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3/4)
乔陵看着他的背影,故意问:“少爷去哪?”
谢潇南冷淡的声音传来:“回来检查你的五感。”
乔陵勾唇笑了笑。
谢潇南去到那地方之后,人群已经散了,尸体也被衙门的人抬走,唯有温梨笙站在一旁的树下,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到近处时,就看到温梨笙的眼睛红红的,正好一颗泪珠从眼角滑了下来,谢潇南的脚步一下停住了,隔着几步远,就这样站着看她。
温梨笙啜泣了几下,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把心口里的郁结全部叹出来似的,继而头一偏忽而在余光中看到个人站在不远处,她视线转过去,就瞧见了谢潇南。
温梨笙先是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抬步走过来,到他跟前的时候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把袖边的红丝流云纹握在了手中,说话的时候哭腔还是很明显的:“世子爷,你身边是不是有很多很厉害的手下?”
温梨笙的眼睛哭红了,眼眸却还是很黑,皱着眉头仰脸看他的时候,模样又可怜又可爱,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假模假样,嚎声不断地哭,她方才难过时,落下的眼泪是无声的。
谢潇南垂眼看她,低低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那你帮帮我好不好,单一淳的死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是有人故意设计,你的手下那么厉害,肯定可以查到是谁做的。”温梨笙吸了下鼻子,湿漉漉的睫毛一眨,墨黑的眼眸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温梨笙已经断定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单一淳的死绝不是意外,她很难接受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但也清楚单一淳在城中无亲无故,只有她能去查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她手里的混世小队都是寻常人,平日在城中做些低廉的活计养活自己,打探打探消息散播散播谣言还好,若要他们去查这件事,恐怕会惹上危险。
而从风伶山庄借人的话,肯定会被温浦长知道,他定然是不同意的,毕竟现在的她处境也并不安全。
温梨笙本打算就算温浦长不同意,她也要去找风伶山庄借人时,就见谢潇南突然的出现在身边,顿时想到了第三条路。
谢潇南身边的人,乔陵席路皆是神出鬼没武功高强那一挂的,处理事情干净利落,办事也极为迅速,如果谢潇南肯帮忙,单一淳的事一定很快就有结果。
但她没有把握,不知道谢潇南会不会同意。
话问出之后,谢潇南的神色没什么变化,颜色深沉的眼眸平静的很,瞧不出拒绝,也瞧不出愿意,温梨笙难窥其心。
若是不愿意的话,也没事。温梨笙心想,大不了去找沈嘉清借人,左不过是挨她爹的一顿骂而已。
忽然的,谢潇南从袖中摸出一方锦帕,递给了温梨笙:“把脸擦擦。”
温梨笙自个的锦帕之前哭得厉害时擤了一把鼻涕,被她嫌弃的扔了。
她接过了锦帕往脸上胡乱擦了两把,有点急的想等他回答。
谢潇南见她这样,轻声叹了一下,然后把锦帕拿过来折了折,抬起手臂,一手掌着她的后脑上,一手用锦布在她湿润的眼睫毛上轻轻按了按,然后擦过湿润的脸和鼻子,力道轻缓的从上到下擦了一遍。
温梨笙闭着眼睛乖巧的不动,就感觉柔软光滑的锦帕在面上拂过,谢潇南的声音传来:“真想知道?”
一开始温梨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后反应过来问的是单一淳的事,便赶忙点头。
“那你随我去谢府。”谢潇南说着,松开了手,看了看温梨笙白净的脸,然后把锦帕递给了她:“第四条了。”
温梨笙就这样捏着锦帕跟他去了谢府,被安排在了谢潇南的书房中等待。
书房里有两面墙上钉了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有些是封皮华贵的,有些则是一些手抄本,还有各种书法字体,目不暇接。
温梨笙这会儿没心情看书,她坐在了谢潇南平日写字看书的座位,趴在桌上,头垫着双臂,长长地叹气。
后来下人给她端来了两盘糕点,是那种做成了小桃子形状,皮呈半透明状的,看起来精致漂亮,温梨笙虽然没什么胃口,却还是往嘴里塞了几个。
等了两刻钟左右,有人推门而入,温梨笙立马抬起头,看到是谢潇南之后她当即起身:“世子。”
谢潇南冲她招了下手:“出来。”
温梨笙走出去,跟着他去了旁边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的木架上摆放着一具尸体,正是之前被官府抬走的烧得面目全非的那具,身上盖着白布,露出了四肢和头颈。
谢潇南让人关上了门,房中剩下二人,无比的安静。
这尸体明显被清理过了,没有之前那么脏,有些烧伤不重的地方呈现出了肉色。
谢潇南说道:“你是凭什么断定他是单一淳的?”
温梨笙道:“他后颈有条长疤,以前跟我说过长疤的来由,我刚才就是看见了那条疤。”
谢潇南道:“那你还记得他其他地方的特征吗?”
温梨笙开始认真回忆当初单一淳跟她吹过的英勇事迹,然后蹲下来寻找痕迹。
脚脖子被狗咬过的痕迹,脚后跟踩过刀尖的伤痕,左肩上中箭的伤痕,这些地方都被烧得厉害,压根看不出来有没有痕迹了。
还有后腰上被牛角顶得血流不止,或许那地方能看得清楚,温梨笙抬手要去掀那块白布,却一下被谢潇南抓住手腕。
他盯着温梨笙说:“这块布别动,看其他地方。”
温梨笙道:“别的地方看不清楚。”
谢潇南说:“那就找他能看得清楚的地方。”
温梨笙将尸体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他的双手是没有多少烧伤的,想起曾经有次武学课上,有个学生的剑在挥舞的过程中脱了手,眼看着就要刺向旁边的学生,单一淳伸手挡了一下,剑刃划伤了他的虎口,流了很多血。
温梨笙隔着锦布抓起他的右手,往虎口处一看,虽然皮肤有些焦黑,但还是很明显的看到虎口位置没有任何疤痕,甚至发现这尸体的大拇指很扁平,与单一淳指头圆润的手完全不同。
温梨笙小声的到抽一口气:“这不是单一淳?”
谢潇南点头。
“可是他的邻居说亲眼看见他全身着火的跑出来的呀?”温梨笙心中涌起一阵喜悦,虽疑惑不解,但已然相信这人不是单一淳。
谢潇南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脸上戴的东西吗?”
温梨笙一下子明白了,是人皮假面。
如今这脸被烧得完全没有识别性,当时很多人都看见单一淳浑身着火的冲出来,所以烧毁了脸之后,没人会在怀疑这尸体究竟是不是他的。
单一淳没有死,他是找了个什么人带着与他脸相仿的假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梨笙想起自己在很多人面前哇哇大哭,一时间又气又尴尬又欢喜,心情好像个大染缸。
“因为他有别的事情要做。”谢潇南站起身,唤了下人进来,将尸体给裹起来然后抬走。
“那这烧死的人是谁?”
“是前段时间在郡城周边的乡镇里shā • rén抢财的山匪。”谢潇南对她的问题一一解答。
温梨笙也没问那么多,知道死的不是单一淳之后,她整个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并不问他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谢潇南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什么设计这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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