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余抒成:“伯母说你从小就爱折磨玩具,果真不假。”
毛榕瞥他一眼:“我妈干嘛跟你说这个?”
余抒成突然站起来俯身凑过去,毛榕被迎面袭来的alpha信息素吓得直往后退。
余抒成压低声音道:“她说你晚上睡觉更不老实,抱抱熊折腾坏好几个,让我以后小心点。”
毛榕忿忿地站起来:“这不关你的事!吃完了吗?走啦!”
回到毛榕家楼下,余抒成问毛榕要缺胳膊少腿的猫玩偶,毛榕问他要这破烂干啥,余抒成说:“这是你。”
夜色下看不出毛榕脸颊发微微红,他撇撇嘴说:“我已经不叫Tom了。”
Tom是他刚到首都做化妆师时取的英文名,土得像从英语课本里走出来的,当时也就图个叫起来顺嘴。
“嗯。”余抒成自顾自把玩偶从他手里拿出来,揣进自己口袋里,只露了半个猫头在外面,“上去吧,外面冷。”
今天他没有围巾再给他了,外套什么的他倒是想给他披在身上,可是这只容易炸毛的小猫一定不好意思接受。
刚才走在路上,他很想牵牵他的猫爪,手伸出来几次还是收回来了。虽然他已经等了很久,可对于毛榕来说这三年是空白的,而且这些天的进展快得像坐火箭,他必须给毛榕喘息和接受的时间。
毛榕点点头,道:“明天……那个……”
余抒成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毛榕吞吞吐吐半天,最终还是作罢,匆匆说了句再见,转身上楼去了。
回到家里,主卧传来父母的嬉笑声,毛榕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手机,才发现“毛氏家族群”加入新成员,名字叫……二儿婿???
余抒成大约是在毛榕和母亲煮醒酒汤时被父亲拉进来的,进群先嘴甜地喊人,获得长辈们的好感,然后挨个发专属红包,毛榕点开查看,每个都是大写的吉利数字,还写了不同的简短祝福语,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当初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有心机?明明呆头呆脑的,几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毛榕点开“二儿婿”的资料,看到他的昵称叫“Jerry余”,心里几乎确定的猜测终于被百分百证实,毛榕瘫软在床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好,我是你们组合的化妆师,我叫Tom,你叫什么呀?”
“Jerry。”
“哈哈哈,赶紧跑,我要抓你了!”
“……这是艺名,我不是老鼠。”
……
“你们公司就这么虐待新人吗?大冬天出来演出连棉袄都不给穿?来,Jerry你穿我的。”
“不要,我不冷。”
“听话穿上,要是冻僵了,哥还怎么给你上妆?”
“……我是alpha,体热。”
“哎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是个alpha,哈哈哈小不点儿。”
……
“Tom。”
“啊?”
“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不过有喜欢的人了。”
“哦。”
“怎么啦?”
“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可爱呀。”
“……我是alpha。”
“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小只的alpha了。”
“……我会长高的。”
“嗯嘛,先超过我再说吧!”
……
“组合明天发布解散公告,明天我就走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呀。”
“Tom……”
“说了多少次要叫哥,你这小孩儿!”
“你能不能……”
“嗯?”
“我能不能……”
“啥?”
“我想跟你走。”
“傻瓜,哪有艺人跟着化妆师走的,公司对你的个人规划挺好的,你也有solo实力,等你红了别忘了哥,多给哥拉点活就行。”
“……嗯。”
“别不高兴啊,笑一个,又不是见不着了……诶小Jerry你这笑得还不如哭呢,怪不得她们都喊你冰山王子。”
“Tom。”
“嗯?”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
“啊知道啦知道啦,师父叫我了,我先走了,回头联系啊。”
……
这一分开就是三年。
毛榕作为化妆师,经常在不同的艺人中间周旋,变得越来越会说场面话,见谁都戴着三分笑。这个行业人来人往如车水马龙,他见过很多明星一夜爆红,立马换了知名化妆师,也见过上一秒还红着的艺人下一秒就墙倒众人推,从事这种惯做表面文章的工作,真情实感是要遭报应的。
所以他是真的把当年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合里的小Jerry忘掉了,反正他后来也抛弃了Tom这个名字,这圈子里大家见面都称兄道弟,一转脸谁还记得谁啊。
当时他其实是察觉到Jerry对他有意思的,他又不傻,少年情窦初开的经历他全有,Jerry再冷漠也还是个17岁的孩子,一点点小心思根本掩饰不住。
谁知道这个小不点记了三年,现在他红了,个子也高了,浑身充斥着成熟alpha的强烈而有魅力的信息素,走到哪里一呼百应万众簇拥。可是他居然没有去找更优秀的对象,而是吊在自己这棵原地踏步的歪脖子老树上一直没下来?
这个世界未免太魔幻了。
手机一响,毛榕拿起来看,Jerry发来好友申请,验证栏写着简短的一句话:收了你的猫,回赠一条名叫Jerry的鱼,望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