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赵荞（2/2）

陆啸天气结，瞪着寒荞：“你确定让云浩去，是给他机会表现，而不是看我女儿出糗！？璐璐在柳云浩眼中，合该是高雅矜持，睿智勇敢的，而不是……而不是……”

“好了，我明白了，不过我们还不敢劳动您老开车，昊，你过去把陆爷换下来。”

齐昊宠溺的『揉』了『揉』寒荞脑袋，然后拉开车门下车，走到驾驶室前，敲了敲窗，道：“陆叔，您很久没有碰过车了，这种小事，还是由我们这些小辈儿来吧。”

陆啸天想想自己确实已久不碰车，又不熟悉路况，只能悻悻然让出了驾驶位，趁着下车空档他还见缝『插』针的对还杵在车门外的柳云浩摆摆手，吩咐他先回去帮陆璐准备些祛除晦气的东西，好去去霉运。

齐昊开车很稳，坐在后座上的寒荞和陆啸天都颇为受用。

陆啸天微眯着眸子，打量坐在另外一侧的寒荞，沉思道：“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天，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完全察觉不出你与陆璐的区别，如果不是在舞会上，你展『露』出陆璐完全无法企及的身后与狠戾，我都无法相信，你竟然不是陆璐。”

寒荞微微一笑，淡淡道：“像我们这种人，活在别人的面皮之下已经是种习惯与本能，模仿亦是我们的基本功，你认不出也属正常。”

“那么，你现在脑袋上这张脸，是真实的，还是也是偷来的别人的人生呢？”陆啸天意有所指的问道。

寒荞噗嗤一声笑了，她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贝，淡声道：“您说呢？”

陆啸天见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更是在黑道沉浮多年，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

寒荞给人一种看得见，却『摸』不到的飘渺感，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却更加让人笃定，她就是这张脸的主人无疑。

寒荞目光幽幽注视着前方开车人的后脑勺，之后徐徐开口道：“换过太多张脸，自己也不太记得当初的自己是何模样，且权当这张是真的吧。”

她没有说谎，她吃透过太多人的秉『性』和『性』格，伪装成为过很多人，基本毫无瑕疵，渐渐的，她便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秉『性』与『性』格，她早就变了模样，只是不知，这面目全非的她，还配叫寒荞吗？

所以，她不敢承认，亦不想否认，所以用了‘且权当’三个字。

陆啸天被她眼底的深沉惊了一跳，算起来，这丫头似乎比起自己的女儿，还小上一两岁，这双眼睛却像是饱经风霜般沧桑，这不禁让他对其生出了几分怜惜。

他轻咳了一声，难得的文艺了一把，道：“小小年纪，做什么一副看尽世间沧桑的样子，人生苦短，当痛快做自己，才不枉活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