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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这一世都将刻在我云沛的创天建国碑上!
”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动作不徐不缓。
机华听了这话,嗖地将抵在那延兴脖子上的大刀转而指向那战,目露凶光,当然这一下,站在那战身后的广照韵又怎会隐忍,同样长剑出鞘,狠狠对上机华。
“你似乎忘了……”
剑拔弩张中,擎云一声低笑,打破了沉默,“你似乎忘了,开条件的是我!
”
面对那战的冷嘲热讽,擎云一脸自得,他也喝了口茶,笑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她,得不到更让我想要,如何了?
哪个男人不曾爱美人,一点也不可耻。
反倒是你,利用一个臣服于自己的女人来布兵,该失望的那个人应是我才对吧!
”
那战被他这一暗讥,顿然觉得有些烦躁,“说吧!
想怎样?
”
擎云一笑,“我刚才已经说了!
”
那战也一笑,“我也说了,那不可能!
不想浪费时间的话,就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条件,否则玉石俱焚,成亡败寇兵上见章!
”
擎云看着那战,心里早知道他不可能答应那条件,狗急跳墙,鱼死翻身,区区一个那景遗子,还不至于能毁了他一手建立的盛事江山。
斟酌了一小会儿,擎云才冷道,“雪原,瓜洲,弱水,尖都,这四个落城,都归天都!
并且,三十天内,两国休战!
我的条件就这么简单!
”
那战闻言,嗤笑一声,“拿走四个落城,离我云沛边境不过三千里,却不肯承诺彻底停战,这也算是简单的条件?
三十天后,你照样可以兵临城下,而且还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直接把炮灰打在云沛土地上,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儿!
”
擎云哼笑起来,“若真那么怕我,现在投降也可以!
”
那战斜着眼看了看旁边被人死死架住的那延兴,才转头道,“事实上,我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比如,毁旗拒谈,咱们打上个三年两载?
云沛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
擎云喝口茶,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不要浪费时间,我不介意在这里shā • rén!
”
那战一冷,终于沉默下来。
公元三百一十八年,云沛三十四代国王那景薨,身后九妃十七子,仅十七王子那延兴为其亲生,时年不到四岁,目不识丁,孤立无援。
太上王那启达,以国本为先,毅然抉选那战为王,授其建国方略一卷,遂矗。
这一个惊天大秘密,也随着那启达的离世逐渐被黄土掩埋。
从此,坐在广寒殿受人三叩九拜的,再也不是云沛的真龙王脉,而是太上王游历大漠时捡回来的那战。
那战天生英才,亲政十三年,已令云沛独霸天下,所建立功勋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代国王,民众对他的崇拜和维护也空前高涨。
但是,至今也无人知道,这位完美无缺的国王陛下,根本就没有王族血统。
确是应了智叟容若的偈语:血不拦命,民不顺亡!
那战对太上王是崇敬和感激的,为了完成他的愿望,他殚精竭虑,日理万机,没有一天不为国事操劳,时至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无愧天地,然而,只有一件事,令他不能安心——先王唯一的儿子,那延兴,下落不明,寻访七年未果。
敌人,如果不能洞悉你心里最脆弱的那块疤,便无法成为你真正的敌人。
在没有破坏云沛疆土的情况下,用这位无辜避世的王子小命,换下四座落城,停战三十天,这样的条件就算那战再如何不甘心,也必会点头答应,事实上,他们都知道,为了一个美人,吃亏的那个反而是靖天王。
那战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擎云眼中明显的愤怒,苦笑道,“签协议吧!
你必须把人交给我,我才答应!
”
擎云坐起身,淡道,“人三十天后才放!
协议上会写清楚!
”
那战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三十天后会不会反悔,又来这招?
”
擎云大笑起来,“如果三十天后,我这招还依旧能奏效,那你也真是个废物!
”
说着,天都文官巫祭师魂冉从外面走了进来,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放着一叠锦卷。
那战看着魂冉将锦卷在他面前打开,已经撰写好的休战协议,字字清晰的映在他的眼里。
叹口气,终于还是拔下了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上面盖下云沛国王印章,他又输了这盘棋。
擎云见他盖了章,起身就要走,那战却叫住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如何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的条件,就为了他?
”
擎云回头朝他一声轻笑,“如果那样,一开始你就不会答应和谈!
这是报应,那战!
是你利用了皇北霜的报应!
”
“报应吗?
”
那战抬头看着他,“若不是关影王后这一道钉子钉住你的心,等你入关了才打出那延兴这张牌,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
”
“哼!
”
擎云恨恨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只是大步走了出去,洪郎的声音里带着无言的急噪,“机华,留你七万人在这里驻守,监视云沛!
辽震,立刻整兵,去汾天!
一刻也不许停!
”
说着,他们已经身影渐小。
而那战,依旧坐在棚帐里,看着远处,靖天王一跃骑上白马飞踏,头也不回便带了大军奔走。
那战倚下身子,仰头看着棚顶,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水之曲隅,凉月入镜;棋之善行,无我自兴!
冰刺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怎会琢磨出这样一个国君?
要天下,要美人,弹指间就能够做出取舍,在他心里,到底有一个怎样的天平?
而爱情,又从何而来?
南漠,一场乱世大仗意外的偃旗息鼓,两军各退一百里。
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心惊肉跳,因为空气中,还依旧漂浮着无法言语的火焰般的躁热。
此时东漠,飞尘如雾,看不清那马蹄灰上谁是谁的脸。
汾天近十二万人分成两股正拼了命的回奔。
若问与皇北霜共乘一骑,疯狂的颠簸,令她白皙的肌肤在他粗糙的帆衣上擦出淤痕。
但她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
其实,在准城的时候她就醒了,发现自己一嘴的血腥味,竟然睡在若问怀里,顿时一阵呕,却勉强忍了下来,心想先不如继续装作昏迷,能拖多久是多久。
却没想到,若问竟然就这么带着她一路狂奔,不见停下片刻。
她胸口的伤反复扯动着,和着难以忍受的饥饿反复折磨她的神经。
正策马飞奔的若问,低头看了看,忽然,将抱着她腰的那只手狠狠一收,一阵痛箍,然后,他笑道,“你可以装睡!
不过饿了不说,吃亏的是自己!
”
皇北霜被他扎得一阵咳嗽,促然睁开眼睛,稍微回复些元气的她,此刻散发出淡淡的怒气,灰色的瞳孔,映着蔑视的光芒,和那一天,她从他面前溜走时一样,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他一生也忘不了的讥讽,她瞧不起他,她看不上他,而这一切,都让他激动。
若问拉过披风将她裹得紧紧的,抬头不再看着她。
汾天,他要快点回去,然后,狠狠抱着她,直到完全厌倦!
直到再不激动!
直到心跳平静!
直到欲火凝结!
他要狠狠地,狠狠地,满足内心里那一股狂动难挨的饥渴!
大漠里,朝着汾天猛奔的当然不止这狂血王若问,还有从南边而来的靖天王。
论及行军布阵,擎云相对要冷静许多,他并没有直接把所有的兵将一股脑全塞到汾天,而是调了一半兵力绕走准城,不声不响地快速形成一个包围圈,大概衡量再三,最终还是没有与若问硬碰硬的打算,一来,那黄天狂兵团个个是起码也能以一挡十,这一点,无论那战还是擎云都自叹不如;二来,他们若真打起来,渔翁得利的还不是云沛。
从天都的角度来说,是不可能默许他这么做的。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