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1/3)
聂振北有小三的事,在公司里其实并不算个秘密。
毕竟男人三两成群,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外乎就是世俗银钱几两,又或是那些避不开的床上荤腥话题。
说得多了,后来几乎人人都晓得他家里那位冷淡。
除了身材纤细,脸蛋能看,实在少有别人家妻子体贴温柔的娇态。
无怪乎两人结婚三年,也迟迟没有孩子,更从没见过他家里那位当医生的妻子哪天放下手术刀、来给他送过一回热乎饭菜。
夫妻情淡,说得好听是相敬如宾,说得不好听是貌合神离。
因此,聂振北和陈副经理的表妹勾搭在一起,后来又顺理成章被陈副经理安排高升、去做总经理特助,似乎也变成了众人心中不必言说的“桃/色交易”。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那个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也从不发火的妻子,这次竟会要和他闹到离婚的地步,而且丝毫没有转圜余地罢了。
他自己也为此心神恍惚,一上午连着两个会,只忙着偷偷给妻子发短信、发消息,道歉说昨天晚上或许自己太冲动,希望和她能坐下来谈谈。
然而没等到半句回复不说,会议记录甚至都出了大问题。
还好新上任的叶总并非什么爱刁难人的性格,相反很是善解人意。
只说这两个会议都不算什么大会,不过是自己刚来、员工之间聊聊天而已,记录的事之后再整理即可。
聂振北闻言,心中感激、连连鞠躬。
叶南生却没急着让他走,复又关切地问他眼底乌青、看着憔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末了,这位小叶总更是微笑提议:“我知道有个很地道的本帮菜馆。大家熟络一点,我也好向你‘取取经’,了解一下公司里的人事情况。”
于是。
当天夜里,推杯换盏,两三杯酒下肚。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这位新老板如沐春风般的和煦态度,又或是气氛到了、心情也的确想要找人倾诉。
聂振北聊着聊着,谈到家事,竟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说起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又说起妻子婚后对他的冷淡。
“她赶鸭子上架和我结婚,结了婚也总是没什么情绪……哪像什么夫妻?明明更像是搭伙过日子。我那天郁闷,喝多了酒,不小心就犯了个错……真的是不小心,我哪里知道她平时闷声不响的,竟然发起脾气来这么油盐不进?我跟她解释不了,下跪也没有用。”
“但我真的不想跟她离婚……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穿一条白裙子站在路口,刚下完雨,手里还拎着把伞,她就站在路口等我。我明明之前没见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人群里一眼就认出她。远远看到天边有彩虹冒头,于是我跑过去,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有彩虹’——”
二十六岁半的迟雪,总是心事重重。
但那一刻,她循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去,抬起头,看见天际那道若隐若现的虹光,却不晓得想起什么,倏而笑了。
她说是啊。
看来今天……也许是个不错的日子。叶南生面上仍然笑着听他说,眼神却渐渐冷下来,捏着杯沿的右手缓缓收紧。
聂振北却实在是喝上头,没发觉气氛的淡淡诡异。
倾诉到末了,说起两人离婚的决定,更是痛哭流涕。
“为什么我都能原谅她,她不能给我一点点的机会?我都能原谅那个男人……我早就知道不简单,我还是跟她结婚,现在那个男人嗅到苗头就给她写那些肉麻的信,都已经踩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是一忍再忍,我只想她给我一个机会……”
“如果她还这么决绝,我发誓我不惜一切代价都会要她……要她拿不到任何东西……”
男人的极端自私和恋恋不舍,种种情绪,在他脸上复杂交织。
叶南生却似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头一次在此夜露出莫名的神色。
想了想,还是开口追问他所谓“那个男人”是谁,“肉麻的信”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嘛。”
而聂振北说:“一个……很丑的男的,亏他还是警察!”
“我和迟雪还没结婚那时候,有段时间那男的老跟着她。我开始还被那男的的样子吓到了,脸跟演恐怖片似的,以为他是出来报复社会的。”
“嗯?”
“结果后来我瞒着我老婆偷偷报了警——她那时候就不让我报警!说是那男的没恶意,只说如果不放心,让我陪她一起下班就好。我当时就该发觉他们俩不简单……!报了警之后,果然还是不了了之。反而是有天夜里他主动找上门,跟我说他是个警察,说他是为了保护迟雪,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嘴太快也很危险。
那个面若恶鬼的男人彼时站在他面前。
十足的压迫感和冷冰冰的态度,逼得他几近抬不起头。
他咽着口水,满头冷汗,只能努力背靠着墙壁以求站稳。
末了,悚然地问对方,如果是警察为什么不表明身份,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那男人闻言,沉思良久。
最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说,不是所有的身份,都能随心所欲亮在阳光底下的。
我只能担保,我不会做任何伤害迟……伤害你们的事。
你也不用告诉她任何关于我的事。
我还会给你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你过上不错的生活,你也可以当作是我给你们的结婚红包。但如果你把这笔钱用在别的事情上——你也许会付出你自己都想不到的代价。你最好对这段婚姻忠诚。
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当初结婚时,同样只是出身小康之家的聂振北,却全款买下了一间新房,写上了迟雪的名字作为彩礼。
在他心里,对方只是个心态畸形、对迟雪如痴如狂的可怜男人。
但无论如何,最终的赢家随着婚礼结束尘埃落定,毫无疑问只有自己。
由此,哪怕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他当然都不会再去“解决”关于所谓跟踪狂的问题。
只不过在叶南生面前。
尽管酒意作祟,晕晕乎乎,出于那点可怜的男性尊严,聂振北到底还是有所隐瞒,没有尽数提起钱和房子的事。
叶南生亦只静静听着。
半晌,问他:“那个人的脸,怎么伤的?”
“看起来像是烧伤,还有刀疤什么的,反正看起来吓死人。”
“……这样。”
温文尔雅的叶总从来不多言自己的心理活动。
三言两语间,却实却已然猜出那个奇怪的人是谁。
因此,听聂振北似乎来了劲、反复描述那张可怖的脸,说起那个男人的神出鬼没,气场凶狠,心态更不可谓不微妙——毕竟,他此行回来,有百分之八十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找解凛。
他那位时隔多年不见的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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