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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与骑兵遭遇,临阵不过三射,所以用好你的长矛手,关键时刻他们能救命!”临行前,徐茂功低声向他吩咐道。在王冬生的印象里,徐茂功这个人看上去远远比二当家李密牢靠些。但各地来的寨主和头领们都推崇李密,王冬生也只好跟在大伙身后随大流。
山寨里许多规矩是不写在明面上的,但如果你触犯了,绝对会死得很难看。王冬生正是因为牢牢记住了这一点,才从一个亲兵慢慢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持木杆长矛的弟兄们快速上前,用手中兵器摆出一道夺命的丛林。他们彼此之间的步伐差距很大,因此排出的矛墙也显得凸凹不平。即便这样,矛墙还是在极大程度上稳定了军心。躲在矛墙后的弓箭手和短刀手们重新振作起来,从腰间拔出各自的兵器。大伙还有一博的机会,只要使长矛的弟兄们能让战马顿片刻,大伙就能围杀马背上的官军,论人数,义军军可比官兵多十倍。
仿佛看到了山贼们有所提防,骑兵们的前冲速度突然变慢。这个现象令王冬生暗自庆幸,“弓箭手!”他拉长了声音喊道,准备让麾下的弓箭手们进行第三次齐射。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头顶的天空暗了一下。
五百支,至少五百支,王冬生惊骇地想到。五百支羽箭突然从急冲的马队中飞起来,冲上天空,遮断阳光,然后,整整齐齐地砸进了长矛手的队伍。只有简单薄甲护身的长矛手们立刻就倒下了一整片,矛墙亦如被洪水泡了一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还没等义军将士们惊叫出声音,对面的光秃秃的马背上突然又重新出现了人影,冲在最前方的官军士卒从战马腹部将身体翻上鞍子,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最前方的是一柄黑色长刀,漆黑如墨,冰冷如霜。紧接着,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极不真实。王冬生只看见黑色的刀光一闪,然后自己的前队就像秋天里的庄稼般伏倒了一整片。战马的嘶鸣和人的哭泣声中,一面面战旗接二连三地消失。曾经以勇悍著称的弟兄们纷纷转身,在敌人马前四散奔逃。
那人,那马,那刀,斜着兜了半个圈子,拦路的矛墙即土崩瓦解。王冬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落荒而走。
注1:突然发现,‘执子之手,与子协老’居然是一手反战诗歌,而不是简单的情话。拉票,呵呵,继续拉。
第二百八十三章击鼓(2)
看到敌人乱哄哄地逃走,李旭没有下令追击。他对追杀一伙丧失了战斗勇气的蟊贼没什么兴趣,特别是在可能让自家弟兄遭受损失的情况下。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怀着同样的心思,罗士信的战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斜插进山群贼之间。没等李旭做出相应配合,他抬槊,挑翻了一个喽啰兵,又用马蹄踩倒了另一个,紧跟着,他将槊上的尸体摔飞,然后将长槊像投矛一样抛了出去,将骑在马背上一名山贼头目撞下来,钉在了葱茏的草地上。
两名骑着马的亲兵快速冲过去,一人从山贼头目的尸体上替罗士信拣回长槊,另一人用刀割下了死者的鼻子。周围的义军喽啰没胆子阻拦,只顾低着头逃命。“罗士信来了!割鼻子的罗士信!”有人带着哭腔喊,连滚带爬,跌跌撞撞。
“鸣金收兵!”李旭抓起将旗,交给身边的周醒。然后策马追了上去。“士信,你怎么来了?”他一边冲,一边大声地和同伴打招呼。罗士信的职责是带领另一队轻骑在侧翼防备瓦岗军的埋伏,按常理,这个时候他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看你打得过瘾,手痒了呗。你放心,我把麾下弟兄们交了秦二哥带着,耽误不了事!况且这么点蟊贼,也玩不出太大的花样”罗士信笑了笑,大咧咧地说道。
他的亲兵策马跑了回来,将一根穿着三只鼻子的麻绳替他系在了坐骑脖子上。那是三名义军死者的鼻子,从对手身上收集零碎儿,是罗士信的最大爱好。吃草为生的坐骑不喜欢血淋淋的东西,不断地打响鼻抗议。罗士信却不肯体谅它的难过,伸手将麻绳扯起来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咂了咂嘴巴,脸上的表情好像意犹未尽。
敌人没有战马,所以逃得并不远。但李旭的身体却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他的身前。“仲坚兄这里了望着,我再去砍几个就回!”罗士信举起槊,示意李旭让路。“这些天来,仗都让你一个人打了,憋得我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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