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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金宝惨呼:“额娘!额娘!”
“老夫人!”
“额娘!”
金宝的福晋原本一直痛哭不已,这时候也安静了下来,“老爷,杀了日本人,为我等报仇!”随即也一跃而下,跳下城墙,自尽而死。
其余的侧福晋等也一跃而下,就连那个大着肚子的侧福晋也毫不怜惜,“老爷,杀了日本人,孩子一定会再托生来的!”随即跳下。
城下一片哭声,金宝眼眶俱裂,颤抖着跪在地上,丹东城上的日本人慌乱了,他们没想到中国女人居然硬气如此,金宝颤抖着拜了三下,刷的站了起来,“秋山!你别给我废话那什么满汉之分!满人是中国人,汉人也是中国人!这是任凭你怎么巧舌如簧都改不了的!我且告诉你,什么时候都是!在座的无论满汉回蒙,都是中国人!我们自己在家里头怎么闹,也绝不会投靠外国人,更不会投靠你们日本人!兄弟们,我的母亲已经为国捐躯了,”金宝的眼睛慢慢的变红了,“接下去,我要见到这些日本人,全部都死!”
“是!”所有的士兵都在痛哭流涕,却又悍勇绝不畏惧死亡,“给老夫人和太太们报仇!”
金宝半日之内复攻克丹东,亲手诛杀秋山好古,满城日本兵除却逃脱的,其余的一个不留,尽数诛灭,有人在说怪话,慈禧太后丝毫不听,“以家人胁迫,无论如何,都是该死之人!”
母亲和妻子跳楼殉国,和那几位拒绝为日本军人演出的演员们也一概放入了英烈祠供奉。金宝的妻子只剩下那个大肚子的侧福晋侥幸还活着,她摔断了腿瘫痪在床,一辈子无法动弹,孩子当然是流掉了,但金宝十分敬重,请朝廷敕封她为正福晋,并且终身不再娶,服侍妻子到终老。
回到战局,武云迪以金宝为先锋,重新打过了鸭绿江,复又打到了平壤城,武云迪一出马,果然不同凡响,日本人节节败退,一下子又从平壤打到了开城以南,解除了开城之围,载漪也还算争气,不比叶志超等人逃回国内,就躲在朝鲜乡下,趁势收复海州并且虚张声势解围了开城,日本人原本想要杀死或者擒获当过兵部尚书的荣禄,不管是作为谈判筹码还是作为宣传的战果都是十分合适的,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不得不退去。
这样一来,战线又推回到了京畿道,开城的南边,新军倾巢出动,日本人的气势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一日开城的城门大开,武云迪亲至开城左近料理关防,他不得不如此谨慎,因为,慈禧太后马上就要到开城来看望荣禄了。
皇太后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马飞奔而至,进了城门在人的引导下到了荣禄的住所,“大帅如何了?”皇太后焦急的说道,“医药如何?”
三十八、唯一死矣(一)
“禀告老佛爷,”随行的军医战战兢兢,“日本人用了毒箭,大帅的身体,恐怕是有些不好。”
皇太后原本就是一路奔驰而来,血气翻涌,听到这样的消息,越发的双眼发黑,整个人就要软软的倒了下去,李莲英和边上的人连忙扶住,“老佛爷,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医生素来都是往好的地方说,就算是情况已经是十分难为,但从来都是说的吉祥话,这样说“不好”,想必是真的不好了!
太后牢牢抓住了李莲英的手,李莲英只觉得太后的手湿冷一片,“走,”在宣礼处和神机营的护卫下,太后率先走进了点着昏黄油灯的房间。
房间是茅草的样子,朝鲜人是不用炕的,只是席地卧倒,太后进了此处,只见到昏黄油灯点着的室内,荣禄仰面躺着,她扑着向前,跪坐在了荣禄的身前,荣禄的脸色是骇人的铁锈色,眼眶深陷,嘴唇上已经龟裂,瘦的好像皮包骨头一般,“仲华,仲华!”太后轻轻的喊着荣禄,荣禄只是眼珠子动了动,却没有睁开,慈禧太后转过头,怒视候着外面站立的荣禄亲兵护卫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让你们大帅遇袭!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外面的亲兵护卫连忙跪下下来,“日本浪人趁着大帅在巡视城中的时候,假扮成朝鲜人,用毒箭刺杀大帅,臣等该死!”
“你们护主不力,致使大帅遇袭,是都该死!”慈禧太后冷冷的说道,正要继续发落下去,“都拉下去——”
这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有些虚弱,却又十分的清晰,“太后~”
太后猛的转过头,见到了荣禄睁开了眼,对着自己微微一笑,虽然是已经躺在床上,但是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好像是夜空之中淡淡的圆月,虽然是不甚光芒夺目,却永远有着一种从容不迫的神采,“太后,你别责罚他们了,这也原本怪不得他们,是奴才自己个不小心罢了。”
“可他们到底守护你不力,”太后看着荣禄,咬着牙说道,“应该一概处死。”
“太后您不是这样嗜杀的人,”荣禄微微一笑,他的声音很轻,“奴才就算不劝您也不会杀了他们的。”
“这么多年,也只有你还了解我,”太后默然,“仲华,你放心,我为了要见你,叫武云迪打通了从平壤到此的通道,就算被日本人暗算了,咱们也不怕,恩?我从宫里头带了最好的御医来,叫过来!”太后大声的说道,“叫太医来!”
荣禄摇了摇头,“奴才的身子不行了,只是吊着一口气,来等着太后见一面,原本想着,这开城孤悬海外,只怕到死都没有机会见到太后了,没曾想,天随人愿,我还是最后见到了太后。”
“说什么丧气的话呢?”太后帮着荣禄掖了掖被子,“我在这里了,你安心养病,绝不会有什么差池的,我也决不许你有什么差池。”
荣禄从被子里面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太后连忙拉住,荣禄的手虽然放在被子里,可还是依旧是冰冷无比,“人力有时尽啊,能够在死之前见到太后一面,奴才也心满意足了。”
太后握住了荣禄的手,眼角的热泪忍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我原本就不应该把你派出来的,毕竟你的身子不好,旧年的伤一直都在,让你在京师里头主持军务就是了。”
“从军多年,马革裹尸才是将士最后的结局,”荣禄惨然一笑,“只是我死的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