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三(4/4)
太上皇也很是欣慰,儿子们和孙子孙女们都开始培养感情了。
大臣们很开心,总算有时间自己听听小曲,含饴弄孙,休息休息了。
…………
所有人都很开心,有十九爷在,这四九城的天,就是亮堂的欢乐的。
潇洒也很开心,他帮忙查出来库银子失盗的案子,真是那位夜里来访的姑娘偷的,很是惊奇。
两个人在郊外交手,山清水秀的,秋色怡人,对面的美人儿更是赏心悦目,潇洒夸奖道:“姑娘,好功夫。”
姑娘语气凉凉:“好功夫有用吗?十九爷,您都不记得我了?”
潇洒:“还请姑娘指点一二,我们何时何地相识。”
“‘三只手’的师妹。我们在‘三只手’家里见过。”
潇洒眼睛一亮。
这些年,他忙着各种事情。小伙伴张朝栋,忙着他的科学研究,恨不得24小时泡在实验室里,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很少。“三只手”那里,潇洒只偶尔去去,这位美人儿真见过,他不应该忘记的?
他仔细打量了,还是迷糊:“真的不记得何时见过姑娘,只觉得,有点面熟。”
这姑娘气红了脸,瞋他一眼:“我们见面的时候,十九爷九岁,我四岁。”
潇洒:“……”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潇洒自觉,他很有风度的。
可是姑娘不领情,面容冷的似冰:“三年前,我们又见过一面。”
潇洒:“……”
他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起来,右手的扇子一排左手心:当时这位姑娘蒙着面纱,他赶时间赶路,没有揭开看看。
潇洒抱拳行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三只手’叔叔的小师妹。”瞧着姑娘好似不乐意这样的关系,拉回来正题:“……请问姑娘何时归还库银?”
“我早归还了。是户部有人故意不上报,想要贪污的。”姑娘白着眼嘲讽道:“皇上登基后,杀了那么多贪污的官员,抄家流放的,岂不知,贪婪,是人的本性之一。哪里是能禁止的了的?”
潇洒展开他的檀香木扇,摇一摇,微微一笑:“姑娘聪慧。”
“你!”姑娘愣住了,也结巴了,气恼道:“你不是应该说‘只是人间事,本就是如此。不能禁止,但是若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更糟糕?’这样的话吗?”
“姑娘,”潇洒摇着扇子,一摇一摇的,端的风流多情,骨秀神清,风采照人。他顿了顿,发觉小姑娘的目光凝注在他的身上,越发显摆起来:“姑娘,好儿郎,从不和女子谈道理。”
姑娘:“!!”
“你也看不起女子?”
“何出此言?”
“你说‘好儿郎,从不和女子谈道理。’”姑娘气势汹汹的。
“据说‘三只手’叔叔的师父,酿的美酒桃花醉很是有名……”
“给你!”小姑娘从腰上解下来一个皮囊,扔过来,潇洒伸手借助,打开一闻,眯着眼睛享受道:“好酒好酒。”
“你快说。”
“莫急莫急。”潇洒喝着美酒,赏着美人,看着美景,甚是逍遥。斜靠在一颗树上坐着,长腿伸着,优哉游哉的。
姑娘脸红,色厉内茬地喊:“十九爷,您原来是个无赖。”
潇洒笑道:“姑娘,承蒙错爱。我身边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正好在找媳妇儿,人品好,家庭好,姑娘,喜欢吗?”
小姑娘怒火中烧,红着脸吼道:“潇洒臭道士!我喜欢你,但你不要持宠而娇!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拒绝我,你凭什么给我做媒?”说着话,热泪滚滚的,举着剑就冲了上来。
潇洒正喝酒,举着皮囊闪身避开,诚心诚意地解释:“小姑娘,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个头,我恨死你了!”姑娘杀气腾腾的,举着剑猛刺。
潇洒一边躲,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姑娘,我那人选,虽然脸上有道疤,也是长得俊俏的,文韬武略很好的。尤其对女儿家温柔体贴,且保证一心一意不纳侍妾,多好的良配?”
“我要杀了你!”小姑娘嘶吼着,手上的招式都没有了章法。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哦。”潇洒一个闪身,小姑娘没看到他怎么动手的,自己就站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还维持一个举着剑的姿势!
“臭道士,臭无赖,你快放了我。”小姑娘骂着,眼泪花花的,“你快放了我,我讨厌你,我恨你!”
潇洒重新靠在树上喝着酒,听着她的骂声只笑。
好一会儿,小姑娘骂的词穷了,自觉被欺负了,气得“哇哇”地嚎着。
“我为了你苦练琴技,我为了你天天美白护肤自己,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这么欺负我?哇哇——我为了你装温柔小意,为了你闯畅春园,你还嫌弃我弹琴不好听,哇哇——你个臭男人!你快放开我……”
“姑娘骂的太对了。”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月白锦袍,气质清清淡淡,气质如同静影沉碧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小姑娘的骂声一顿,瞪大了充盈泪水的眼睛,望着他,好一会儿,确认他的眼睛确实没有焦距,眼盲,知道这是臭道士的一个侄子,一伙的,更气。
“潇洒!潇洒!你敢给我做媒!我要去告诉你师兄,我要去告诉我师父!潇洒,你快给我解开穴道,我不要胡乱嫁人,潇洒你个臭道士!臭流氓……”
大侄子温柔地笑着,一转身从腰上解下来一个油纸包:“十九叔,烧鸡。”
潇洒接过来,顿时心情飞扬。
“桃花醉,醉仙楼的烧鸡,今天口福不浅。”
他吃着烧鸡,喝着美酒,身边大侄子接过来十九叔的扇子,微笑着给轻轻扇风。
天知道,这大秋天,哪里还需要扇风?小姑娘看不惯,大喊道:“潇洒,泥金雕花檀香木扇,下头带着无暇的汉白玉坠儿,扇面上董其昌真迹草书,和十九爷您这一身朴素的道袍不搭配。潇洒,你这样的人物,欺负眼盲的侄子,也是不搭配。”
潇洒乐道:“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长这么大了,还长得挺好。知道不能欺负人了。”
“你!你的侄子你要欺负就欺负,管我什么事!”小姑娘气得七窍生烟。生怕再多嘴,要这臭道士以为自己喜欢他没有一点骨气的。
大侄子,弘暖,温柔地笑着:“姑娘,我十九叔是一个浪子,浪的没有头的浪子,他要是答应你的喜欢,才是对不住你。”
“他就不能为了我回头吗?”姑娘真伤心了,“我喜欢他这么十三年了,我为了能配得上他,什么都学,我甚至想好了,怎么去偷一个八旗姑娘的身份,好嫁给他。哇哇——”
潇洒摇头叹气:“大侄子你看,男人啊,都希望别人的老婆是□□,自己的老婆是贞洁烈女。女人嘛,都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是……”
“是什么?”小姑娘怒喝一声:“我就知道,你看不起女子的!你拐着弯地骂。”
弘暖贴心地解释:“姑娘,后面的,我十九叔也不知道。”
“你!”小姑娘不哭了,红着眼睛质问:“你还没说,为什么‘好儿郎,从不和女子谈道理’?”
弘暖还是微笑:“好儿郎,只管对女子好就是了。何须讲道理?”
“你!潇洒,你说话!好儿郎不是应该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吗?”小姑娘脾气还挺倔。
弘暖脸上的微笑加大:“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男子,姑娘喜欢吗?”
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到了脖子,加上刚刚那眼泪,此刻脸上花花的,好似小花猫。还是理亏的小花猫。
她不喜欢那些一身正气的大侠们,她就喜欢潇洒。
小姑娘沉默下来,样子很是凄惨。
弘暖体贴地保持安静。
潇洒吃完烧鸡,收好垃圾到河里净了手,再次摇着扇子,眉目多情地笑着:“小姑娘,你不下手,我明儿就给那人介绍其他的美人儿哦。大侄子,我们走。”
“别走!别走!”小姑娘吓的脸发白,求饶道:“潇洒仙长,你给我解开穴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哦~~~”
“桃花醉三坛,五坛……十坛,我只有十坛。”
“哦~~~”
“我天天给你去醉仙楼排队买烧鸡。一个月!”
“真乖。”潇洒手一挥,那小姑娘的穴道解开,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潇洒臭道士,我恨你!”
潇洒:“……”
弘暖:“十九叔,您要给她介绍哪一位儿郎?”
“水师里有一位年轻将军,当年因为家庭变故性格略偏激,人品是好的,和张朝栋也是好友,喜欢研究技艺,武功也堪堪可以自保,过日子的银子也有的。只是他啊,因为那番遭遇,脸上有道疤痕,又一心要找一个心上人,不嫌弃他的,喜欢他的,不看他的身份的,我看了不少姑娘,都不合适。”
“这位姑娘,确实挺合适。只是……”弘暖叹息:“十九叔,小姑娘喜欢你,你给拉媒保纤的,这不是刺激人家姑娘?”
潇洒挠挠头:“这个嘛,确实是你玛法和你四伯父更好操办,三年一次指婚,一般都过得挺好,殊为难得。我明儿和你四伯父说一说。”
“十九叔,水师?侄儿听说,阿尔松阿、傅尔丹……他们都想跟着十九叔出海?十九叔,您真要带着他们出海做海盗吗?”
“弘暖也想去?”
“侄儿能去?”
“当然能。但有一点,海上风浪大,你的听力太好,需要先学会控制。……据说在夏威夷一带的渔民部落里,打渔的人都要先将鼓膜戳破,才好在海上生存,导致他们老了,大多都是聋子。”
“十九叔,侄儿会先学着控制。不管去不去出海。”
“大侄子,你可以偶尔,顽皮一点。”
弘暖微笑,面上的温柔,如同秋天里眷恋树枝的树叶:“十九叔,玛法明年若要南下,侄儿想要跟去。”
“这才乖。十九叔保证你一定会去。”
因为对小伙伴们的愧疚,潇洒不管他们能不能放下荣华富贵,舒适的生活出海,都给他们一个机会:皇上要派水师再次出海,这才出海,不是去西洋,主要是环游地球,测绘地球。
任务很艰巨,考虑到大清对海洋的探索已经慢了一步,需要加快步伐,要比西洋人探索的地方更深入。
当然,大清目前的水师实力,战舰水平,两次出海的经验,和西方的密切接触……已经基本不用担心海难等等问题。
阿尔松阿、崇安、那木济勒色楞,李锺旺……等人都要去。傅尔丹也想去,但他不能去,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嫡子,阿玛退休,他已经继承爵位,还领着驻京镶黄旗都统的位子,对比出海,目前他的发展已经是稳妥了。
这些年轻人都是好苗子,太上皇和皇上都很高兴,他们主动请缨。
傅尔丹哭着找到潇洒:“等哪天,我退休了,我们一起出海,一起去玩。”
“好。”潇洒拍拍他的肩膀,重重承诺。
男儿郎长大了,就要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了,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
这次出海的任务,皇孙们也有参加的。具体安排,潇洒没有过问。只是看着侄子们,再过几年侄孙们都要成家办差了,迎着太阳,眼睛眯眯地笑。
雍正三年的冬天过去,春节的时候,太上皇领着儿子们去孝陵上香。春天里,太上皇带着皇太后太妃们,老臣们……一起乘坐新式火车,去了一趟江南,老头子老太太的,放松放松,算是了了太上皇的一桩心事。
潇洒给狼妈妈、姥爷姥姥、师父上了坟。潇然道长有事情去了西北大漠,他和姐姐姨姨们说说话,尽量安排好她们的生活,不要被人欺负了。
雍正四年,皇上带着人去木兰围猎,和蒙古王公们联系感情。太上皇和潇洒在畅春园休养,得知五公主病重,潇洒急忙忙地带着太上皇是喀勒沁,见了五公主最后一面。
五公主的梓宫运来北京,安葬皇陵。
十公主的身体也不好了,太上皇很是挂心女儿们,潇洒也挂心,潇洒干脆带着太上皇,挨个姐姐去看看。
雍正五年春,皇太后病重,宜太妃病重。潇洒和太上皇在喀尔喀,和沙俄继承人再次谈判,紧急坐飞机赶回来,太上皇陪着她们度过最后的时光。
皇太后和宜太妃,是含笑离开的。
两场丧事,一起操办。
举国大丧。
太上皇很伤心,人老了,最怕失去老伴儿。
潇洒伤心,失去母亲的哥哥们更伤心。他打起来精神,尽心尽力地帮着操办丧事。
丧事办完后,荣太妃、惠太妃……一个个太妃们,都好似走完了人生的路一般,都身体不好了。
荣太妃说:“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原来啊,就这样。她们走了,我反而是伤心的。我算是明白了,十九啊,你娘亲,当年为什么不争也不斗?何苦那?”
三郡王抱着母亲,哭着:“母妃,您要坚持,您要坚持。”
可是荣太妃坚持不下去了。
雍正六年,荣太妃、惠太妃……接连都走了。
惠太妃临终前,拉着潇洒的手说:“十九,你娘亲,下辈子,还喜欢太上皇吗?”
潇洒哭道:“娘亲想喜欢,就喜欢。惠太妃,下辈子,嫁给一个娶您做妻子的人。”
惠太妃回光返照的脸上,笑了笑:“好孩子,下辈子,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呆在宫里,不能出去一步了。江南真美。”
江南真美,怪不得汪贵人,永远惦记着。
惠太妃的大草原也很美,她也想永远惦记着。
两场丧事办完,畅春园一下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了。
太上皇很难过。
很难过。
能和她说说话的老人,基本都走了。
他好似也没有了生活的乐趣了,暮气沉沉的。
潇洒竭尽全力地照顾太上皇,想要他再坚持,再坚持多活两年。
太上皇曾说:“人有父母,再大也是孩子。人若没有了父母,再小,也是老了。”
“阿玛,潇洒不想老。潇洒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孩子。”潇洒抱着父亲,哭着说。
“阿玛的胤禝啊,……”太上皇念着,眼前又是那要他又爱又恨的汪贵人的娇容,他怎么舍得离开他们的儿子那?太上皇苦苦地坚持着。
再次焕发了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有后世番外哈。感谢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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