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主生子文23(2/2)
“阿爹后来也没再问过我啊!”易申等到安兴帝终于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找茶喝的时候,适时地插上一句,“那时候我才十岁,什么都不懂呢。”
安兴帝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点的怒气值,顿时又爆表了。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你就知道老子去后宫忙着生儿子?”安兴帝刚喝一口茶,甩手就把茶碗摔倒地上,气得连“朕”都不用了,“怎么,你在那些事的理解上天赋异禀,单单对当不当太女这事反应迟钝?朕怎么这么不信呢?”
易申理直气壮地反问:“反正我那时候不明白,现在才明白,父皇想怎么做,罚我去守皇陵吗?”
安兴帝被气笑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要皇位是吧,朕今天就把皇位给你,傅司徒,傅司徒快进来,拟旨,朕要拟旨!”
易申觉得话头不妙,扑上去抱住安兴帝的胳膊叫道:“爹,你是我亲爹,你可不能坑我啊!!”
安兴帝给秦公公使眼色,让他帮忙把易申拖走。
就算在易申出京之前,秦公公也不敢做这种事啊!现在易申在海城炮轰敌舰,在漠北生擒北夷王,他一个年老体衰的太监,哪里敢去拦?
但是皇帝明晃晃使给他的眼色,他又不敢视而不见,只得勉勉强强走到两人身旁,哀求易申:“殿下,殿下就不要为难陛下了……”
安兴帝趁这个空档,对殿外喊道:“傅司徒,快帮朕拟旨,朕今天就禅位,公主乃中宫嫡出,身份高贵,品德出众,又能继承祖志,光耀四海。朕继位廿余载,殊无功绩,愧对祖宗。故即日传位于长宁,众卿当辅至佐至,使大安威名布于天下。”
话刚说完,他便催促傅司徒:“快快快,老师赶紧把这旨发出去,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然后再派快马送往下面各个州县——不行这样太慢了,要不朕现在就上城楼亲自宣布吧,这样那群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马上就能知道了。”
易申惊呆了。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安兴帝:“父皇,你这就把这么大一口锅甩给我了?你不怕我能力不足,不能够担当大任吗?”
安兴帝不假思索:“能力不足?笑话,太宗以后大安朝就没打过你那么漂亮的仗,谁说你能力不足,直接扔去漠北就好。”
易申又问:“父皇不怕我心怀不满荒废朝政吗?”
安兴帝理所当然地说:“朕现在是太上皇,朝政是你的事,你爱荒废就荒废,后世史书要骂也是骂你不务正业,说到朕只会说朕眼神不好选错了继承人而已——再说朝政不是有三公九卿呢吗,你荒废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申愣了半晌,又问:“那万一我做了什么事,让帝王的权柄旁落,致使百姓只见六部不见帝王,又当如何?”
安兴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慈祥地看着易申:“阿申,你现在是皇帝啦,你该自称‘朕’才是。你往史书里翻翻,能够建朝一百八十年还兴盛如初的,能有几个?大安已经很好啦。至于权柄和名声……”
他略作停顿,声音沉痛:“自你阿娘去后,朕荒唐的够久了,朕真的想念她啊,你难道不能为父分忧,让我多出一些时间去你阿娘的寝宫里睹物思人吗?”
易申顿时同情心爆棚:“阿爹放心——”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安兴帝收起痛苦的表情,扭头对傅司徒说:“老师听到了吧,公主说让朕放心——秦太监,快点准备车马,朕要下江南,这么多年可憋死我了,当皇帝有什么意思,出京一次那些老杂碎都要阻拦,现在朕是太上皇,他们总没有理由了吧?”
安兴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往后殿走去。
易申目瞪口呆,颤巍巍地问道:“父皇,您不是要去母后的寝宫睹物思人吗?”
安兴帝没好气地说:“思个屁!你母后死了八年早去投胎了!再说她活着的时候朕为了生个儿子没少疼那些宫妃,现在人都死了,朕再思她不是给她添堵吗?”
易申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兴帝绕过屏风,消失在后殿了。
她回过头,难以置信地问傅司徒:“傅大人,这……”
傅司徒这时正看着司印官往传位的圣旨上盖玉玺,听到她的话,安慰道:“陛下莫要多虑,这位子是太上皇亲口传于您的,老臣听得真真儿的,做不得假。”
易申瞪大眼睛:好家伙,这就叫上陛下了?
易申还没从“父皇甩了一口大锅给我”的震惊中清醒,秦公公已经带领一串宫女过来,请她去后殿换衣服了。
“换什么衣服?”易申心不在焉,随口问道。
秦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马上就是早朝了,陛下当然应该换上龙袍呀!太上皇早就给陛下预备好了!”
易申神情恍惚地走到后殿,果然见一群宫女将明黄色的龙袍展开,给她观看。
易申:“……”
换上龙袍,戴上帝王的冠冕。此时早朝时间虽然已经过了,但内侍再次敲响朝会的钟。
钟声在宫中回荡,没过多久,文武群臣聚集在大殿之外,等待面君。
易申坐在御案之后,心里始终有种不太确定的感觉。
皇位确实是到她手里了,虽然方式有点别致。不过她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呢?
看着百官步入大殿,易申将这丝怀疑抛在脑后:能被忘记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这群老顽固吧。
*
帝位的交接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安兴帝并不是真的前脚传位,后脚就马上奔往江南。他还是留下来,当着满朝官员的面,亲自确定了易申帝位的合法性,并且嘱咐众位臣子,一切以国事为重,一切以大安的百姓为重。
——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易申简直开始怀疑,安兴帝是不是知道她接下来的计划了。
这天的朝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龙椅上换了个皇帝,这件事已经足够令人震撼,文武百官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了。
散朝之后,易申谨慎地找安兴帝,试探了几句。
安兴帝满心满脸的不耐烦,耐着性子听易申说什么“皇权旁落”,没听几句就打断道:“不就是要搞洋人那一套吗,朕听说过,什么内阁外阁,议会议院的,朕是太上皇,不管这些事。”
易申没想到安兴帝居然听说过这些,倒是不用再多解释,但她更加纳闷了:“我若是真这样做了,父皇不觉得对不起祖宗吗?”
安兴帝首先再次纠正她:“你现在是皇帝,要自称‘朕’,记得吗?——对不起祖宗?你祖宗没本事多生几个儿子,搞得现在你不得不抛弃公主的安逸生活,担当起整座江山,他们哪来的脸面怪你对不起祖宗?”
见到易申仍旧有些恍惚的样子,安兴帝语重心长地说:“没有哪个朝代真能千秋万代,大安也不可能。与其固守旧政,等到子孙不肖被人造反成功,还不如趁早改改。朕觉得内阁外阁什么的就很好,这样皇帝也清闲,外面管事的人多,也不容易出事。”
安兴帝发表完意见,看看四下都是心腹,压低声音对易申说:“而且咱们家风水不好,生不出儿子,朕看你也是生不出儿子的模样,到时候随便有个人能供奉太|祖的香火,就算对得起他老人家,你是女子,生孩子都要亲力亲为,千万莫要钻牛角尖啊!”
易申看着安兴帝远去的背影,仍旧有些恍惚:这是亲爹?
什么叫一副生不出儿子的模样?原剧情里,原身生了双胞胎儿子!一次两个!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她也没打算生孩子,原身能生儿子,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安兴帝说“一副生不出儿子的模样”,说的是她而不是原身呢。
只是她仍旧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呢?
易申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被继位之后铺天盖地而来的事务淹没,没有闲心去想了。
首先是拿出易建章通敌、构陷郑千户的铁证,将其收监,然后将辅郡王府的其他人贬为庶人。
然后就是将和她一起来京城“清君侧”的军队调回原籍,至于功劳,现在还没时间按功行赏。
还有辅郡王一系的官员,识相的就留下来继续观察,不识相的就一撸到底;还有安兴帝的后宫嫔妃,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留在原本的宫中,得搬个地方……
更别提最重要的登基大典了。
礼部官员加班加点,昏天黑地地忙了大半个月,才勉强搞出符合礼法的仪式。这还是礼部尚书威逼钦天监,强迫他们忽略最近的一个吉日,硬是将日子推到半个月后的结果。
登基大典的当日,易申终于得到短暂的休息。当然,只是心灵上的休息。她的身体要穿着里八层外八层的吉服,顶着几斤重的冠冕,走上几十级台阶,在祖宗面前跪拜发誓,定以黎民为念,不负百姓,不负江山。
然后,易申就再次淹没在海一般的奏章里,无法自拔了。
待终于处理好各地官员给她这位新帝的问候折子,易申这才得到喘息之机。她当即召集三公九卿六部尚书,让他们讨论出内阁外阁的章程,到明年起开始施行。
三公九卿面面相觑,六部尚书瞠目结舌。
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把到手的权力往外推的皇帝!
——不,应该说自打三皇五帝开始,都没有过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情!
太尉、司空、司徒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通,他们觉得易申大概只是刚刚登基,不晓得帝王权力的美妙,所以才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于是他们纷纷进言,让易申谨慎行事。
易申见到他们的反应,不禁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便略折中一下,决定仿照前世见过的某个朝代,建立类似的内阁。
当然,内阁只是个形式,大安朝若想更加强大,经济才是重中之重。
易申差人将她南巡北征时见过、听说过,以至于没见过没听说过的能工巧匠登记造册,将他们的各种奇思妙想征集在一起,等到合适的时机推广到各地,现在先对这些人进行封赏。
于是江南省的许多富商、以及漠西城的那名富户,顿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
易申不吝啬爵位,改进织布机、纺纱机,和制出轧棉机的人,都被她封了个低等的爵位,只能世袭一代。
这已经足够向朝堂与民间展示,新登基的皇帝,重视商贾,喜欢奇技淫巧。
虽然一些守旧的官员仍颇有微词,但在易申辉煌的战绩,以及大安皇室凋零的子嗣之下,只能背后说上几句,当面是一句都不敢说的。
——万一皇帝一怒之下撂挑子不干怎么办?
北夷国王虽然被擒,但是北夷其他的部落仍有残余。现在的边军,个个将新帝捧上了天,万一皇帝真的撂挑子,边关怎么办?
易申忙完这些,已然是她登基数月之后。
经过几个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的日子,她终于可以日落而息了!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然而就在这天,她终于想起了那件遗忘许久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她想起来的,而是莘瑶提醒她的。
那一天,易申在太阳下山之前就处理好各地奏章,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宫睡觉。
就在回宫的路上,易申忽然觉得宫女们时不时地在交头接耳。当然不敢当着她的面,实在是她五感过人,细微的声音也能听在耳中。
易申满肚子疑惑,直到进了寝宫,才对莘瑶抱怨:“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总说些悄悄话?有什么话到朕面前来说不好吗?”
莘瑶其实也不想掺和这事。但她现在是易申身边品级最高的女官,有些事情她不想掺和,也得掺和。
莘瑶偷觑易申的脸色,斟酌再三,小心问道:“陛下如今后宫空虚,却不知……原来的辛驸马,当如何处置?”
易申:???
易申:!!!
她就觉得她忘记了什么事情却又想不起来!
原来是这件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但对原剧情来说却又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好像沉浸在当皇帝的繁忙之中,把原剧情里面,那个跪在她公主府外哭求见俩儿子一面的男人给忘了。
这……就很尴尬了不是_(:з」∠)_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谢罪,本章2分评论都发小红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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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直女易申,看着“追妻火葬场”剧本,皱起了眉头:
曾以为可以一生相伴的夫郎,将休书扔在她面前,冷冷地说:
“我爱的人不是你,你当好自为之,让出正妻之位。”
许久之后他才发现,原配的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房……
他痛心疾首,他悔不当初,他小心翼翼地将真心捧到她的面前,只希望她回头看他一眼。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曾经的美好。
易申:??
易申:可我觉得你滚了之后,我的生活更美好了呢。
回头草谁爱当谁就去当,反正我是不肯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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