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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意消豪气空,可怜愁对虹桥东。
当年徒留书生恨,此日不再车笠逢。
推枕剑眉怅晓月,扶栏吴钩冷寒冰。
惟有耿耿对永夜,犹知难揾泪点红!
吟罢鼓掌大笑,却不自禁滚出两行泪来。
殷真已是痴了。邬思道疑得不错,他不是常人,更不是什么“皇商”,原是当今天子膝下皇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禛,已经封了贝勒,地地道道一个龙子凤孙,因生性冷悄严峻,京师人称“冷面王”的就是。这次却是领差安徽督办河工,因高家堰、宝应一带决河,特来扬州调运粮食赈济灾民。他早闻邬思道才名,这次邂逅相逢,见他已是残废,原是心里失望,此刻见邬思道酒后形骸放浪。飘逸潇洒英风四流的神态,不禁大起怜爱敬慕之心,又想到他不合仗义执言开罪朝廷,为天下不容,且终生无望再入仕途,转觉神伤。胤禛正想着寻话安慰,屏风一动,一个长随打扮的人进来,却不言语,横着眉下死眼盯了三个人一阵子方问道:“方才是哪位先生唱歌儿,又提到我家车老爷的讳?请借一步说话,我们老爷有请!”
胤禛仰靠在椅上,一只手扶着酒杯,只微睨了一眼戴铎,戴铎忙站起身来,正要说话,邬思道已架了拐杖起来:“是不才,车铭与我同榜孝廉,又曾为同社文友,怎么——我不能叫他的讳?”
他带了酒,神情显得冷峻傲岸,长随被他的神气慑得有点气馁。听说是自己家主同年,又见胤禛跷足而坐,戴铎从容侍立,更不知什么来头,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正在发怔,便听隔壁有人大声吩咐:“来呀!把这当中屏风撤掉,我见识见识是哪位年兄?”接着便听一群人“扎”地答应一声,几个人轻轻抬起屏风挪转到一边,顷刻之间雅座打通,合成了一大间。胤禛微微冷笑啜着香茶时,对面雅座是三间打通的,却也只有一席酒菜,摆着冷盘孔雀开屏、百合海棠羹、一盂冰花银耳露,几十样细巧点心梅花攒珠般布列四周,中间大碗盆中的主菜,却是牛ru蒸全羊——胎中挖出的羯羊羔儿:这是扬州四大名菜之一——张四回子蒸全羊了。七八个请来陪坐的名士坐在旁边,正中一个官员身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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