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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那人从床上下来,语气却意外平和。“巫季海,莽流的事,只可低调查办,不许声张!这伙人四处贩卖各国军政机密,无孔不入,却至今行踪成谜,一不小心,可会给云沛造成不小的麻烦!”
“是!”
巫季海俯身回道。
“行了,你下去吧!”
巫季海起身便退到门边,正要出去,却迎面撞上了进来的人。
“哟!巫将军,您还在陛下这儿呀!快些回家陪陪两位夫人吧!”
原来撞上的正是这次迎亲大使筑俊,只见他老脸一撅,贼道,“您家的夫人好几天没瞧着您了,寂寞得慌,天天到我的大使府找那些和亲的主儿们聊天拉关系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儿姑娘们进了宫,您那俩夫人可又得闷着了!”
“哼!管好你自己吧!”
看样子巫季海十分厌恶筑俊。
袖子一挥,没多做理会,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陛下万安!”
筑俊上前一跪。
“起来吧!”
到此也无需多说,此人当是云沛国广寒宫的主人——国王那战!
筑俊恭敬地站起来,双手奉上一卷厚厚的册子。
那战接过来,一页一页有意无意地浏览着,似乎上面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你说吧!”
他手一挥。
“书信求婚的民族无论大小共有一百三十个,陛下亲应了三十二个,到今天为止,实际到达的是二十一个,失踪的主要是些弱小的奴隶民族,无外乎是遭到土匪或流亡人群。召见册上记载着这二十一个和亲使者的名字,年龄,容貌和背景,此外还有他们这段日子住在大使别业里的生活记录,最早到的一个月前就到了,最晚的今天点名时才到。附本上还有她们此番带来献给陛下的贡品目录,属下已经由上而下列了排名。”
筑俊答得十分利落。
“恩!就你看来,感觉如何?”
那战十分悠哉,一手拿了块点心吃起来。
“回陛下,”
筑俊看来是对这个问题期待已久,几乎回答得有些迫不及待,“这次的姑娘个个都很漂亮,小人这几天看得眼都花了……”
“行了,挑几个来说说!”
那战有点不耐烦。
“是!”
筑俊赶紧收敛形色,正道,“首先是三个政权贵族代表,麻随雨蔷公主,鸪劾正芳郡主,弥赞含玉夫人都可称人间绝色,各有风骚。”
“天都还是没来凑热闹吗?”
那战的声音有点冷,并不把筑俊溢美之词放在眼里。
“呃!是,天都这回也没派人来……”
知道那战有些不高兴,筑俊紧张地看着他。
那战却没再继续追问什么。
“继续说吧!”
“再来是奴隶民族的亲使,总的来说,气质和样貌要差些,毕竟是穷苦地方来的,只不过……”
筑俊一顿,似乎心情有点激动。
“其中有两个十分出众,一个是真渠的幼佳,一个是厄娜泣的皇北霜。照属下来看,不说贵族的公主们没法比,恐怕就连陛下的几位妃妾也难有匹敌!”
“哦?”
这会儿那战的兴趣倒是上来了。
随手翻到了真渠幼佳的卷页,上面写着此女个性强烈,凡见不善者,都迎头痛击,毫无惧色!
是个有味道的女人。
住在别业里四天,镇住不少狠毒刻薄的公主,贡品数量排第十位。
“还行!有点意思!”
那战却是一笑,此刻撇去了国王的威严,浑身充满着性感的邪恶。
这时他手一挥,又翻到皇北霜那页。
“在别业里待了不到三个时辰,挨过麻随雨蔷公主的打,掩面而逃。三天不见踪影。直到第三晚确认点名才出现,身边只有八个侍卫和三个侍女,供品数量排在最后一位!说是遇到土匪劫掠,侥幸逃脱。”
那战边看眼神边沉寂了下来,让人无法看透。
“三天不在别业,干什么去了?”
他悠悠问道。
“巡城兵探报说是在宁都城里四处观光游玩!”
筑俊如实回答。
“游玩?”
那战闻言忽然一展眉宇,“哈哈!”
却是干笑两声,听不出他此刻真意。
“筑俊,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那战问道,目光并没离开皇北霜的卷页。
“回陛下,”
筑俊稍稍斟酌了一会,“这不太好说,小人初见她时,感觉她华态万千,从容自在,是个真主儿!可实际上,又好象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姑娘给麻随的刁蛮公主当众辱打了一番,却只是擒泪而逃,吭都没吭一声,大概知道自己容貌遭人妒忌,三天都不敢回别业里。这后继实在让人失望了一把,小人本以为此女不逊于真渠幼佳!可惜却是中看不中用。”
“哼!筑俊,你收了真渠多少好处?点到就好,不要太不知分寸!”
那战眼光一沉。
筑俊赶紧跪下回话,“陛下息怒!小人收了好处是一回事,这幼佳确实不同凡响呀!”
“她都去过哪些地方?”
那战又问。
“陛下问的哪个?”
筑俊十分小心。
“皇北霜!”
“啊!先在城门口转了一会,后来又去了集市场和五谷耕地,第二天去逛了祭庙和通天塔,最后……”
说到这里筑俊停了下来,观察那战的表情。
“去哪了?”
那战问道,并无不悦。
“最后去了创天建国冢!”
筑俊赶紧回道。
“哈哈哈!”
那战却大笑起来,声音十分狂妄,“不在别业里和那些公主小姐打架,跑到外面三天就把我宁都风土历史摸了个底,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历来与我云沛和亲的婚队,途经北漠,遭遇劫匪还能平安抵达的,这还是第一个!”
那战的声音听来十分高兴,好象找到了玩具一样,透着某种细微的期待。
空气中,回荡着筑俊猜不透的轻笑。
此刻别业里,皇北霜和三个婢女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的和亲大典,而八个侍卫则列成两队轮流守在门口,守备森严。
在别业里,大抵只有这一间房是比较安静的了,其他的亲使房间都十分热闹,甚至有不少姑娘还在排练歌舞以争注目。
“夜佩,明天就看你们的表现了,紧张吗?!”
皇北霜坐在床上,心情似乎不错。
“我们才不紧张呢!厄娜泣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能歌善舞?何况我们还是经过特别训练过的,怎会害怕?”
夜佩有点儿不服气地回答。
“就是呀!只不过,要是娜袖儿亲自上阵还不把那些公主郡主的羞个半死!奴婢倒真想看看呢!”
再萍端了盆水为皇北霜清洗双脚,一边也参合着进来。
“对!我也这么想!那个真渠幼佳,浓妆艳抹,根本连娜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奴婢心里不服气呢!”
道秋这会儿吐了吐心中不快。
几个婢女立刻就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不禁惹得皇北霜轻笑出来,心想就算是曾经历生死劫难,依旧前途未卜,这丫头就是丫头,怎样也脱不了孩子气。
“别闹了,”
皇北霜躺了下来说,“都上来吧!咱们今晚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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