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2/3)
她只是随口一答而已。
却不想那一夜烧烤没吃多少,反倒是看完演唱会兴致上头,和同为歌手粉丝的姐妹拼桌,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
梁怀远拉不住她,她又自诩继承了父亲的酒量、千杯不醉,最后干脆上了白的,愣是喝倒了一桌人。
梁怀远在旁边无可奈何,又怕这五六个女孩回家、回学校路上出事。
最后索性叫来了几个代驾司机,把人都送去就近的叶氏名下酒店,两人一间,视频留证。直等把所有的陌生女孩都安置好,这才回自己车上安抚另一个醉鬼。
没成想。
这一安抚就安抚出了事。
*
解时韫十九岁那年冬天,谈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和北电表演系的一个帅哥师兄。
那时她的周末已不再被梁怀远填满,更多是和闺蜜逛街看展,又或者忙碌于课业。
室友不知第多少次问,怎么最近没看到你那个超帅的哥哥来接你,她只得搬出之前认识的师兄救场。结果一来二去,那师兄竟突然向她表白。
她懵了好几天。
思来想去,后来却还是应了,想着既然不讨厌,谈一下当人生经验也无妨。
于是这场恋爱便真的平淡地进行下去。
进行到第三个月,春暖花开季节仍然还在一起。她也逐渐习惯了用师兄代替原本梁怀远的位置,甚至还带着人去见了梁怀远一次,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
看似漫不经心。
实则十足地撇清关系。
十足地抹干净嘴不认人。
梁怀远却亦微笑,和对方握手,“我是时韫的哥哥,”他说,“还请你好好照顾她。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他的姿态从容,看不出任何的僵硬或不自在。
解时韫气得拉着男友扭头就走。
只是再往后,那股心气却逐渐被生活压倒。
尤其她大学三年级时,师兄即将毕业,某日红着脸交给她一把钥匙,说是他租的房子。
她去看,却发现那房子实在寒碜得可怕:三室一厅,三对情侣合租。连个隔音的效果都没有。
她只在那里呆了三个小时,吃了晚饭便离开。
回学校的路上,心里却突然开始发酸,想起每年生日男友如何省钱给她买昂贵礼物、配合她过舒适生活,背地里原来却快要家徒四壁——她是想帮忙的。
无奈翻翻自己存款,除了母亲帮忙存的定期外,其他的,这个月买包买衣服买鞋已经用光。她又拉不下却很方便,每年如一。
所以她成年后,大多数时候只过阳历生日。可只有家人——只有哥哥——每年却都记得这个日子。
她怔怔间,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以至于在那之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收拾好心情,变回那个硬骨头而不低头的她。
甚至越发坦然起来,偶尔母亲打电话来关心,她也不再遮遮掩掩,反而大方地说我谈了个男朋友,对方除了家境稍差点,是个很好的人。
母亲闻言便笑。
想了想,说谈谈也是好的,你是大人了,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
只是话音微顿,又提醒她:“但暂时不要告诉你爸爸”。
“告诉他了,他还不得飞过去找那男孩‘当面审核’,”迟雪说,“你爸这两年身体不如从前,以前那些旧伤啊老毛病的,从前年轻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年纪大了,一个个都来找了,他前两天刚做完手术,都不让我告诉你。”
“啊?什么手术?”
“一个小手术。”
迟雪叹了口气:“他不是老觉得肩膀疼吗?又拖着不去检查,非得我千说百说才肯去。”
“结果一照X光、发现他肩膀当年中枪之后的子弹碎片竟然都没取干净,不知道疼了多少年了,他一直不说。还是最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被我问出来的。”
虽然同为“医疗行业从业者”。
但母女俩聊起这些时,很显然,最初都只是半抱怨半无奈的语气。
毕竟,谁都想不到,一贯身体硬朗如解凛,四五十岁依然不输正当壮年年轻人的解凛,竟然真的会被那些旧伤打倒;也没想过那些旧伤其实不止一处,是日积月累下的沉疴痼疾。
直到时韫大四时拿到国外常青藤大学的offer,准备出国留学。
正忙得昏天暗地,某夜梁怀远的电话却突然打来,电话里,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说时韫你什么东西都不用带,现在跟我回家。我们马上坐飞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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