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087章 叹息的钟声(3/4)
“这是倭女宿屋”赵兴从阿珠手里接过望远镜,走近窗前观察那艘才进港的船,并继续说:“我们地屋子应该在旁边,阿珠,这几年难为你了,我们都搬出去吧,我回来了,这里无需人守了。琴县主安置了吗?”
正说着,码头上那艘船映入眼帘,吓了赵兴一跳。他擦擦眼睛,仔细一看:那确实是他的船,但它仿佛才从地域归来。程阿珠不知道船原来地模样还好点。赵兴知道,所以被船的惨象吓了一跳。
那是一艘三桅船,但现在船的前桅已经消失,尾桅也断了半截,船身虽看起来很完整,但船上楼台,指挥塔,舷窗……处处透着被蹂躏地气息。比如:船上所有窗框都用破布罩着,原先漂亮地窗纱已找不见踪迹。
甲板上的船员似乎也有点垂头丧气,他们懒洋洋地做着进港准备,有的船员还用绷带包扎着,一幅残兵败将的形象。
赵兴他放下望远镜,吩咐阿珠:“你俩赶快收拾房子,我去看看生了什么事?”
阿珠赶紧乘空回答赵兴的问题:“琴县主安置在我们左边屋子,官人,你回来直接去东侧那座小楼,我们住哪儿。”
赵兴一边跑一边点头。
生了什么事——船在南海附近遭了风暴,好在船员经验丰富,才行到风暴区边缘,感觉到风力不对劲,就做了处置。为逃出风暴区,船员砍断了前后桅杆。还抛出不少货物以降低船地重心。也幸好船才在交趾补充过,补给充足,所以冲出风暴后,它一路不停地驶入杭州。
“回来就好,那些货物值不了多少钱,人最重要”,赵兴淡淡安慰船员。
他说的轻松。但实际上这次可谓损失惨重。船上装的货物,重量轻的、怕压得都在上面。上面船员们为了降低重心,将最上层装载的象牙、玻璃、玳瑁、珍珠、香料大都抛入大海,然后又抛掷了不少铜锭。现在地船虽然装了半船货,但贵重货物丧失了八成,价值已十去其九。
船员的安置进行了两天,活着的治伤,遇难地抚恤。运来的货物也要卸载。赵兴才回家就陷入忙碌,而现任杭州太守揭枢也来凑趣。他听说赵兴领了官诰回家,立刻登门拜访。
揭枢可谓少年得志,二十多岁就当上了知州。因为他以前曾与苏轼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此后逢人便自称苏轼的学生,见了赵兴,他开口自称“师兄”:“师兄,你看,杭州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自开春以来滴雨未下。百姓们议论纷纷,师兄可有什么办法?”
天不下雨,赵兴能有什么办法。
揭枢来之前,赵兴还在纳闷。据说,进士及第衣锦还乡时,是新科进士们最财地时候,无数乡人拿着田产来投充,希望托庇于进士们下,减免纳税服役。而乡绅也要赠送喜钱做感情投资。但他回家这几日,居然一个送钱地人都没有。他这里闲得慌。想必周邦式数钱数到手抽筋……
好奇怪。好命苦!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他被排斥了!
赵兴张嘴,无声地笑了一下,反问:“平仲有什么打算?”
揭枢扫了一眼周围,脑袋里组织着语言。
赵兴是在庭院中迎接揭枢地,这样做虽然有点不符合迎客礼法,但谁叫揭枢自认为是师兄弟呢?如此做,恰好显示两人的通家世好。
此刻。在赵兴身边,一群工匠正在给一座城市水钟做最后的修饰。
中国有城市水钟吗?有!北宋时代恰好是它最流行的时代。目前,大多数宋代城市里都喜欢竖立这玩意。这就是流行,是时尚!
据说,这玩意儿是宋仁宗时代。有个叫燕肃的人明地。这种中国版城市水钟。名为“莲花漏”。仅仅用了三五年的时间,“莲花漏”风行大宋各个州。成为各个州县的城市计时工具。有宋诗“一日和鸣十二时”记述的就是“莲花漏”十二时辰报时。
所谓城市水钟,其实就是放大版的漏壶。做几阶水池,然后水池逐阶向下一级池子注水,通过控制注水量的大小计时。每阶水池都带有水力驱动的机械装置,依靠浮力、按时按点敲钟报时。
城市水钟起源于意大利,如今西方城市好修建喷泉水池,其实就是数千年使用城市水钟所遗留下的城市建筑习惯。而后,随着时代的进步,当初地喷泉不再有计时功能,但那些大小水池遗留下来,成了我们现代所常见的西方城市景观。
“莲花漏”与西方“城市水钟”略有差别的是,它的喷水装置不是美化成雕像,或喷泉,而仅是一个个短粗的管道,但它的计时功能与古罗马“城市水钟”完全一样。
城市水钟仅仅短暂地出现于宋代,在仁宗后成为时尚,随后的蒙古入侵,让所有的“莲花漏”实物无一遗漏的毁于铁蹄之下。后来人回归到燃香计时的习惯,所以有了口语“一炷香功夫”,“一盏茶功夫”等等计时方式。现代,唯日本人保存有宋代“莲花漏”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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