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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影宫,每日勤学苦读的人只剩萨满,他坐在院子里,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回头一看,夜佩等人乱步归来,“姐姐回来了!”
他兴奋不已,赶紧跑了过去,一手抓着道秋的手,大叫,“关影娘娘呢?关影娘娘呢?快些看!她的解马树开花了,开了好久都还没谢呢?风一吹,好像雪一样漂亮!”
夜佩抬起头,呆呆看着云妮缤纷的解马树,忽然泪流满面……“待到花开时节,卿等自会知道!”
……想着,她哭得更加凄伤,其他人看着她,好象有些懂,又好象不太懂。
“我不知该不该去!”
哭了一会,夜佩终是好了一些,一边带着点哽咽,一边走到一棵解马树下,摸着那灰黄色的树干,断续说道,“如果娜袖真的在天都,那该如愿以尝,与擎爷在一起了不是吗?我们就当她死了吧!”
“夜佩!”
廉幻闻言猛惊,上前抱住她,大声喝道,“说什么傻话!娜袖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你要当她死了,她也不会的!”
“可是……”
夜佩低下头,“女人……,在爱人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你知道吗?去接她,去接她回到这片寂寞的解马树下吗?去接她回来继续在怀月阁上吹奏凉箫吗?娜袖的逞强自伤,你还看得不够?”
她说的哀恸,细拳如雨,依旧宣泄不了心中的不满。
廉幻看着她,这一刻,就连他这粗野莽夫,也无法平静,他紧紧地抱着夜佩,十一人站在解马树下,一片寂寥!
许久,廉幻开口了,像是有了主意,“召回将雷允再,我们去见娜袖,回不回来,由她决定!”
说完,他摘下一朵解马树的白花,插在夜佩头上,一笑,“男人,不像女人以为的那样简单,女人,也不如男人以为的那样柔弱!明明知道,却装做不知道,这绝对不是娜袖的作风,她会选择,而我们,只需要跟随,明天早上就起程,伤心的事,不要再做了。”
白花树下,寒风淡吹,飞瓣如雪,一点一点,唤回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十一人抬头看着天空,再也没有迷惑,有的,只是执着!
天都怀柔,冰刺宫,后山。
“我说要晒太阳,没说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皇北霜坐在草丛里,看着正在喂马的擎云,见她身体好些了,擎云就拉她出来遛马,而且还故意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擎云一笑,拍拍马屁股,放了飞踏自己去玩,才走过来看着她,“在这里给你盖个别业,以后,只有我能来看你,如何?”
“行啊!”
皇北霜一哼,“你就和我一起住在这里,你在这里待多久,我就待多久,你走了,我也走!如何?”
擎云闻言脸黑了下来,重重搂住她,带点怒气地说,“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只想着我,只等着我吗?”
皇北霜看着他,“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会爱上普通的女人吗?”
被她这话一堵,擎云倒是笑了起来,撩起她一缕青丝放在唇边淡嗅,“身体还好吗?”
皇北霜点点头,灰色的眼睛看着他的,单薄娇小的肩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可以的!”
擎云眼一暗,拉下披风垫在草地上,伸手解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手边,寒冷的空气,走不进他们之间,只有吻,反复呼唤着永无止境的贪恋。
他们在一起,从不提及外面的世事变迁,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只是对这甜蜜时光的一次浪费,他们都舍不得那样做,一刻也舍不得……可以的,让你拥有,只要你想……可以的,所以你,不用再问了,在你面前,我的心,允许你所想的一切!
落城弱水。
出乎靖天王意料的,若问不但没有直接纠缠云沛,反而是生生抢走了本是他手上的一手棋,更绝的是,他背靠汾天,依旧随时可以号令国军,尽管,那是被他抛弃的东西,却仍是不能自拔地向着他,好象那便是它唯一的方向。
在弱水城府,若问每晚都有一段时间,会独自一人,坐在没有灯火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叨扰。
那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连窗户都封死了,门一关,便是黑暗一片。
他就那样,不说话,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只以沉重的呼吸,令空气中,混荡起异样的热度,那是属于他的,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东西,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彻底感受到。
当!
当!
当!
金属互博,睁眼全看不见,所以不知是他用刀敲着剑,还是用剑敲着刀,再或者,是那把有一道箍痕的枪,敲打着他的心……总之,黑暗里,听得到声音,却不知来自哪里!
“首领!”
出奇地,在这个时候蛮狐站在门外叫他,声音听上去紧张无比,似乎是抖了不小的胆子来吵他作息,站在门边,不时还咳了几下。
“什么事!”
漆黑的房间里,也不知若问的声音从哪传来。
“落……落鹰有消息来报!”
蛮狐贴在门上,支吾地回道,“皇北霜……好象死了!”
哐!
门倒了下来,月光射进那黑暗的房间,门影之下,只照到若问的脚,他站在门里,一如一道厉鬼。
“看到尸体了吗?”
若问看着蛮狐。
“没。只是有这一说!”
蛮狐搔了搔头,看不清楚若问的表情,一脸的惊恐,“要不要……把尸体弄来?”
若问闻言往前一步,整个身体陡然显现在月光下,一脸冰冷,“我要尸体做什么!给我找到她!”
“那……死了还怎么找?”
蛮狐呆问。
若问大笑起来,“她命硬得过我,那有那么容易死掉,找到她!”
蛮狐点点头,“那可是落鹰的事了,首领就歇着吧!今晚要不要……”
闻言,若问刮了刮一头短发,淡道,“叫若岚绯问来!”
直到现在,他抛弃过无数女人,连同格心薇在内,却至今没有抛弃若兰绯问二女,说起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当真也只是一种简单的本能罢了。
对他而言,这两个女人就像是马鞍,谈不上怜惜,却在习惯之后,有种说不出的需要,尤其在他欲求不满的时候,尽管,她们只能暂时熄灭他的激情,可是,那就够了,足够令他不弃。
大漠的孤寂,在绿洲的衬托下更加明显,曾经悦耳的铜铃,再也没有响起,有的,只是狂躁的马蹄,有的,只是铿锵的锣鼓,三声之后,带出莽莽大军,对阵而敌,为国,为家,为己,却在其后,湮灭了更多的土地,枉死了更多的生命。
擎云带着皇北霜回到了从前厄娜泣的乡土,如今,那地方已生养着另一个奴隶民族。
站在风里,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干涸土地,兀自沉湎,记忆里一瞬闪过,那些曾经在这里举行过无数次的祭祀,那日她出嫁前,拾起的黄土,还有母亲说的话,还有兄长的告戒……如今走了这么大一圈,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当她再度回来,厄娜泣却已毅然将之抛弃!
人哪!
为何永不满足?
擎云从后面紧紧搂着她,薄唇贴在她脸上,像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