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2)
我看了看表,诧异我居然在丞宝绪的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我说:“没多久。”
丞宝绪顿了一顿,笑道:“幸亏我赶回来了,要是没回来,你准备等多久?”丞宝绪的喜色让我有点不明所以,我把行李提进屋,环顾着老气横秋的装潢审美,呼出一口气说:“你该不是等我说,我等你一晚上?……想得美。”
丞宝绪揪住我的鼻子,“林君颐,你再拽一个我看看!”
我拔开丞宝绪的手,“女人这么粗鲁,多半儿是欠——”
“欠什么?!”丞宝绪接话。
我扬扬车钥匙,说:“我去入库。”
等我回来,一楼灯也关了,我不熟地形,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摸着上了楼,丞宝绪正在洗澡,我打开电视,靠在浴室外面听了一会儿水声,更觉得广州天气热,取了一瓶冰水,开了露台门,坐在月亮下面喝水看手机。
有陈皓舟两条消息:
「在哪儿?」
「怎么手机关机了?我有个朋友这两天去日本顺便玩玩,他不会日语,你能不能给做个导游?」
我正在沉思,眼睛被一双香暖的手罩住了,我拉下丞宝绪的手,轻轻吻在上面,丞宝绪的手白皙却并不软,我捏着她的手笑说:“我们这儿人很信相学,说手硬的女人,有本事。”
丞宝绪斜着我,“拐着弯儿给我戴高帽,怎么着,怕我谋您的财?”
我拉丞宝绪坐在膝上,“我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被我家人知道了。我妈就去找人家……用物质晓以大义……”
“打发了多儿钱?说得我很心动喲。”
我哈哈笑说:“哭穷……硬是——把人家哭跑了。”
“然后呢?”丞宝绪笑问。
我有些窘涩地笑了,“……其实我……挺自卑的……”
“怪谁,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找对人。层次不同,你的东西在她那儿贬值,她的东西在你这儿廉价。她看你矫情,你看她市侩。”
丞宝绪今夜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裙,外面松松罩着一件墨绿色的化妆睡袍,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袍当中,感到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我屏着呼吸说:“宝绪,你好香……”
丞宝绪隔着布料按住我的手说:“你怕不怕见我爸爸?”
我像被泼了一头冷水,全身的欲望登时消退了一半,我看着丞宝绪,丞宝绪掩着嘴笑:“动手动脚的,你不怕我爸?”
“要打也是先打那个当众贴你脸的!况且了,你爸不是不打人么?”
丞宝绪低头卷弄她的睡袍带,笑微微说:“谁知道呢,你是个女的啊,没准儿给他老人家气着了,打折我俩的腿也说不好……”
我问:“你喜欢过女生吗?”
丞宝绪摇摇头,我说:“那你……不觉得和女的……那个……恶心?”
“好比……”丞宝绪琢磨着说辞,“你偷到了期末试卷的答案……你背完以后,卷子发到手里,真的就是你背的那套……”
我为这个抽象的比喻笑了一声,“你偷过?”
丞宝绪瘪嘴摇头,“我还敢做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呢?”
我拉下丞宝绪的头,吻着她说:“经常的……”
经过丞宝绪,我发现了一个道理,人类最忠诚于情感的地方,除了心脏,就是唇舌。你接受那人唇舌的程度和你接受那人的程度成正比。
纵然那时我还不了解丞宝绪的家庭背景,但大致能够理解她,一个被家庭压抑了太久的乖孩子,意外碰见了我这个野孩子。
我费了一番精神让丞宝绪跨坐在我腿上,又把她放在桌面,克制着野蛮放肆的欲望尽可能温柔地感受她的颤栗,听她悦耳的声音驱散了凝结在我耳中全部的人间谎言……
我忘了这是二月的夜,也顾不着体贴丞宝绪,只一心想把自己嵌入她的身体,在灯与月下面,我对着手上绽开的一片鲜红一时糊涂,我问她:“……你……疼吗?”
丞宝绪抱着我,乐不可支地笑了一会儿,在我耳边耳语了一句抓起衣服一溜烟跑了。
丞宝绪的月事提前了,我只能抱着她和衣而眠。也许因为月事,丞宝绪身上散发着cuī • qíng的气味,我难受极了,转移话题问了一些罗尹的事,我说罗尹看我的感觉很不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丞宝绪说她对罗尹提起过我,她没有刻意隐藏什么。
我见识过丞宝绪在工作场合的行为处事,虽然丞宝绪在情感上懵懂而稚嫩,不影响我对她成熟度的认可。
我问丞宝绪去了哪里怎么半夜才回来?丞宝绪说她去深圳开会,商量以色列科技峰会的事,回来取点行李预备明天去上海。
我生气了,我知道理由,可理由有些无耻,我坐起来说:“你明天去上海,那你早点睡吧,我不跟你睡了。”
丞宝绪踹了我一脚,“你也不关心我!我为什么感冒了,我能去不能去,我要的答案呢,你就晓得搪塞我,敷衍我,我犯什么毛病把你留在身边!”
我索性撕开伪装,压着她问:“谁让你来月经的?!该不是罗尹把你弄感冒的吧!”我粗鲁去吻丞宝绪,丞宝绪打了我几下,只得就范了。
如果你知道什么也不能做一晚上只接吻的感觉,是人间最甜蜜的煎熬。
从日本回来,丞宝绪就病了一场,拖着感冒四处跑,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我在电话里曾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就是因为感冒加重了。丞宝绪推病延迟了去上海,次日一大早,我给丞宝绪买了药,正在做早餐,皓舟的电话打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出自:琴上月令
熟悉的读者发现几个作品的相同情节了,是的,若非难以忘怀怎么大书特书。
人间谎言句化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