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城(2/3)
嵌入手臂的系统检测到许濯的移动位置,开始机械地播报。
[ID3C218,恭喜闯关成功。]
[这是您上次的完成报告,副本名称为午夜巴黎,难度为SS+级,极端情绪波动0,成功收集次数0次。]
SS+级,是异能者给人类所划分的试验难度。
从D级开始,再到SSS级,关卡难度和情绪数据的收集全面度都会随之升高,而作为相应报酬,闯关成功后的佣金奖赏也会跟着等级进行浮动。
除了关卡外,试验者们都可以正常地在围城内进行活动,用佣金换购物资,不设任何限制。
许濯一向不会主动开口,但这次他却淡淡地说道:“是你上报给总部,要求彻查我的芯片?”
“保护每个受验者的闯关数据是我们的任务。”系统回答,“为了围城的安全负责。”
许濯扫了一眼系统,漠然的神情。
“你要清楚,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负责。”
“所以巴黎那场的过关密码。”许濯说,“只出现了一次,也是为了我负责?
“为了排除异常数据。”系统用一种极为官方的声音说,“在那场试验场中,需要从2000多对密码组合中找出最优解,正常情况下,人类需要48小时进行破解,而你却在10分钟内直接找出,这不符合逻辑。”
“在面对95%以上淘汰率的关卡,以及%出现恐惧值的情况下,你连最低级的情绪波动都没有,这也不符合逻辑。”
许濯嗤了一声。
没再瞥系统一眼,他靠在床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旧钢笔上。
和一般试验者塞满生活物资的不同,他的房间十分简单,除了床和桌椅外,就只有这一支带了锈的旧钢笔。
笔的尾部已经完全被锈斑侵蚀,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数字5,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似乎跟了他很久了。
许濯不清楚这支笔是从哪里来的,在有限的记忆中,他知道要去找到一个人,至于是谁,为什么要去找他,依旧模糊。
……
距离副本开启只有两个小时。
围城二区的试验场入口处人不多,但许濯的出现还是引起了骚动,许多穿着粗麻衣服的试验者见到他出现,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是不是之前在你们那一组的?”
“没什么用,没见他出手打过那些怪物。”
“这么说,是个花瓶喽?”
周围细微的讨论声传入耳畔。
许濯没有任何反应,夕阳映在他澄澈冰冷的眼底,没有带来一丝暖意,相反愈加漠然。
登记信息的士兵拿着电子板看了他一眼:“填一下芯片参数的记录纸,这里需要录入。”
话音未落,就听许濯报了一串数字。
这是刚才临走前,异能者为了刁难他说的48位芯片参数,除他以外,其他试验者都直接抄到记录纸上,提供给异能者设置。
可能没想到许濯能准确地复述,异能者微愣,跟着许濯输入了参数。
周围又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个染花臂的青年哼笑了声,语气轻蔑:“长得还真是个花瓶。”
“你别说,可能真有什么本事。”一旁的女人拱了下青年。
“之前那场不是传言只活了三四个吗?”有受验者忽然说道,“他也是其中之一。”
“你说的是巴黎的那个?”
“别提了,勉强捡了条命回来的都残了胳膊和腿。住我隔壁的那人就是,现在人精神都不正常了,天天在半夜发疯。”
渐渐有人反驳。
即便这样,花臂青年依旧轻嗤:“长成这个样子,谁知道是不是靠什么其他手段出来的。”
这句话说得音量挺足,连正在登记的异能者都循声转头看了一眼。
“喂。”花臂青年抱着胳膊,对许濯嚷道,“你也是34de那个组的吗?”
许濯没回答他。
芯片录入进新关卡信息后,他单手插着口袋,垂眸从花臂面前经过,看都没看一眼。
可能是对方没回应,或者说没给好脸色的缘故,花臂青年皱了眉。他瞥了一眼,大步走过去,重重抓了许濯的手臂。
白皙的皮肤立刻留下红印。
“松手。”许濯淡淡地说。
花臂死死抓着他:“怎么,玩不起吗?”
许濯没吭声,他的右手依旧插在口袋里,目光毫无波澜。
“欠/操玩意儿。”花臂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见许濯仍在沉默,又顺势摸了几下,“长成这样,难道我说错了?”
他的嗓门很大,引起了异能者的频频侧目。
在这里,违规发泄的闹事者会立即被异能者qiāng • jué,连驱逐去外城的机会都没有。但奇怪的是,霸凌的行为在这里几乎没停过,每天都在上演。
推搡间,那支旧钢笔掉出来。
许濯只是低头瞥了一眼,下一刻,笔杆就被花臂死死踩在脚下。
“老子让你抬头!”
像要把面前的人彻底揉碎一般,花臂用力推了许濯,俩人狠狠撞到墙上。
在这种蛮横的力道下,许濯的衬衫被滋啦一声撕开,露出苍白脆弱的肩膀。花臂青年挑眉看着许濯,用力扭过他的下巴,逼迫直视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
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枚银质子弹在空中划成一条笔直的线条,飞速擦过许濯的脸颊,射进了青年的手臂!
“啪——”
芯片内的电子板瞬间折成两半。
四周瞬间寂静下来,如一汪死潭。
可能是事发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他们看着面前痛苦扭曲的青年,血色在眼底漫开。
没了芯片的支持,青年的手臂开始迅速肿胀。
被子弹击穿的内侧向内凹陷,像是多了个漆黑的空洞,四周的毛细血管不断充血,从里至外,逐渐扭曲蔓延到静脉。
外界的空气从这些破损的地方进入,小而鼓的气体将手臂上的纹身撑成几近透明的颜色,转瞬又变得枯槁,宛如一条濒临死亡的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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