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2/4)
皇后惶恐跪地,以手拭泪:“可他是圣上唯一的……”
“他太让朕失望了!”猛咳之后,皇帝重重喘息,“本以为他回宫学读书是要学好,哪知是来这儿摆威风耍派头的!”
皇帝怜惜地扶起皇后,声音忽然变得有气无力:“朕知道你疼他,他变成而今这样也不能怪你。”
想起仁亲王的博学多才和礼亲王的温文尔雅,可见皇后把他们教养得极好。皇帝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他不该猜忌皇后把唯一的骨血留在安国公府。
长公主从小娇蛮,皇帝也没少受她的气,这样的母亲怎么可能教养出谦谦君子?
果然卫持不负众望,成了京城第一纨绔,连守门禁军都敢打,宫门都敢闯。听皇后的意思,闯宫门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亏得前几日长公主还腆着脸来见他,说卫持懂事了,肯回宫学读书了,那时候他心里曾升起无限希望。
要是卫持肯学好,他打算过几年便把卫持接回宫立为太子,有太子辅政,他也能安心静养早日康复。
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太医过来诊脉时皇帝已经感觉好些,太医和皇后一起劝他回养心殿休息,被皇帝拒绝了。
太医走后,皇后不放心留在御书房陪皇帝,皇帝让她把卫持叫来训话,皇后劝道:“太傅授课不喜打扰,圣上是知道的,还是等下学再让他过来吧。圣上且消消气,人在气头上难保会说出什么伤感情的话来。”
这话又戳在皇帝的心窝上,半年前卫持抗旨拒婚时曾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现在想来更生气了!
可太傅的脾气委实古怪,讲起课来恨不能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讲完,一堂课从天不亮讲到晌午也是常有的事,最讨厌被人中途打断。
反正还有半书案的奏折没处理完,皇帝倒也不急于一时,且等午膳时跟卫持算总账。
此时宫学里静悄悄的,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太傅仍旧坐在书案前滔滔不绝,男学生那边只有仁亲王卫骏和卫持是清醒的。
卫骏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课,时不时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几下。他身边坐着个书童,那书童也腰板笔直,每隔一炷香给他添一回墨,换几张纸。
卫持则歪在最后一排,以手支额,一只手支麻了换另一只,面前纸笔动也不动。长命坐在他身边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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