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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昕宇不同,秦尚最近几天的心情很不错。自从经历过绑架事件之后,他的心里反而不再压力重重,忽然放松了。他之所以感觉很放松,是因为陆峻费尽心机拿到的证据并不是惟一的,他之前做了两手准备,还有备份的证据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秦尚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好朋友刘昕宇和女友庄文静,他也没有说。
一周来,秦尚躲在工作室里,不分白天黑夜地埋头于电影《太极》片花的制作。原来已经敲定的制作方案,由于徐导演固执己见,被整体推翻了,秦尚只好推倒重来制作了新版本。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在总经理吴大伟和制作方代表沈怀玉共同主持的联评会议上,邀请来的业内专家发言非常踊跃,又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几番折腾下来,秦尚整个人都快累傻了。最终,刘昕宇替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他主动去找徐导演作技术指导,边制作边修改,直到他满意为止。徐导演是这方面的权威,只要他满意了,其他人也就没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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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如法庖制,果然和刘昕宇事先预料的那样,最后完成的电影片花顺利通过了内部审核。连日来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秦尚的心情十分高兴,请制作部的全体员工吃了一顿火锅。在火锅店里,他趁着酒劲,和总经理吴大伟提出休假的要求。吴大伟二话没说,当场拍板答应了。林姗姗也在旁边凑热闹,要求一同休假。吴大伟眯起小眼睛,死活没答应她,理由出奇的简单:都走了,谁来干活啊?
林姗姗很生气,把矛头指向了制作部的陈安生部长,“陈部长,你说我应不应该休假啊?”
陈安生正在端着酒杯傻笑。别看他有些醉了,说话张牙舞爪的,但是说话并不走板,“姗姗最近也很累,我看应该休假,但是吴总的话也对,大家都走了,谁来干工作啊?要我看,大家分批休假,你安排在下一批。”
吴大伟正在找台阶下呢,马上顺着他的话说道:“陈部长说的没错,分批休假,劳逸结合嘛,不要急,大家都有机会。”
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和稀泥,林姗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刘昕宇踢了踢她的脚,给她使了个眼色。林姗姗心里非常不服气,虽然放弃了争辩,可还是小声嘀咕了几句。
看到气氛不对,秦尚连忙打圆场说:“其实,这次休假还有个特殊原因,我父母去世十年了,我打算借这个机会去五台山的寺庙上柱香。等我回来,林姗姗也该休假了,她这段时间也够累的。来,大家喝酒,今天本来挺高兴的,都怪我,一不小心整跑题了。”
听秦尚这样说,大家都相继端起了酒杯,酒桌上的气氛也重新热闹起来。不一会儿,林姗姗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放下手机后,她和秦尚打过招呼,提前走了。原来,周怀安从北京回到上海,找她一起吃饭,已经把轿车开到了火锅店门口。林姗姗认识周怀安的车子,那台深蓝色的雪佛莱很特别,繁华的上海市区内仅有三辆。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热闹的饭局也会曲尽人散。快到二十三点的时候,人们相继离去,只剩下了刘昕宇和秦尚两个人。
刘昕宇说:“老秦,我送你回家吧。”
秦尚说:“不用了,我回一趟公司,你先走吧。”
“去公司也行,我的车子就在外面。”
“不用,我叫辆计程车就行。你往公司拐,还得绕一个大圈子。”秦尚再次拒绝了刘昕宇的好意。
“那好吧,我先走了。再见。”刘昕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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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和老板结账后,穿过火锅店笔直的走廊,来到了大街上。雨后的街道清爽干净,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一些人赶在骤雨停歇的间隙跑向公共汽车或地铁站台。在秦尚的对面,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嬉笑着跑过斑马线,因为鞋子踩在水坑里,还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欢快的尖叫。
站在路边,秦尚挥手拦下一台计程车,对司机说:“五角场。”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返回公寓。秦尚在有意疏远刘昕宇,其实他是出于好意,他下定决心今后不把刘昕宇牵扯进来。自己已经将事情弄糟了,无论将来的事态怎样发展,不能再连累朋友。
孙鹏从后视镜里看见秦尚上了计程车,马上发动引擎,跟了上去。这几天,他始终在暗地里盯梢,观察秦尚的一举一动。三少爷陆峻交代他跟踪秦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防备秦尚报警,另外一个是看秦尚和什么人接触。尽管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是陆峻生性多疑,心里总觉得不塌实,所以才派人盯梢,以防在关键时刻出了纰漏。
秦尚没有发现后面有人字跟着自己,下了计程车,头也没回地回到了公寓。孙鹏在楼下等了半个钟头,没发现什么动静,连连打着哈欠,悻悻地离开了。
午夜过后,天空上的雨越下越大。孙鹏驾车穿过五角场的一条横街,几乎与对面快速驶来的大货车撞在一块。他摇下车窗,大声骂道:“tā • mā • de,你会不会开车啊?”
大货车司机没有理睬他,加大油门,猛然一个右转弯,扬长而去。
孙鹏关上车窗,骂骂咧咧地转动方向盘,向卡地亚商贸中心的方向驶去。连续几天的跟踪盯梢一无所获,他的心情十分的烦躁。他一边开车,一边在街道边寻找可以吃夜宵的地方。折腾了大半天,他的肚子早就饿了。正在这时,孙鹏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凤凰酒店的大门口出来,上了一台深蓝色的雪佛莱轿车。有一个男人站在她后面打着伞,弯腰打开了车门。
“这不是林姗姗吗?!”孙鹏心里嘀咕道。
※※※
第二天上午,通过互联网上的订票系统,秦尚拿到了两张六折的机票。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和庄文静在下午两点登上飞往山西忻州的国航班机。
在飞机上,秦尚向空中小姐要了两罐啤酒,喝下去之后,躺在座位上打了一个盹。飞机降落的时候,庄文静把他叫醒,发现他流出的口水把衬衣弄湿了。秦尚很不自然地擦了擦嘴,背着旅行包,和庄文静走出机场,乘旅游大巴赶往坐落于五台山九龙岗景区的锦绣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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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锦绣山庄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二人在楼下的小餐馆里吃过饭,回到了房间。按照两天的行程,他们计划第一天游览南禅寺、碧山寺和显通寺,登临黛螺顶。第二天上午登上菩萨顶,到南山寺里拜佛烧香。
庄文静第一次到五台山,对周围的风景很好奇,央求秦尚带着她观看东台日出。秦尚扭不过她,重新计算了第二天的行程路线,满口答应了她。
闻名天下的五台山,位于山西省忻州地区东北部,平均海拔1000米以上,最高点北台叶门峰海拔3058米,被称为“华北屋脊”。是一个融自然风光、历史文物、古建艺术、佛教文化、民俗风情、避暑休养为一体的旅游区。五台山是佛教文殊菩萨的道场,为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相传这里最早的佛教寺庙始建于东汉,经历代修葺扩建已形成一定规模。在现存的48处寺院中,以南山寺最为有名。十年前,秦尚和父亲一起到过五台山,物换星移,时光流逝,当他再一次登临这座名山时,沉寂多年的记忆又被唤醒了。站在当年和父亲一起看日出的岩石上,他的鼻子微微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庄文静没有发觉秦尚心情的变化,挤在游客中间,听导游讲解五台山的佛教渊源。
“教诸神有着庞大的体系,在五台山寺院中,常见有:佛、菩萨、罗汉和天神。佛是佛陀的简称,梵文的音译。意为觉者,是佛教修行的最高境界。觉有三层涵义,自觉、觉他和觉得圆满。罗汉和天神缺后两项,菩萨缺后一项,只有佛才三顶俱全。小乘佛教所说的佛一般是指释迦牟尼,大乘佛教除指释迦牟尼外,还泛指一切觉行圆满者。大乘佛教认为,三界十方到处有佛。在五台山寺院中供奉的佛,主要是释迦牟尼佛,另外还有过去六佛。释迦牟尼出生以前有六佛,加上释迦牟尼为七佛,七佛寺因供七佛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