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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正听着当今威胁御医,忽听忠顺亲王让他递参汤,心里暗怒:难道你不知道太上皇不待见自己,每一次相见都对自己没个好脸色,得想着办法让自己跪上半天?
当今也不解地向着榻前看了一眼,却见忠顺身前一个人都没有,只他自己伏于太上皇身边,拿个帕子给太上皇擦手。
想来他是不大认得大明宫里新换上的太监们,与贾赦还相熟些,随口叫了贾赦也是有的,当今向贾赦微微点头:“去吧。”
再轻慢的动作,当今做出来那也是圣意,贾赦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榻前,将那桌子上的参汤小心地递到了忠顺亲王手边。
忠顺亲王却道:“没见本王这里忙着,你喂给太上皇吃便是。”
他都不知道张嘴,自己可怎么喂?!
贾赦心里再骂忠顺亲王几句,换来人疑惑的一眼,只当是在怪自己动作太慢,贾赦只好颤抖地拿起汤匙,弯着腰小心地放到太上皇的嘴边。
戴权看得暗暗发急,口内直道:“贾伯爷怕是不惯服侍,还是放着让老奴来吧。”
当今微咳一声,戴权不得不住了嘴,却再也无心听御医与当今说得是什么,眼睛不错地看着贾赦的动作。
贾赦被好几道视线盯着,手不住地打着哆嗦,哪里喂得进去。那参汤顺着太上皇的嘴角不住地流下,忠顺亲王无奈地用手里的帕子给太上皇擦着嘴。
戴权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道:“王爷还是换一块帕子。”
刚说完,就听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中用的奴才,怎么服侍的?”
声音如同雷打过一样惊人,大家都把视线从忠顺手里的帕子,转向了已经慢慢睁开眼的太上皇身上。
贾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虽然还端着参汤,身子早跪了下去:“是臣无用,臣该死,请太上皇处置。”
当今急急进到太上皇榻前,贾赦跪行两步,将地方让了出来。就听当今长出了一口气:“父皇醒了,实在是太好了。多亏了老五与贾赦二人服侍得好。”
太上皇确实是在这两人服侍之时醒过来的,可是当今直接就把功劳都按到了他们头上,还是让殿内人人侧目。太上皇混浊的目光看了当今一眼,又向戴权望去。
戴权正跟在当今身后,他怕是殿内唯一一个真心担心太上皇之人,正悄悄擦着自己眼角浸出的泪水。太上皇虚弱道:“皇帝说得可是真的?朕病之时,皆是他们二人服侍?”
一殿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戴权,就算他是太上皇宠宦,也不敢在此时出言得罪如此多的人,只道:“太上皇醒了,就是天下臣民之幸,就是王爷与贾伯爷辛苦些,也是心甘情愿的。”
义忠此时也来到了太上皇榻前,双膝再次跪倒:“都是臣不晓事,让太上皇着了恼。还请太上皇看在去了的人份上,再饶臣这一回。”说着向着贾蓉招了下手,向着太上皇道:“这位是贾蓉,是妹妹的夫婿,今日特意前来给太上皇谢恩。可见他也是与太上皇有缘份,一进宫来,太上皇便醒了。”
纵是大病初醒,太上皇还是极快地从各人话中听出了这几日发生之事。看了一眼贾蓉,再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贾赦,不知道太上皇心里想了什么,只示意戴权让他们二人退下。
贾赦是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一见他就要倒霉的太上皇,也不觉得自己服侍之时太上皇醒了,该得什么奖赏,带着贾蓉行礼祝祷后,退身出了大明宫。还是小李子送他们出宫,于宫门前与之分别。
直到坐到车上,贾赦才放松地把头倚在车厢之上。贾蓉见状,小心地上前给他捶起腿来。
贾赦把自己的腿抖了一下,示意贾蓉不必捶打,向他道:“那义忠亲王并非表面那样和善。太上皇也不是一病就再无一击之力。”
贾蓉低了头,想想才道:“叔祖放心。孙子不是不长记性的人。叔祖也知道,一两年内孙子怕是不好出府走动呢。”
嗯,这也是个与琏儿一样,有些小聪明的。贾赦满意地点了点头,趁着车轮滚动之声,细细交待起贾蓉行事来。及末还嘱咐一句:“并不是我怕你出头。实在是你家两件大事离得太近,虽然污名尽洗,可是惦记的人并不少。此时还是小心些的好。”贾蓉唯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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