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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兴!所以有口号:天不惊地不惊,死不苦打不疼,就怕没事胡折腾,三九五更穷练兵。“
他一头说,雍正笑得前合后仰,问道:“你怎么就没有吃坏了
胃气?朕瞧你比走时更壮实呢!“允礼道:”胃这东西,底气壮,越吃越强,底气不壮,越吃越黄。各人秉赋不一样。十三哥比我心思重,他就吃了这上头的亏。“
“说正经事吧。”雍正又笑了一阵,觉得浑身轻松,盘膝坐了炕上,因见引娣又过来,便道:“给你十七爷倒杯茶。——阿其那和塞思黑都有些什么话?
“
允礼虽然回京不久,但已经知道乔引娣不是一般宫人,欠身接茶笑一点头,
回奏雍正道:“臣弟先去见了十六哥传旨,十四哥已经迁居寿皇殿。
他那里几次迁徙已经空空如也,怕寿皇殿那边家具日用物少,我倒关照内务府按贝子位置再给他添制些。阿其那已经几天没吃饭,躺在床上听旨,只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
塞思黑接了旨,也谢了恩,神态很是倨傲,说:‘皇上是至尊圣人,还会说错了我?说的都是,我还有什么话说呢?只请你这台面上的阿哥爷代奏。我如今万念俱灰,请允我削发出家。如果罪大难赦,我自请明正典刑,以塞国法。幽居困禁,像大哥那样疯疯傻傻招人可怜,还不如死了的好!“雍正听着,脸色又阴沉下来,握着茶碗盖的手指都捏得发白。又问:”还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允礼叹一口气,正容说道:“别的话是没有了。臣弟从九贝勒府出来,遇到图里琛,说西山善捕营巡弋,拿住两个可疑人,自称是十二爷的门人。去十二爷府核对,府里没人能认得。
行李里头夹带着两封信,一封是番文,一封是汉文,汉
文的上头言语十分暧昧。请允禄辨认,说像是老九笔迹,番文的没人能识得,我都带来了,请皇上过目。“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两份通封书简双手递给雍正。雍正先抽一封,却是那封番文信,勾画曲连如同天书,有点像清真寺里的波斯文,又有点像钦天监档案存书里的英吉利文,好像还揉着一行藏文,颠来倒去瞠目凝注,竟是一字不识。看那汉文信,却十分简单:
王无天地谨识:藉以盖世之气,拔山扛鼎之勇,百战皆胜而终困垓下。以诡道终输竖子,殆天亡之非战之罪也。事机已失空帐无盖,毋作虎帐虞歌儿女子情长之态,以此颈血酬心而已。知名不具。
雍正呆了半晌,问道:“捉到的送信人呢?招了没有?”允礼低沉地回道:“内务府的人认出来了,一个叫毛太,一个叫佟宝。
都是九——塞思黑府里的。
臣即在内务府后衙严刑夹讯,两个人都招了,是塞思黑写给允皒的信。
那封西洋字的信,
他们也看不懂。说是允禟在西宁时,阿其那亲手造的,为通信息方便,和塞思黑、允皒各持一本译码。我又赶紧查阅他们的抄单,里头却没有这本译码。谁也弄不清信里到底说的什么了。“
雍正心里暗自思忖。此时再去搜抄这个译文本,十九要扑空,更会有人说自己残忍刻薄,即便译出来,说不定案子牵连得更难处置,思量着,冷笑一声道:“他们的心思一点不难猜。都无非求死,让朕杀掉他们,落个暴君名声儿。引娣,
就是你这当下人的在旁想想,还有半分兄弟情谊没有?
“
他冷冷地扫视一眼大殿,起身踱至案前,援笔在纸上疾书谕旨!
此二件发上书房、军机处及六部侍郎以上官员看。
从来造作隐语,防人察觉,惟敌国为然。
允禟前在西宁,未尝禁其书札往来。向至别造字体,暗藏密递,不可令人共见耶?至塞思黑寄允皒书“事机已失”
,其言尤骇人,此其可以“阴微卑鄙”概之吗?尔诸大臣议之奏朕。
他刚放下笔,外头便听张廷玉的声气,似乎在问守门太监,“皇上进膳了没有?进得可香?”便知几个人过来谢恩,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们都进来吧。”
允礼忙也站起身来,却见鄂尔泰也跟着方苞等三人进来。
五个大臣点头一会意,张廷玉等人又复行礼。雍正命众人坐了,吩咐引娣“赏茶”
,说道:“奇文可共赏。允礼带了塞思黑两封信,你们这些饱学大儒不妨开开眼!”
“皇上,”朱轼头一个看完了,递给张廷玉,在椅中一欠身说道:“事情是明摆着的。
人人都晓得阿其那这几个人凯觎大位,二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您就再多一点证据,也加增不了什么。
如今每天接几十封奏章,不是弹劾,就是条陈,总无外乎怎么敷陈他们的大罪,建议如何处置。皇上——无论如何,这只是一件案子,它毕竟不是政务。朝廷的思路还是应该放在天下大事上……“
张廷玉也道:“塞思黑这案子不宜大张旗鼓。这其实是老案子里的新枝节。”
“他们摆着个死猪
不怕开水烫的阵势,“方苞接口道,”就是要朝廷心里眼里盯
着他们,顾不得办别的事,横了肠子和您死挺死顶,一句话,求乱,乱中再生事,新政也就耽误了。“
雍正听几个人曲划分析,不禁悚然而悟。仿佛要泄尽胸中郁火,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冷笑道:“朕也正在想这事,我们君臣可谓不谋而合。这样,由允祉允禄承办这案子,军机处别的人就不必专门过问了。
军机处要督责各省新政推行,当作第一要务来办。鄂尔泰朕已有旨,叫他拿出云贵两广改土
归流实施办法,然后分出主次一条一条地下旨叫地方去办。
这当中有什么造梗阻的,你们随时商计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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