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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鹄劾。
“这种极乐鸟真是少见,好长的尾羽啊!”
淼景站在桌边看着一只歇在木杆台上的七色鸟,一脸惊讶,想来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希奇玩意没见过,要说极乐鸟,他家几位夫人也养了不少,只是听说极乐鸟仅是具有观赏价值,没想到,今天居然见着这么一只例外的。
这会儿,擎云两脚搭在桌子上,一身黑色锦衣,样态轻佻,他没有抬头搭理旁边这少见多怪的部下,只是神情带着些难得的柔和看着手中的短信:吾郎擎云,大战在即,依旧难挨相思,不知彼安好否,此已于汾天兆淮定下防线,估测可守七日内外均不能破,勿念!
看着看着,他一笑,没做多想,便将信纸递到烛灯边烧掉。
然后拿出一张白纸,提笔回信。
他的女人,永远让他激动,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她的光芒,依旧不逊于他的。
皇北霜目前是住在及汉府中,另辟一处作为政机会议中心。
是夜,望着窗外星雪,那月如九霄勾弦,佯奏天籁。
望着这样美好的景色,她忍不住取出怀中玉箫,贴唇轻吹……,曾在广寒宫吹过无数次的曲子,曾让擎云搂着一夜不停的曲子,曾与那战败棋无奈吹起的曲子,这一刻,往事如风亦如水,水如明镜照心怀。
什么都想起来了,也什么都过去了,将来会怎样,她忽然觉得已是那么的无所谓,一生有过如此经历,结局的好与坏,当真不再重要了。
正是思绪万千,忽闻一声尖锐的婴叫,皇北霜抬头一看,玉指朝窗外伸出。
“宏!”
宏的腿上系着一封回信,皇北霜忍不住笑起来,一手取下,便小跑回内屋,打开一看:不出七日,定来接你!
仅仅八个字,令她情不自禁地将信贴在胸口。
鹄劾与汾天上千里的距离,这一刻好象全然消失,而按在她心口上的,是他那双温暖粗糙的手。
虽然她心里知道,在这种危机四伏、草木皆兵的情况下,写信只为悱恻缠绵,实然可作愚蠢之说,然而,当两个尝尽qíng • sè滋味,灵魂互相嵌合的人这般分隔两地,又如何能够平静呢。
真希望,七日如风,无痕即过。
女人,心软,当然会做梦,皇北霜笑望七日如风,那又怎么可能实现。
当第一天的烈日当头狂烧,大漠中部地区已风声鹤唳,兵涌如潮,天都首列五万先锋于前,对面不过几里处,云沛七万兵阵待发。
不知是否巧合,初战两国竟是采用了同样的策略,擎云与那战看来在这个想法上是一致的,他们在赌,若问会先找哪一方的麻烦,他先找谁,谁便落得夹击之下场,大势顿失一半。
听到鼓锣三响,敲碎战前最后的犹豫,只见两军黑压压一片,如浪对冲,战场上,撕杀遍野,落日前,谁都无法停下……云沛边城,广平。
展王那战与巫季海一干骁将围在地形图边,巫季海一手指着地图上一个点,说道,“陛下,靖天王初战故意少派两万人,看来有意引我军上前!”
说着,点图的手指往前一移,然后画了个圈,“像这样的阵势在沙漠里互相炮轰是很危险的,看来他有意牺牲掉尖都和雪原两座落城,一旦我们压镜,必会受到炮击!”
那战看着地图道,“可是不向前推进,长期让敌兵围逼也不行!”
广照韵点点头,“驻守在弱水的若问,似乎还在看好戏的样子,到现在也查不出他的出兵倾向!”
那战听到这里,一笑,“巫季海,信送到了吗?”
巫季海点头,“陛下,昨晚就该到了!”
那战闻言,徐徐坐了下来,“等着吧,他肯定会去扎天都的穴,一颗钉子能钉两把大刀!真是让我有些惊讶!”
几个将军看着一脸冷漠的国王,再无人接话。
只有巫季海知道,陛下依旧暗地里派人寻找关影娘娘,他虽然不再去关影宫,却为关影王后修建了与国王陵墓相联的关后陵。
尽管那十将三婢至今并未有任何消息传回,但陛下仍不曾对她死心。
跟随陛下近十六年,巫季海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他的心思揣测带着不安。
自从他随皇北霜出使弥赞后,对于这位王后娘娘,即心有亏欠,又难掩仰慕。
他这一个区区军人尚且如此,更遑论陛下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要死心,恐怕不太容易。
“什么时辰了?”
沉默许久,坐在一边的那战开口了,手里还拿着一面云沛的小旗子把玩。
“回陛下,已是午后六时了,两兵交战已经超过九个时辰!”
广照韵回答。
“恩!”
那战仰起头,闭上眼,低道,“广照韵,现在开始带主力军压前,不要急着冲到他们的炮阵去,要慢慢地迂回向前,直到……”
说着,他嘴角扯开一个淡笑,“直到若问那把大刀也插过去!”
不夜落城弱水。
白天疯叫惊天,晚上幽火通明。
这是一个不夜城,风是腥的,酒是红的,道路是白骨堆的,这就是若问的世界——一个从若问黑暗的心中,走出来的世界。
此时,若问赤身luǒ • tǐ地依靠在床边,一边享受红蓝舞姬的殷勤服侍,任她们在他身上点燃欲火,一边目光叵测地听着站在旁边的诚象如实汇报。
“首领,那边打起来了,灰沙满天的,刚才落鹰派出去的人回报说,那战没做休息,已经开始把主力军推上去了!”
若问闻言一讥,“老奸巨滑,连夜派人送信来告诉我皇北霜在霍擎云手里,不过就是想拉个伴儿吧。堂堂七尺男儿,动不动拿女人出来晃,真没意思!”
诚象点点头,“那咱们还要不要去云沛了,那边已经有三座边城私下受咱们控制,只要那战大军出巢,要冲进去就是小菜一碟!”
听他这一说,若问没回话,倒是一边的蛮狐忍不住插嘴,“云沛有什么好玩的,咱们现在要什么没有,要老子说,乘着天都与云沛开战,那个狗屁霍擎云分身乏术,干脆咱们也上去捅他一刀,把首领的女人抢来才够意思!”
“就是!蛮狐,这回老子我跟你一条线,这样才带劲!”
说这话的人是狼头,他手往蛮狐背上一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啊……!”
却听一声shen • yin,打断了这三个人的“讨论”
,三人齐齐回头,倒是精精有味地看起若问床上三人luàn • jiāo的景致。
除了与皇北霜在一起,首领在这方面从不避嫌,不过他们也爱看,尤其是狼头,他曾被一个女人咬伤,这方面一直有些无力,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变得很沉迷于看若问的房事。
还别说,就是光看着,他竟研究出不少希奇古怪的方法享乐来着!
若问这会儿似乎还在考虑,在天都与云沛之间,选择谁来祭刀。
“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