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莱茵之变(三)(2/2)
“如果你和威尔顿有什么其他不方便公之于众的计划,现在,就在这里。我可以请布罗德斯设下一个隐蔽法阵,至少你得告知我们这些一同出生入死无数次的老朋友……”
“当然可以。”名为布罗德斯的密塔之柱用老迈的声音呵呵笑着,也向仿佛被孤立的赛琳娜释放善意,“我也和老朋友一样相信你是有苦衷的,赛琳娜,我可是看着威尔顿那小子长大的!你一向拗不过他,要是他有什么鬼主意让你保密,在场的小辈们不方便听,你可以告诉我们几个不怕他的老伙计啊!”
气氛在两个老家伙的帮腔下变得一片其乐融融,但追根究底他们看似豁朗的话语下依然是与直接质疑的塞西一样的疑问,他们也在索求真相,但赛琳娜一直沉默无言。
她微微闭眼,依旧道:“……我不能说。”
“碰——!!!”一声巨响!
最中央的长桌仿佛受到了某种撕裂般的恐怖攻击,瞬间化为一块块散落的木头碎片,木灰溅上高空又纷纷然然飘落而下,夏哈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喊道:“塞西,你疯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威尔顿阁下的情况!”塞西愤恨地死死盯着赛琳娜,他的双眼是如同流淌血液的暗红,弥散着含有不祥气息的红光,“我绝不相信威尔顿阁下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从未失约过!”
告诉我,赛琳娜阁下——”
他的魔眼红光越来越盛,仿若红日。
“你对他做了什么?”
“塞西,你冷静点!”夏哈特生怕他一时想不开直接就攻击赛琳娜阁下,她飞快拦住塞西的腰想将他拖走,她一直知道塞西崇拜威尔顿阁下,却没想到他崇拜得如此疯狂!
塞西总是不经意间就喜欢念叨两句威尔顿阁下,夏哈特已经习惯他的脱线,也并不在意自己为他补足弱点。她一直以为自己比塞西更强,但现在这一刻她才突然认识到,自己和塞西之间,竟然是塞西压倒性的更强一些!
塞西的魔法属性是偏向较为模糊的魔眼。
一直以来,他使用这双魔眼都只是用来攻击或者勘察,但在这一刻,魔眼终于显露出它的恐怖!赛琳娜是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不死魔女,她的灵魂强度经过时间洪流的冲刷变得极为坚韧,但就是这样的灵魂,在对上不祥的魔眼时,也逐渐被拖进意识的深处……
“快住手,那可是密塔的前任——!”
有人惊喝到,也有人警惕地旁观战局,更有人下意识地就想要对塞西动手,在场的诸位都是焰级魔法师,从魔法层面上来说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具备秒杀同阶的实力。
“你才是给我闭嘴,布罗德斯!!”
老者的声音显然比在座所有人发出的声响都大,他的魔法瞬间扩出,却不是攻击看起来和疯子没什么区别的塞西,反而是帮他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与此同时夏哈特也割裂开空间为塞西牢牢挡下剩余的那些魔法攻击。
在这位神秘的密塔之柱出手后,那些施放攻击的魔法师即刻便停了手,这样看来这位年迈的魔法师阁下在密塔众人的心目中比重,甚至比密塔的前任主人赛琳娜还要高。
“歌德罗?那可是赛琳娜!!”
布罗德斯的声调高到几经破音。
“我当然知道那是赛琳娜,但她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也想知道真相!”歌德罗浑身烦躁地吼了回去,他又瞪了一眼塞西,“你倒是赶快点啊,做都做了!趁着赛琳娜还没反应过来快点将真相问出来,后果我来承担!”
塞西只微微点头,眼神都没晃动一下,他眼中的血红流淌得越来越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化作血泪流溢出来,染红他的脸庞。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死死的、孤注一掷地凝视着赛琳娜那张弥漫了恍惚的神情脸,她的实力确实很强,灵魂强度也是惊人的坚韧,这种层度的控制绝不会持续太久。
“告诉我,赛琳娜。你与威尔顿阁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威尔顿他……”赛琳娜恍惚间说出一个谁都预想不到也不愿见到的真相,“他……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那可是威尔顿阁下啊,那可是这个世纪唯一诞生的星级魔法师啊,这不可能,就算他们心里想着或许是赛琳娜耍了什么花招将威尔顿阁下困住了,但却从未想过他会死去!
“怎么可能?!”有人就这样惊叫出声。
“你在说什么疯话!威尔顿那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个世界上就算贝利的镇国者死了他都不会死!”歌德罗瞬间破防了。
“威尔顿阁下可是星级魔法师啊!”
“不,不,这不是真的!”
在场破防的人还不占少数。
“你在开什么玩笑……”
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当然是塞西这位密塔之主的死忠,他原本冰冷的面容上缓缓绽放一抹灿烂的微笑,明明这抹微笑与他以往的开朗别无二致,却无端让人从心底发冷。
赛琳娜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隐秘,那是足以令整个密塔都分崩离析哦隐秘,迎面而来的攻击已经不能再引起她的注意了,她现在只想弄死塞西,弄死这个打乱了她全盘计划的人!
“都给我住手!塞西,你真的觉得威尔顿这么容易就会死掉吗?!”作为除去密塔前主外资历最深的魔法师,歌德罗不得不担任起调停的工作,“你也是,赛琳娜!威尔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必须立刻给我说清楚!”
或许是歌德罗话语中那句‘威尔顿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话打动了他,塞西真的慢慢停了手,在赛琳娜开始反击的时候夏哈特第一时间挡在了他的身前,这时她才大大松了口气,松懈下来后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呵呵,真有趣啊。”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人说风凉话。
夏利从不知何时弥漫开的雾气中脱离,他坐在完好无损的座椅上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连衣着都没有乱上一点皱褶,他悠然微笑着拍了两下手以作鼓励:“继续啊,对于威尔顿阁下的死因,我也很感兴趣呢。”
他就像是在看戏,恶劣得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