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2)
白小姐有请?
萧瑾略感震惊,这种网文经典套路都能被她碰上?
她看了一眼身边含笑的楚韶,顿时感觉主角光环真是又大又圆,甚至都能波及到十八线炮灰。
青衣小厮未曾刻意压低声音,故而堂中的客人们此时都放下了酒杯,讶异地望着萧瑾一行人。
“白小姐可从未邀请过他人去楼上坐一坐,这位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福气?”
就连兰卿和宛君都有些惊奇,心想今儿个是怎么了,白小姐竟有如此雅兴。
察觉到场内众人向她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萧瑾蒙着眼睛干脆摆烂了。作出一副淡漠的表情,横竖装作看不见。
这福气一般人的确羡慕不来,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随时要你命的病娇。
不过病娇傍身也有病娇的好处,譬如这种只有主角才能碰上的事,居然也被她蹭光环蹭上了。
只是现在,她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
隔了层白绸,萧瑾仰头望着挂起暖红灯笼的高楼。
视线虽然被雾给笼住了,但此时她也能清晰地意识到,这里是古早架空世界,不可能安装电梯。
所以,她这种双腿尽废的弱势群体该怎么上楼?
萧瑾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被小厮抬上去的尴尬场面了。
想着想着她沉默了,却不想陡然听见楼阁上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带这位姑娘走‘云梯’。”
女子的声音极为悦耳,像是环佩相撞的轻响,莫名让人觉得优雅慵懒。
仔细去听,尾音稍显沉闷,似乎在压抑着笑音。
听着这道嗓音,萧瑾能够合理作出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女配白筝。
毕竟像这种时候,能够说得上话的一般都是有身份牌的角色。问就是网文定律,屡试不爽。
只是她没记错的话,在古代“云梯”好像属于攻城器械,白筝让她走云梯是想干什么?
还没等到萧瑾揣摩出白筝的用意,满座哗然,堂内议论声不绝于耳。
青衫男子瞠目结舌,对身旁的人低语:“是我想的那个‘云梯’吗?白小姐真的为了那位去建了啊……”
旁边的人放下酒盏,叹道:“白小姐连这法子都想得出来。从前我还以为那些话都是谣言,现在看来,她对那位倒也真是用情至深。”
萧瑾眯了眯眼,那位?哪位啊。
却听见离她最近的那几人继续说着:“是啊,白小姐都快成为京中的笑话了。如若不是因为那位,估计她此时早该是太子妃了吧。”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
华服男子“啧”了一声,笑道:“兄台,这襄王和神女,是不是得换一换位置。”
青衫男子顿悟,改口笑道:“也是,该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萧瑾吃瓜吃的微微蹙眉,怎么感觉这里的纸片人知道的事情,都比她一个原著党要多得多?
不会吧,难道作者正文完结之后,悄悄写了一百多章番外?
她突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没让萧瑾陷入沉思太久,楚韶便跟着青衣小厮,在众人的注视下推着轮椅穿过了回廊。苏檀步履从容,紧随其后。
待到轮椅停下时,她终于知道什么是“云梯”了。
在雾蒙蒙的世界里,看着那个木头制成的升降器械,萧瑾仿佛看见了电梯的雏形。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感慨一句:古早网文,实在是博大精深。
……
烟雨楼共有十层楼阁,越是往上,越发清雅安静。
白筝的阁子位于第九层,每隔几日她会来楼子里看看,清算核对一下账目。
然则今日不同。
今天的白筝懒散地打着算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妹白琴,心里有些发堵。
只因白琴向来是个没有感情的算账机器,对待财务向来精确,不算清是绝不会罢休的。
现下又是月初,官员们上个月的俸禄刚领到手,故而账目繁多,一时半会儿估摸着也算不完。
白筝虽然是烟雨楼明面上的大掌柜,京中名流见了她也得客气地喊一声“白小姐”。
然而她一个正值桃李年华的少女,却成天穿梭在烟雨楼的长廊和屏风之间,与孔方兄打交道,无趣到了极点。
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努力赚钱,成为当朝太子妃。
要说太子哪里好呢,白筝也并不觉得他有哪里好。她只是气不过当年,故而才逞强了这么些年。
白筝就这么倔强下去,一直固执到了今天。
今天小妹正坐在对面算账,她抬起手撑着下颔,眯眼瞧着从香炉里升腾起的春山空。
烟雾缭绕,她不由得叹息一声,觉得这一切着实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而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白筝也没了退路。故而只能出阁子透透气,聊以排遣愁闷。
银红水袖垂下一截婉约的弧度,她的双手撑着九层高楼之上的阑干,百无聊赖地望着底下的琵琶姬,心绪早已如同信鸽般飞了出去。
最终让信鸽飞回来的,不想竟是她正欲转身回房时,所瞥见的一道雪白身影。
那是锦绣堆砌而成的一朵白芍药,绽放在茂林修竹间,与周围的管弦声、推杯换盏的氛围格格不入。
确切地来说,这朵花就不该出现在烟雨楼。
白筝看着那朵丝毫不显妖娆的芍药,很好奇这位姑娘为何能将绣了芍药的雪袍穿得如此严整,近乎带有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意味。
虽然对方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白绸,看不清眉眼,但周身的shén • yùn却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恰巧屋内的白琴也处理好了账本。
她一抬头,却发现白筝不见了,于是微微蹙眉,拿着账本出门去寻。
只是刚跨出门槛,便瞧见白筝倚在栏杆上发神,面上带着少有的恍惚之态。
白琴心生疑惑,行至白筝身边,不由得缓缓地问:“长姐,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吗?”
“大事,的确是大事。”白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伸出手,指向那位坐在轮椅上的雪衣女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像燕王?”
“……”
只是看了一眼那位仙女,白琴就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白筝说:“长姐,你大抵是病了。”
“而且还病得不轻。”
……
京城名流皆知,白尚书的大女儿白筝身患重病。
此疾名为相思,可谓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连带着行为也变得不太正常,让白家上下都抬不起头。
这一切的根源,还要从白筝小时候说起。
未曾染上相思病时,白筝本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小小年纪便能吟诗作对,大了些喜欢舞刀弄枪,和家里的兄长们也能打成一片。
白筝十四岁那一年,也是及笄的前一年。
那时她闯进祠堂,跪在地板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含泪立誓:此生绝不会嫁给齐国任何一个狗男人。
她这辈子只想扬名立万,成为全京城最有钱、同时也是最有权的女人。
见证了白筝魔怔般的行径,白家上下都极为惶恐。
就连年仅十岁的小妹都一本正经地建议她:“长姐,你还不如找个最有权、最有钱的夫君嫁了,这样你也就不用努力了。”
白筝不屑地冷笑一声,表示拒绝:“不!我看不上皇帝,也看不上太子,我要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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