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二章(3/4)
这恐怕是时下最全、最清晰的军事地形图,将皇城各处的戍京卫队都标记得清清楚楚,包括皇宫的每一扇宫门。
舆图已经被翻得皱巴巴,越是靠近京都,他们翻看地舆图的次数就愈发频繁。
穆勒道:“国公爷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什么长孙连钰,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与顺安帝这个蠢货一样,不值一提。”
萧骋依旧面容沉静,但眉宇间却没那么轻快,说:“穆勒,咱们只剩两万人了。”
不得不说,兴南王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他是有备而来,他的兵是强兵,将是强将,这场战足足从春日打到了慕夏,呈上御前的军报不过寥寥几字,没人能懂其中艰难。
萧骋在他手中,也不过是险胜罢了。
他当初带着南下的兵马损伤过七成,如今随他北上的,很多早已不是当初的人,而是这么多年,藏在云阳的私兵。
穆勒道:“只要咱们能安全入京,就没什么好怕的,里应外合,还怕攻不下这座城?”
穆勒生得人高马大,他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乐观和傲气,可萧骋小心谨慎惯了,就没他这么好心态了。
然而此时箭在弦上,由不得他迟疑。
他道:“但愿吧。”
穆勒笑起来,“国公爷,你比你父亲要英勇。”
萧骋阖起舆图,冷声说:“他不算是我父亲。”
夜愈发昏沉,营帐外传来士兵巡逻的声音。
士兵七人一队,走过主帐后整齐的脚步声就开始凌乱,步履都显得懒散,沉重的盔甲将他们压得疲惫不堪,汗如雨下,中间那人道:“还是张曲他们好啊,进城采买,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正在哪个销金窟浪着呢。”
其余几人无不发出羡慕的叹声,殊不知,城内某处花楼里血溅三尺。
那名唤作张曲的士兵醉醺醺地将剑从小娘子腹部拔出,那女子抽搐几下,彻底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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