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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听见祝昱臣的脚步声慢慢走进卧室消失不见后。
他翻身下床,拿出藏在床下的酒,咕咚咕咚喝了两瓶。
这两瓶酒不至于让他醉,却染了他一身酒味。他把酒瓶踢回床下,抱着枕头,光着脚走出了客房。
祝昱臣的卧室没有锁门,余白“咔哒”一声就把门推开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祝昱臣已经躺下了,听见门口的动静,他坐起身打开床头的夜灯。
余白眼神迷离地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松垮的睡衣,枕头要掉不掉地抱在怀里,染着一身的酒味。
“余白?”祝昱臣带着探究地眼神看过去,叫了他一声。
可余白不应声,只是反手落了锁,走进来顺着床尾爬上了他的床。
周遭的酒气更浓了。
祝昱臣不由皱了皱眉,看着试图掀他被子的人问道:“你喝酒了?”
“对。”余白含糊地应了一声,趁祝昱臣不注意,强硬地钻进了带着温度的被窝里,嚷道,“我害怕,我要你陪我睡。”
祝昱臣抽掉一同被塞进被窝的属于的客房的枕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作乱的余白。
他薄唇微启,想说些什么。
余白却从被窝里扬起酒后通红的脸,爬上他的胸口,摁着他质问:“祝昱臣,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祝昱臣任由余白压着仰靠在床头,抬眼去看面前人朦胧的眼睛,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避而不答地开口确认道:“你喝醉了?”
“没喝醉。”余白气鼓鼓地瞪他,又口齿不清地问,“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说啊,为什么躲着我?”
这模样,分明是醉了的。
“没有。”
祝昱臣喉结微动,没有说实话。
“你骗人。”余白尽力演得逼真,语气带着真切的委屈:“是不是嫌我在这里碍着你的眼了?”
祝昱臣只要稍微放低视线,就能看见余白敞开的衣领以及衣领下的白皙和粉嫩。
脑海里禁不住闪过这些天发生的事——他已经尽量在克制了,为什么还要来勾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余白有些急了,祝昱臣看他的目光深不见底,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正把他摁在砧板上剥开了剖白一样。
“余白,你喝醉了吗?”祝昱臣不为所动,突然又问他。
余白躲闪着目光,嘴上叫嚣着:“没有!”
可心底却在想,要怎么才能装得更像一点呢?怎么才能让祝昱臣不要用这种质疑的目光看着他呢?
他想起从前撩拨祝昱臣时,对方的厉声拒绝和慌乱。
如果让祝昱臣再慌乱一次,他应该就赢了吧,往后不管祝昱臣再怎么不想看见他,他也能心安理得地说是祝昱臣害怕了他。
于是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放在上次碰过的地方,只是这次没再等祝昱臣做出反应,就探了进去。
他别开脸掩饰脸上被烫出的红晕,强装镇定地嘟囔道:“你要是嫌我住得久,我给你点利息就是了。”
说完,便靠在祝昱臣肩头,专心起来。第一次怎么做,他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害怕这个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的东西,害怕这样灼人的温度和手感。
他行动极慢,他在等,等祝昱臣生气,等他推开自己。
可祝昱臣没有动,只是身边的呼吸渐渐变重。余白忍不住转头看他,只撞上一双发红的眸子。
然后他只觉眼前一黑,祝昱臣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看着我。”耳边响起让他心惊肉跳的沙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