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3/4)
而此刻……只要想到前世最后那两人生死相许的模样,再见路怀雍他便觉得无比恶心,贺晃川倒是想借机发落了对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何必,此时的路怀雍还未犯下那些罪状,倘若这一世自己不强召他入宫,那后来的一切自然也都不会发生。
若是对尚且无知无觉的人斩尽杀绝,反倒让自己落了下乘,好像被吓破了胆。
说到底,是他不该强求。
这一世,他便放路怀雍与老七双宿双飞吧。
贺晃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殿下跪着的人,金眸中杀意与憎恶交替,半晌才轻飘飘道:“世子起来吧,孤并未怪罪于你。”
路怀雍哪里敢信,刚才贺晃川阴晴不定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仍旧低着头道:“请殿下降罪……”
“呵呵……”贺晃川皮笑肉不笑:“世子大惊小怪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我都是男子,酒后风流一场不过常事,便当做黄粱一梦,梦中能得痛快便无妨,又何需挂怀?”
这番话实在浪荡不羁,很难让人想象是从一国太子口中说出的,路怀雍震惊地抬起头,总觉得眼前人和昨夜酒桌上端肃持重、清风峻节的太子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人。
察觉对方惊诧的目光,贺晃川不以为意。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君子,相反就如他那要靠药物抑制的狂症般,心中困着头贪婪的野兽,稍不如意就想着掠夺、毁灭,这或许才是他的秉性。
但上辈子,身为被寄予厚望的太子,他不得不违逆秉性,时刻遵守克己复礼的修身之道,那时贺晃川想,只要能得朝堂认可百姓称颂,便一切都值得。
而遇上路怀雍,他却再难按捺心中那头野兽,想着他已建立下那么多功德,放纵一次又如何?
却不知相比浪子回头,这世上更容不下白璧微瑕,他才宠幸路怀雍多久,朝中就有人弹劾他德行不堪,不配为储君。
等坐上龙椅后,更因为那莫须有的罪状,而背负上弑父杀兄的骂名,太子时治理四方留下的贤德仁厚之名就这样毁于一旦,怎对得起他多年来如履薄冰?贺晃川面上淡淡,心底却始终未能释怀,所以更加严于律己,日夜励精图治,誓要做个叫天下人称赞的明君。
而与之相对的是,他私底下越加放浪形骸,对路怀雍也是极尽宠爱,破了不知多少规矩,可最终,自己却死于这个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君后之手,对方竟还控诉他从未爱过,简直可笑。
虽然他对路怀雍的破格宠爱,未尝没有在对方身上释放所有叛逆的意思,但倘若一个帝王愿意分予权柄,愿意宽恕谋刺之罪都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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