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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的行人小贩再次惊得眼珠要脱出眼眶来,老舒止不住仰天大笑,花满春笑着大骂一声,提脚狠狠踩了下去,大喝一声:“叫你乱说!”
她这一脚更比先前那一脚踩得狠了,老舒闷哼一声,松开紧扣住她五指的手,这才收敛了神色,淡然一笑道:“好罢,你回客栈去,我这就去交接了。”
说罢,转身向萧逸离去的方向大步走去。
王爷当街斗侯爷的大戏落了幕,只留了不起眼的花满春,旁观许久的老康这才敢靠近前来,笑呵呵地说:“啊呀花师傅,你这可是月老的红人啊,一个是九王爷,一个是小侯爷,这……这……”
他原想说“艳福不浅”,但花满春是个姑娘家,又不好这般说,他“这”了半天,憋得脸涨红了,才一拍大腿道:“这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呀!”
福气?
花满春失笑。
她眼尖,瞧见不远处老康无人看顾的摊子前站了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背的鬼祟人影。
“老康,小六儿在你的摊子前立着呢啊。”她好心地提醒。
“啊呀!糟了!”老康大惊失色,转身健步如飞,直奔自家摊子。
一声大吼响彻大街:“兀那小贼!尔等如此猖狂!竟敢趁老夫不在,偷取国宝!”
日子如常过,流水一般。立春茶馆的门破了又补,补了又换了两扇气派无比的红木大门,左邻右舍之间悄悄都说,是因为花家的满春当了月余的压寨夫人,奈何山贼头儿嫌她生得丑,给了些银子打发了她下山来。
因此,立春茶馆才有钱换了那两扇掉漆掉得不见了原先模样的破烂木门。
还有人说,其实这九王爷和小侯爷能瞧上满春,那是因为满春命里带福相,娶了她做小,不是升官就是发财,九王爷萧逸眼红皇帝侄儿的皇位已久,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那胤安小侯爷,屈居七王爷萧楚、九王爷萧逸之下多年,早就怀恨在心,刚好与满春是旧识,更是不愿将这命中带福的姑娘让出去给仇敌了。
谣言这么一传,倒是将街面上九王爷对峙小侯爷的大戏给了个极好的解释。
一夜之间,花满春身价倍涨。先前总笑话她没人要生得丑不如自己美的小寡妇也时常兜了一布兜的瓜子悄悄跑来立春茶馆子里,瞅准了满春说完一段子喝茶歇息的空儿,拉住她喋喋不休地问一阵:啊满春,你这命盘是城内哪个大仙给你算的?满春啊,小侯爷家里还缺不缺个姨太太?唉哟满春啊,你若是以后嫁进了王爷府,侯爷府,记得要给媛娘我介绍几个做大官的男人啊……
云云。
小寡妇姓柳名媛,相貌倒是不错,杏眼柳眉楚楚可怜,只可惜长了张碎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不论好坏,经她的上下嘴皮子一磕,保准毁得不剩渣子。
花满春一度曾疑心她的这些谣言都是这柳寡妇传出去的,但见她日日巴巴地绕到她茶馆前候着她闲扯,却又不像是能胡扯乱掰出那么多闲言碎语的人,她心里可怜柳寡妇年纪轻轻丧夫守寡,也就随她去。
立春说了,进门喝茶掏银子的,都是客。
她哪里敢撵了人走,怕不被立春拽着耳朵骂一夜。
她这厢还在叹气,那边小寡妇扭动着小纤腰望茶馆大门走过来,远远的就笑着招呼了:“哎呀我家满春哟,你这是说完今天的上半段了?”
她家满春?花满春啼笑皆非,数天之前还在自家胭脂铺子前大声说:“哎呀那个满春啊,勾三搭四也就罢了,还时常带了男人回客栈里住着,不害臊唷!”
看看,这话也是她说的,那话也是她说的,一个人两张面皮,面面俱精彩。
花满春清了清嗓子,照旧在茶馆一角的小桌旁坐下,喝了口茶,点头。
她今儿说的是《说岳全传》,说的是隔了大海的东边天朝上国一个叫做岳飞的大元帅的故事,忠臣与奸佞相斗,总也没有好结局,这是一桩让她唏嘘的事。
茶客们听了一段,也都倦了,喝茶的喝茶,闲聊说笑的闲聊说笑,她这说书先生正好下来歇会,场子里留着给立春照料。
只是,她才端起那凉的透了的茶水,对门胭脂铺子的柳寡妇已经笑盈盈地拐进了茶馆的红木大门。
“柳寡妇,你今儿来得迟了,我已经说完了。”她猛灌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