸起,似是有满腔的话要说,被江媛怒瞪了几下,最终竟然咽了回去。

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你们出去。”他看向林徊,说,“你进来。”

门外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房里空气寂静,谁也没有出声。

林徊盯着飘动的窗帘看着,她有些恍惚。

林沅安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地敲着,过了一会儿,他从书桌里,拿出一幅画,看着。

良久后,他开口,没有了怒意。他的嗓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多:“你从小就倔强,不过,你母亲在的时候,你还会装一装乖巧,至少看起来是乖巧的,成绩虽然一般,但听话、贴心又多才多艺。”

“你从小就比其他的同龄人成熟,你知道只有你的乖巧,才能换来一个看似完整的家庭,但我和你母亲早就没有感情了。”

林沅安许久没有想起这些往事了,他也并不习惯在女儿面前诉说这些事。

他停顿了许久,动着喉结,艰涩道:“我对这个家庭付出的确不多,娶你母亲也只是家族安排。”

林徊只觉得心里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所以,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任发妻在家里几近崩溃。”

林沅安很平静,他的视线落在林徊的身上,忽然说了句:“你这倔脾气,还真的像我。”

他像是失去了交谈的欲望般,淡淡道:“你出去吧,你大了,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林徊绷紧了唇线,双眼猩红:“是,你一旦不想和我说话,你就只会这一句话,因为你就是知道,即便我色厉内荏,也永远不可能真的脱离林家。你明明就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对我的爱,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宁愿我变坏、变野,和你对着来!”

林沅安放在桌上的手,骨节苍白,因为用力,青筋起伏,他说:“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出去吧。林徊,我现在对你的要求,不多了,只要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你都有能力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就好。你选择了江崇,我希望你是认真的,且有勇气面对那些困难。”

林徊笑,眼角湿润,唇畔暗含一丝讥讽:“我对江崇当然是认真的。”她闭了闭眼,唇色苍白,忽然说,“我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重若千斤,一下砸中了林沅安的心脏。他的血液加速流淌,逆行着,涌到了脑中:“胡说八道!”

他胸口一阵疼痛,抽搐着,他颤抖着手,按下了呼唤铃。

江媛很快就跑了进来。

林徊手足无措,愣了愣,反应过来林沅安的心肌疼痛又犯了。她打开一旁的抽屉,将药倒了出来,递给江媛。

江媛扶着林沅安的脑袋,拿水,让他吃药。

等林沅安好了一些,江媛冷笑,盯着林徊:“你非要把你爸爸气死,你才觉得对得起你母亲吗?这几年过去,我还以为你成长了。”

林沅安不让江媛说,江媛反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犹如锋利的剑:“有些话,你爸爸不想说,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你母亲耐不住寂寞,在嫁进林家不过半年,就出轨了,你爸爸在外面拼搏,她在家里,除了厮混,大概就是对你们姐妹进行洗脑。”

江媛眼角眉梢满是讥讽:“离婚是你爸爸提出来的,但你妈妈决定报复你爸爸。在签离婚协议书前,她说你的妹妹不是林家的孩子,所以她带走了你妹妹,不要你。但这样还不够,那一次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母亲设计的,她想带着你们两个孩子一起死,只为了报复。只是,没想到,你活了下来。”

“但也正是那一次车祸,你爸爸才发现,你不是他的孩子,而你的妹妹才是。”

林徊眼里的光,一寸寸地暗淡了下去,又缓缓熄灭。

她眼圈泛红,指甲陷入掌心,一阵疼痛。

江媛还要说,林沅安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了!”

窗外的风吹进来,将窗帘卷了起来,猎猎作响。

林沅安沉声道:“林徊,你也甭以为这样就可以脱离林家了,你既然出生在我林家,就一辈子是我林沅安的孩子。”

林徊鼻子一酸,眼角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贴上了身后宽厚的胸膛,熟悉的、甘冽的烟草气息钻入了她的鼻子里。

她紧抿着唇,唇齿间有浓郁的血腥味。

江崇抱住她,低声哄她:“没事了。”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的无理取闹,她根本就不配指责林沅安,也不配享受林家的一切,她甚至连宋莹都不如,因为她是林沅安被妻子背叛的证据。

这么多年,林沅安除了不怎么和她亲近外,也从来没想过,将她赶出林家。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自以为是的叛逆,幼稚地想要以此来获得他的关注,甚至怨恨他在妻子过世不过半年,就和家里的保姆在一起,怨恨他迫不及待地再婚生子,怨恨他不爱她。她还将这些怨恨撒在了江媛的身上,险些害得林朗不能出生。

到头来,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怨恨。

林沅安大可以在七年前,就不管她,或者放任她叛逆堕落,自生自灭。

林徊走出书房,在走廊的尽头看到站着的宋莹,什么话也没说,走下了楼。

江崇担心林徊,又跟上级请了假,明天一早再回部队。

天色已经慢慢暗了。

林徊闭着眼,靠在车窗上,说:“江崇,我不想回公寓。”

“好。”江崇没问原因,他转了方向盘。

越野车停下来的时候,林徊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她睁开眼,发现面前真的是海。

但海滩上人来人往的。

现在已经到了夏天,居民们在日落后,都喜欢来海滩上走走玩玩。

江崇跳下了车,绕到另一侧,开门,从车后座取了口罩、帽子,还有他大大的衬衫,给林徊穿戴好。

他的衬衫宽大,林徊一穿上,包住了臀部,露出了两条纤长笔直的腿,像极了衬衫下,什么都没穿。她戴着口罩,压低帽子,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和黑漆漆的眼眸。

江崇背过身,微微弓身,示意林徊上来。

林徊乖乖地趴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手就托在她的大腿处。

江崇大大方方地背着她到了沙滩上,沙滩上多得是热情似火的情侣,他们也融入了其中。

海风吹拂,林徊缩进了他的大衬衫里,任由头发飞舞,闭着眼睛,他宽阔的后背充满了安全感,一晃一晃,像极了摇篮。

江崇侧眸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困了?”

“不困,你继续走,好不好?”

江崇轻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丫头是把自己当作坐骑了?他看着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明月,浪潮涌来,又觉得他大概是养了个女儿。

她乖起来可乖了,软起来也很软,犟起来,谁也拉不住,有再大的火气,被她一磨,也就消光了。

林徊在他的耳畔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林家亲生的孩子?”

江崇淡声道:“知道。”

林徊的神经微微一绷,指尖微紧。

他将她背高了些,让她更舒服地趴着,淡淡道:“在你被送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但徊徊,这个所谓的真相,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林家的孩子,是林沅安的女儿,血缘很重要,但感情不是仅仅有血缘就能维系的。”

她不想胡思乱想,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所以,那时候才对我好。”

江崇轻笑出声,掀了掀眼皮:“可怜?你又是染发,又是打人,还欺负别人,哪里可怜了?”

林徊气得掐了一下他,他的肌肉坚硬,根本掐不动。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我这么坏,又爱欺负你姐,又不识好歹。”

江崇还是笑,沉默了许久,久到林徊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低道:“大概是看上了那个臭丫头。”

林徊猛然睁开眼睛,她从后面伸长了脖子,想去看江崇的表情。

江崇撇开脸,不让她看。

她哼唧,眉眼有些控制不住的得意扬扬:“哦,江队不要脸啊,对那么小的我,就产生了非分之想啊。”

江崇眯了眯眼,轻笑:“也不小了。”

“哪里不小了,十八岁才刚刚成年。”

江崇的唇齿淡定地吐出了一句话:“是不小。”

林徊一愣,笑着咬他的耳朵,骂他:“变态。”

“不喜欢我变态?”

林徊搂紧他,蹭了又蹭:“喜欢。”她又软着声音补充,“但你只许对我变态,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其他的姑娘变态来变态去,你就完蛋了。”

江崇漫不经心地笑:“怎样完蛋?”

“没收作案工具。”她说着。

再走了一会,两人就往回走,林徊晃着双腿,弯弯的眼睛里映着微光:“接下来,我还有一部电影要拍,我会好好拍,拍完了,《蛟龙突击队》也快上映了,不管成绩好还是不好,你都娶我,好不好?”

江崇感觉到了四肢百骸里的血液的流动和沸腾。

他垂眸,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许诺:“好。”

她愿意结婚就好,其余的麻烦都交给他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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