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无题（2/2）

“好累啊，我要先睡了……”

“……”

他不再听到任何声音了，胸口被沉甸甸地压着，原本温热柔软的触觉逐渐消失。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连自己也开始消失……

————

“喂喂，你这是怎么了？”御伽瞬被身后奇怪的动静惊醒，扭过头查看，少年躺在被窝里，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快醒来啊，小鬼！”叫了两声，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御伽瞬走到少年枕边，抬爪按了按他的脸，“醒醒……五条悟？悟？”

五条悟仍旧紧闭着双眼，眉头轻轻皱着，双颊绯红，表情看起来很悲伤。

“做噩梦了吗？”御伽瞬想起曾经听过的传言，十来岁的人类小孩，灵魂还不够稳固，最容易召来某些不怀好意的存在。

小狐狸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查看其周围有没有藏起来的妖怪之类的，确认五条家确实被打扫的非常干净，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五条悟一直被困在梦魇中，御伽瞬戳了一会儿少年的脸蛋儿，也没法把他叫醒。

“坏了，这下怎么办？”也不能用太粗暴的方式叫人，御伽瞬思考一会儿，拿尾巴在少年面前扫了扫，“快点醒来吧，醒过来就没事了。”

“看，这是你想看的尾巴哦。”御伽瞬都觉得自己是用糖果诱拐无知小孩的怪蜀黍了，五条悟总算给了点反应，眼皮轻轻颤了颤。

发觉有了效果，御伽瞬决定再加点力度，尾巴一甩，哗啦一下抖开了剩下的七条。

狐妖解除了幻术，八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跟孔雀开屏似的，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芒，华丽又梦幻。

“不是很想看吗？现在醒过来就能看得够哦~”小狐狸走近枕边，狐尾悬在少年上方轻轻摇晃，“快点……诶？！”

猝不及防被整个抓住，拖进了少年怀里被紧紧箍住，御伽瞬懵了一下，随即愤怒：“你耍诈！”

“……”

五然而并不是装睡，少年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像是终于抱到了想要的东西，少年眉头舒展开，把脸埋进狐狸毛茸茸的尾巴怼里。

御伽瞬看了看呼吸变得沉稳起来的少年，挣脱的力道放松下来，顺势趴下，小声嘀咕着：“算了，就当做好事。”

白天还摆出一副酷哥样，晚上却还不敢一个人睡……御伽瞬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某人的弱点。

小狐狸趴在少年心口，八条大尾巴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盖起来，充当被扯掉的被子，一人一狐和谐地共赴梦乡。

五条悟醒来的时候，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能隐约记得昨晚又做了噩梦，但这次却没有被守夜的侍女强行叫醒，反而很快陷入好眠……

他记得中途好像摸到了什么毛茸茸暖洋洋的东西。

少年眨了眨眼，掀开捂在脸上的白色狐尾，茫然地坐了起来。

本该睡在另一边的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他身上，被他起身的动作掀落下去，一路翻滚着掉在棉被上，却完全没有醒，四仰八叉地躺着，后腿抽搐般地凌空踢了两下，嘴里咕咕隆隆地喊着：“达咩……不要起床……还想睡……”

五条悟一言难尽地看了某只形象全失的狐狸一阵，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小狐狸的鼻尖。还趁机挼了好几把蓬松的大尾巴。

“谁！发生什么了！”御伽瞬一个狐狸打挺站了起来，眼神还有些懵懂，身体却自发地伏地警戒起来。

五条悟终于忍不住笑：“你是睡迷糊了？还能有谁？”

御伽瞬唰地一下看过去：“你居然偷袭我！早知道昨晚不管你了！”

五条悟挡住小狐狸气急败坏的飞踢：“那为了答谢你的帮助，以后让你和我一起睡床啊~”

当时决定收养小狐狸，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啊，少年欣慰地想着。

“哼，这还差不多。”御伽瞬蹲在一边，抱着尾巴仔细梳理着，都被揉乱了。直到梳洗完毕，小狐狸才后知后觉：为什么听起来还是他比较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