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1/2)
得知众生情.欲是神通,叶烦心情大好,他决定好好儿饱餐一顿。
虽说韩生提供的干粮,无非馕饼与腊肉,总比掺石渣的陈粮糙米强很多。
瞧着叶烦狼吞虎咽,同情心泛滥的简殇眼眶又红了,甚至莫名其妙的义愤填膺起来,
“冲江府民不聊生,朝廷却只管征粮充饷,至天下百姓于不顾。如此重兵轻民,夏禹迟早要完!”
得嘞,您还是位药丸党。
“唉,夏禹与南朝冲突不断,大战也就这几日,如今局势紧张,难免顾不上其他。”话虽如此,可从韩生语气里,也能听出不满。
“这里旱灾也很蹊跷,说不定还有别的原因。”
心中一动,叶烦正待继续偷窥呢,眼前猛地一黑,随后浑身冰冷,灵魂一阵战栗。
靠,又来了!
之前还以为是那牛首怪作祟,现下叶烦却明白,恐怕与那劳什子纯阴之体有关。
叶烦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众人一跳。
韩生赶紧抱住他,却被冻得一颤,匆匆检查一番,他皱眉道:“极阴致寒,似是邪灵入体。”
说着,朝叶烦射去一张红色符篆,结果却毫无用处。
萧倚寒挑眉,而后双目突兀变得异常深邃,疑似使用了神通。
“咦?”
他也不解释,干净利落地抱起人,至阳真气不要钱似的涌入叶烦体内。
好暖,好舒服……
汩汩暖流从背后袭来,宛若春寒乍暖,叶烦嘴里发出‘嘤嘤’□□声,惨白的脸色很快红润起来。
“他的魂魄有些蹊跷。”
萧倚寒只解释一句,便要松手。
眼见暖流退去,浑浑噩噩的叶烦哪里肯?那不安分的小手,下意识往最暖处摸去。
“不亏是萧师兄……咳咳,这娃娃是纯阴之体吧?”简殇憋得涨红,又不好嘲笑,只好强行转移话题。
看着趴在身上的小娃娃,萧倚寒更尴尬了。
为叶烦输入纯阳之气,本以为人很快醒来,结果不仅没醒,小娃娃还打蛇随棍上,死死盘住他。
不止如此,似乎害怕萧倚寒把他丢下,叶烦双脚不仅死死盘住,小脑袋更是死命往人家怀里拱。
这还罢了,最令萧倚寒不自在的是,小家伙似乎十分怕冷,分明混混沌沌,小手却灵活地要命。三下五除二,不仅伸进內衫,还不断朝温暖地方胡乱摸索着。
不过眨眼工夫,萧倚寒便衣衫凌乱,别提多狼狈了。
可再狼狈又如何?还能跟稚童一般见识?
“小家伙儿被阴邪入侵,阴盛阳衰……萧郎君你刚巧是纯阳之体,便让他跟着你吧。”韩生赶紧递过台阶。
还能怎么办?
人还‘晕’着呢,总不能硬扒下来吧?
还好他有隐疾,若换成血气方刚的男儿,被这一通乱摸,难保……
所以,他还算幸运了?萧倚寒不无嘲讽的想着。
勉强整理好衣衫,无奈的萧倚寒,只好拖着叶烦快步朝溪宁镇赶去,步幅罕见的有些狼狈……
余晖渐浓,众人翻越归宁山,日落前到赶到了溪宁镇;
比起李家村的破败,溪宁镇好上不少,大街上没有恶臭粪便,没有枯枝烂叶,更没有饿死殍骨。
当然,也仅此而已,路上行人稀少,且看不到丝毫光鲜。
萧倚寒三人带一娃,除去叶烦,个个儿衣着整洁、面色红润。可奇怪的是,行人对他们毫无兴趣,大部分视而不见,偶尔看上两眼,也很快转移视线。
“都说大灾伴大疫,这里却好很多。”嘴上这样说,简殇眉头却越拧越紧。
“先去刘员外家。”
刘员外本名刘尚武,原福州人士,落第后弃文从商。此人颇擅钻营,虽落户溪宁,在灌江县也是响亮人物。
他家宅子是三进大宅,装潢虽不甚丽,方院宇扃却一应俱全。
堂内,圆润体胖的刘员外携二子,以贵宾之礼接待萧倚寒三人,叶烦则被婢子带至花厅玩耍。
刘员外是否心善无人知,可俗话说‘无商不精、无商不奸’,再有良心的商贾,也不可能无偿供应粮食,更可况灾情本就是无底洞。
不过,萧倚寒三人前来并非为了粮食,至少明面如此。
“我等今日前来,是为那贡品被劫一案。”一身公服的韩生没绕弯,直接取出公文。
“这位官爷,刘家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此案与我无关啊!”
接过公文,刘员外直呼冤枉。
“哼!”
韩生一脸肃穆,“你刘家可是当地有名望的族,难道一点儿风声都不曾听闻?拿韩某人当傻子不成?”
“这,这……”刘员外额头冒汗,愈发紧张了。
见父亲慌了神,二少爷刘俊赶紧接过话茬,躬身言道:“韩大人明鉴,当今天灾降世,我刘家上下倾尽于此,实在难顾其他了。”
这是变相邀功呢,这一年,刘家来为灌江提供不少粮食,确实有功,还是大大地功劳。
可这么大功劳,不大张旗鼓的邀功便罢,甚至还藏着掖着,若是没鬼,鬼恐怕都不信吧?
无论如何,至少表面上刘家有功,韩生一上来便摆官威,着实有些唐突了。
意外的是,听到二少爷的话,刘员外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愈发紧张。
他看起来不像是没城府之人,为何会如此紧张?
除非……
韩生与萧倚寒心中一动,二人皆有了思量。
为何如此?
别人不知道,躲在花厅门口偷听的叶烦却一清二楚——那牛首怪,一目枯葛崇渊,此时此刻,就在刘家!
且在他们登门前,刘员外便知道韩生三人身份不简单。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面对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修士,城府再深也漏了怯,反而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二儿子镇定。
“贡品一案且不提,听说员外自大旱至今,为灌江县捐献了不少粮食?”
“应该的,应该的。”
“刘员外宅心仁厚,本官甚是佩服。只是本官有一事不解,如今大旱田里颗粒无收,员外家的粮食又是哪儿来的?”
刘员外浑身一颤,还是解释道:“都是经年积蓄,另外,学生在外地还有些关系,东拼西凑总能买些回来。”
“呵呵,员外果真是大善人。”韩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官还想向你打听一人。”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请问,学生必知无不言。”
韩生面色一肃,冷冷言道:“不知你可听说过一目枯,葛崇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