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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摩常来府上打扰,今天我又来打搅,真过意不去。多谢老伯和林小姐的盛情款待。”幼仪对林氏父女说。
“不必客气!我和志摩,是忘年之交。得此小友,也是平生一大快事!”
“嫂嫂,闲了请常常过来玩,你一个人要打发掉一个个整天,也怪冷清的。今天招待不周,请包涵啦!”
幼仪拉着徽音的手。“今天晚上是我来英国后过得最愉快的一晚。认识林小姐,真使人高兴。林小姐的知识、聪明、美貌,在裙钗辈中实为罕见,为我们女人增光了。”
“栝括老人”听见有人夸赞女儿,摸着胡子笑了。“小女……也没有什么……不过,论中西文学及品貌……”
“爸爸!”徽音连忙打断他,“嫂嫂对我客气,您又乘机自吹了,不怕让人笑话!”
“好,不说,不说,你们二位走好。”
在大门口握手告别。志摩望着徽音,徽音没朝他看,只是对幼仪微微一鞠躬。
从伦敦市内到沙土顿,坐车要好一会儿才到。车里人很少,空荡荡的车厢微微颠簸着,在黑夜里行驶。
志摩闭起眼睛,低着头。幼仪定定地望着窗子,外面,只有黑
黝黝向后退去的树影。窗玻璃成了镜子,模糊地映出她那若有所思的面孔。
睡到床上,志摩还在想着徽音那特别动人的形象,捉摸着她对自己和幼仪那截然不同态度的含义。幼仪背朝着志摩,忽然说起话来:“林小姐在楼上给我看了她的许多照片。她真可爱。”
志摩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要是有林小姐一半的美丽、聪明、学问,你就幸福了,我也幸福了。”
志摩转过身子,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幼仪没有回答他。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p
第四章
(十七)
新学会的创始人之一欧格敦给志摩写了一封信,说刚刚与(第二个妻子)多拉·布莱克结了婚的贝特兰·罗素就要回国了,并将应邀到新学会演说。志摩接信大为惊讶,因为早些时候他从报纸上看到,罗素在中国访问讲学,得了严重的支气管炎,一病不起,已不能接见记者。那位吃了闭门羹的日本记者发出电讯,断言贝特兰,罗素已在中国逝世。接着,一个教会杂志郑重其事地刊出罗素去世的讣告,并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结语:“传教士仍读到贝特兰·罗素先生死去的消息将会松一口气,从而得到赦免。”这两则消息使志摩万分悲痛,他为罗素的早逝而哀悼,为自己始终未能见到这位“二十世纪的伏尔泰”而遗憾。洒泪之余,他还写了一篇思念的哀辞。
欧格敦的来信使志摩兴奋莫名。他马上提笔给罗素写信:
罗素先生:欧格敦先生把尊址赐告,但未悉此信能否顺利到达。您到伦敦后要是能回复一信以便安排一个大家会面的时间,我将感激不尽。自到英国后我就一直渴望找机会见您。我愿在此向您表示我的热忱,并祝蜜月旅行愉快!
徐志摩1921年10月18日
于剑桥王家学院
一个星期后,志摩已坐在罗素家客厅的沙发上了。
“罗素先生,我写过一篇哀悼您的文字。您如果感兴趣,我以后寄来给您看。”
“我已经得到过阅读自己讣告的快乐,”罗素说,“如今倘能再读到您给我写的悼辞,那真是人间少有的福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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